第394章 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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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升的时候发出了不小的噪音,即便如此,栖身在隧道里,依然能听到大片砂砾撞击石门的声音。 由于隧道内部过于狭窄,我和李淮山只能缩着肩膀往前挪动,他的肘和膝盖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地面,不时发出让人心烦的闷响。 李淮山的身影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也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只能靠着感觉推测前进的距离,过了十来分钟,李淮山在前面说了声:“是小九月。” 我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刚才我在洞外看到的那个人影,就是小九月。 李淮山停了下来,接着说:“死透了,没尸变。” 我问:“怎么死的?” 前方的手电光快速晃了几下,过了一小会,李淮山才开口:“她身上看不出明显的伤口,脸有点浮肿。” “脖子上有勒痕吗?” “没有。” 从李淮山描述的死状来看,小九月应该是窒息而死,可她脖子上又没有勒痕,具体的死因暂时无从推断。 李淮山:“她的鼻子和嘴巴里也没有被杂物堵塞,怎么会憋死呢?” 我在后面拍了拍李淮山的脚踝:“先别管她了,继续向前。” 在这极度狭窄的隧道中,要想从小九月的尸体上越过去根本不可能,李淮山只能推着她的尸首,慢慢向前挪动。 当小九月身上的冲锋衣和粗糙的地面摩擦的时候,发出的声音长而碎,让我头皮直发麻。 自从进了这么墓穴以后,周边出现的所有声音,对我来说仿佛都能造成很大的刺激,让人恨不能戳破耳膜,就算拼着剧痛,也想让环境变得安静下来。 但我心里也清楚,这种事想想就算了,如果真的封闭了听觉,我的处境会变得越发危险。 隧道很长,而且越是深入就变得越是狭窄,两侧的石壁就像是慢慢朝我们身上压过来似的,让人心里发闷,直感觉喘不上气来。 刚进来的时候,我们还能靠着膝盖和手肘移动,可走到后半段的时候,就只能侧着身,将一个肩膀蹭在地上,靠着大腿和腰的力气蠕动。 越发强烈的幽闭感似乎让李淮山变得十分烦躁,就连他喘气时的节奏也变得急促而散乱。 小九月的尸体在移动的时候依旧不时发出烦人的噪音,我觉得自己也离崩溃不远了。 也不知道就这么在隧道里挪动了多久,前方突然有风吹来,李淮山用力向前蠕了几下,随后就有些激动地说:“快到头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稍稍有些惊喜,但还是压着性子嘱咐他:“万事小心。” 李淮山没有回应,只是不停地加力,拼着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向外挪。 风力变得越来越急,就算有李淮山在前面当着,我也能感觉到自己的领子和胸口上的拉链被风搅得乱颤。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李淮山停了下来,声线有些发紧地说:“帮我解开背包!” 我的左手本来就一直向前伸着,听李淮山这么一说,快速向前挪了挪,摸到他肩带上的一个别纽,花了一点功夫才解开。 李淮山扔了背包,一阵猛蹿,快速钻出了隧道。 这时候我才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很小的洞口,要是带着背包,根本钻不过去。 李淮山先出隧道,接着又头朝着我钻了进来,他先是将自己的背包拉出去,又凑到我跟前,帮我将背包的肩带解开。 折腾了好一阵子,我才顺利钻出洞口,李淮山则将飞爪甩进隧道,勾出了我的背包。 要是放在过去,背包扔了就扔了,为了加快形成,我们甚至不会专程回头去捡,可自从有了鬼洞的那次经历,如今我们明白,背包里的物资,对于我们来说无异于保命的本钱。 我扎好肩带,将背包重新背在身上,李淮山一手拎着包,一手端起手电,朝着附近打光。 在隧道的这一侧,是个规模很大的溶洞,周围全是水润的钟乳石,就像是天然形成的石柱一样拔地而起,一直延伸到洞穴的顶端。 在历朝历代的古墓中,直接用天然洞窟改建而成的并不多见,毕竟诸如此类的洞穴大多结构复杂,而且有地脉流动,水汽太重,很容易腐蚀墓穴里的建筑。 不过仉家的典籍上说,凡以天穴筑墓,必是大墓、富墓,然墓中多风穴,炁场糅杂,多凶。 站在隧道的出口,就能听到远方的呼啸风声,这些风力似乎来自于不同的方向,不断朝着溶洞的中心聚拢,在炁海流沙的视野中,甚至能发现围绕在石钟乳上的缕缕炁场也朝着杂乱无章的方向勃勃流动。 李淮山朝着周围大约看了几眼,又将手电的光束打在了小九月的尸体上:“你说,她和米娅到底是怎么死的?” 借着光,我就看到小九月整张脸都是浮肿的,就像是有人在她的皮肤里充了大量的气体,但她的脖子却和原来一样细,身子也依旧纤瘦,过于肥大的冲锋衣在风力搅动下猎猎地响着。 我摇了摇头:“不好说,有可能她们在进墓的时候遭遇了厉害的邪祟,也可能是别的原因……不好说。” 李淮山蹙了蹙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进了这个墓以后,我就总觉得心里特别闷,跟压了块石头似的,透不上气来。” 我也有类似的感觉,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还能辨认方向吗?”我问李淮山。 李淮山:“要朝东走是吧,那边就是正东方向。”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电光照亮了侧前方的一根钟乳石。 我正了正背包,打算朝着那方向走,李淮山却待在原地不同,只是说了句:“我怎么总觉得,咱们不该往东走呢。” “怎么了?”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方向不对。” “那你觉得该往哪个方向走?” 李淮山将手电摆正,让光线正冲着前方的黑暗照了过去:“直走。” 我拍了他一下:“带路吧。” 李淮山一边将背包背起来,一边问我:“你就这么相信我,万一我走错了呢?” 我笑了笑:“你在探路这方面,好像有种天赋。” 李淮山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正一正背包的肩带,端着手电走到我前头去了。 路过了几根钟乳石柱,他才主动开口道:“其实是琉璃卵。” 我一时间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说什么?” 李淮山:“我是说,是琉璃卵告诉我该朝哪个方向走的,以前你问我哪边是东,哪边是西的时候,也是琉璃卵给了我感应,帮我指明方向的。” 我仔细想了想仉家典籍上关于琉璃卵的记载,说:“琉璃卵还有指路的功能吗,仉家的典籍上没说啊。” 就听李淮山说:“当然有啊,我八岁那年的时候,一个人走夜路,那天雾很大,路上也没有几个人,要不是当时带着琉璃卵,我差点没找到家。打那时候开始,我和琉璃卵就有感应了。” 我问他:“这颗琉璃卵,是你父亲留下来的吧?” “嗯,”李淮山点了点头:“听我妈说,这是我爸留下的最后一件遗物。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她都没舍得卖。” “你爸去世以后,你母亲没再组建过家庭吗?” “没有,就我妈那脾气,没几个人受得了,更别说要和她过一辈子了。” 就在李淮山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晃了一下,立即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停下。 李淮山的脚步被我强行逼停,转过脑袋来问我一句:“怎么了?” 我死盯着前方,默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在溶洞前方的黑暗中,除了一棵棵硕大的钟乳石,此时已看不见任何东西,可我又总觉得,刚才确实有什么东西顺着钟乳石的空隙闪了过去。 这种感觉也曾在栈道上出现过,当时我也看到了一个人影从洞口闪过,但当我定住眼睛仔细观望的时候,人影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李淮山将光束打向了前方,惨白色的光芒映在钟乳石上,只反射出一片片油滑的光泽。 偌大的空间中,仿佛只有我和李淮山两个活人,但我心里清楚,在炁海流沙和光亮都无法覆盖的地方,一定潜藏着什么。 “走。”我在李淮山身后轻轻推了一下,压低声音说。 估计是我刚才突然停下脚步的举动让李淮山心中多了几分警惕,他一边压低脚步声朝着前方走着,一边不断地晃动手电,照亮周围的清醒。 我也在行进的过程中集中精神感知溶洞中的炁场。 除了那股淡淡的怨气,溶洞中的阴阳炁场比例非常正常,即便风力散乱,却没有将这种大炁调和的比例打乱。 可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不安,总觉得在这极端的平静之下,掩藏着一些我无法感应到的异常。 潮气随着风在我的身边扬起,防水的冲锋衣早就被打湿了,偶尔有潮气汇集成水滴,顺着袖口和衣角滴落到地上,而这股浓郁潮气中也夹杂着一股烂木头的霉味,搅得人心神不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