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用意
谢慕林听着太子妃薛氏用一种相当绿茶的语气说了一番贬低薛四姑娘的话,心中疑惑她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难不成是薛氏又受了娘家四堂妹的气,所以在今天才算是刚认识的陌生亲戚面前说起了四堂妹的坏话? 就在谢慕林疑惑不解的时候,太子妃薛氏总算点出了正题:“我这四妹妹实在不是象话得很,无奈她父母早逝,外祖家又一向溺爱她,不肯严加管教,以至于她回到薛家时,这性子已经养成了,无论祖父祖母与诸位长辈们如何劝说,她都改不过来。这便也罢了,毕竟是个幼失怙恃的孩子,在薛家庇护下,总能给她安排一个终身的。没想到她如今自作主张,竟然给自己找了一门亲事,说要给三殿下做妾……做妾也就罢了,到底是皇子,身份尊贵,也不曾辱没了她。只是她明知道我这个大姐是三殿下的长嫂,我的妹妹却要给三殿下做妾,这把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呢?!我好心劝她,她反倒嘲笑我不得太子宠爱,还跟我说什么……将来兴许还要讨好她,才有好日子过呢!” 太子妃攥着丝帕作拭泪状,然后满面悲愤地对谢慕林道:“谢妹妹,你听听她这说的是什么话?!且不说你我本是正经皇家儿媳,再怎么也没有向她一个妾室卑躬屈膝的道理!更何况她正经连个名分都还没有呢,还算不得皇子妾室,倒好意思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我知道四妹妹素日里与三殿下有私下往来,她有这些念头,指不定也是受了三殿下的影响。可再怎么说……我也是堂堂太子妃,太子殿下还是东宫之主呢!我这个长嫂,凭什么就要靠讨好小叔子的妾室才能有好日子过呢?!谢妹妹……大堂嫂,你说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三殿下到底在想什么呢?!” 谢慕林听明白了。太子妃薛氏说是在告自己四堂妹的状,其实真正针对的还是三皇子。怎么?她在东宫虽然没什么地位,但也察觉到了三皇子对太子的威胁了?虽说太子对她不好,但太子倒了台,她更不可能好了。如今她已经失去了娘家人的支持,只剩下一个太子妃的虚架子。可好歹她还是皇家儿媳,太子也暂时容得下她。 毕竟王湄如是罪臣之女,即使将来她爹洗白了,也会有大把朝臣反对太子抬举她上位。与其让另一个出身显耀的女人成为太子妃,压在王湄如头上,还不如继续让薛氏做这个受气包呢! 因此,太子若真的能顺利继位,太子妃也还能稍稍喘口气。但倘若薛家人再因为薛四姑娘要嫁给三皇子,在放弃她这个长女之后,转而投向三皇子一方,太子妃薛氏在东宫便连最后一丝体面也不剩了。太子又不是没有别的傀儡正妃人选,为什么一定要留下她呢?! 太子妃即使从来没得过太子的好脸,可是为了自己,她也还是要为太子的利益考虑。 对于她的这种行为,谢慕林只能平静地表示:“太子妃见谅,我是头一回听说这些消息,一时间惊诧非常,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太子妃薛氏顿了一顿,放下了手中正在拭泪的丝帕,目光幽深地盯了谢慕林两眼。 谢慕林继续平静地站在那里,时刻保持着礼仪与体面。 太子妃薛氏见她不配合自己了,便幽幽叹了口气:“堂嫂……谢妹妹,你也别怪我跟你交浅言深……你我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在东宫固然是过得不好,可若是三殿下坐上了那个位子……你我都只有死路一条。我的父母亲人不明白这一点,以为自己是捞到了一根救命绳,可他们也不想想,难道他们能比祖父还聪明么?祖父一番苦心,为他们找了活路,他们却非得往死路上跑,还拉着我一块儿跳坑……我除了想法子自救,还能怎么办呢?” 她重新扶上了身边宫女的手,轻描淡写地对谢慕林说:“堂嫂既然进了京,得空便多进宫来坐坐吧。除了太后娘娘那里,你也可以到东宫来瞧瞧我。我横竖也没什么事可做,每日静坐无聊,正想有人来跟我说说话呢。”说罢轻轻招呼一声,便扶着宫女离开了。 谢慕林行礼恭送她离去,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太子妃薛氏的处境确实挺可怜的,但其本人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竟然请她去东宫做客?!且不说太子妃在东宫能有多少话语权,光是王湄如的存在,就是个大|麻烦!王家覆灭固然是自作孽,又有曹家与程家背弃了盟友的缘故,可当初事情的最初起因,就是王安贵伪造证据陷害谢璞不遂,才引火上身。谢家与王家有仇,王湄如还不定怎么记恨谢家人呢!东宫太子在王湄如面前,几乎是言听计从,谢慕林才没兴趣主动送上门去给人报复! 就算事后燕王府肯定会为她报仇,皇帝也肯定会废太子,更不可能饶过王湄如,但她受的苦已经受了,吃的亏也吃过了,这是能弥补来的吗?! 所以,这皇宫之中,她哪里都能去,就是不打算去东宫!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太子妃薛氏不待在东宫,跑到这西华门附近做什么?附近离得近的,除了柔仪殿、奉先殿与武英殿以外,就只有大厨房了,离位于皇宫东边的东宫春和宫远着呢!要跨越整个皇宫中轴线上的所有建筑,怕不是得走上几里路?太子妃为了什么事,跑这么远的路到这个地方来呢? 对此,永宁长公主的侍女十分机灵,趁着谢慕林与太子妃薛氏交谈的时候,私下从后者随行的宫人那里打听到了:“ 对此,永宁长公主的侍女十分机灵,趁着谢慕林与太子妃薛氏交谈的时候,私下从后者随行的宫人那里打听到了:“ 对此,永宁长公主的侍女十分机灵,趁着谢慕林与太子妃薛氏交谈的时候,私下从后者随行的宫人那里打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