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章 毕业季
五月是美国大学的毕业季。 普林斯顿的毕业庆典活动持续四天，这是毕业生的节日，也是他们家人最为重视的时刻之一。 美国本土学生的家人来了很多，他们参加孩子的毕业典礼，他们感到自豪。 不少毕业生在今年2月就帮他们家人预定了酒店床位，普大周围的酒店和旅馆生意火爆，床位一如既往的供不应求，普大不得不腾出一部分学生宿舍，供毕业生的家人暂住几日。 三种级别的学术成就用三类不同的礼袍来体现，学士礼服由黑色质地的布料制成，礼服带尖角长袖，合襟穿上。 身披学士礼服的毕业生人数最多，他们在这里欢笑，他们在这里哭泣，他们在这里苦读四年，终将离去。 普大的硕士礼服也是黑色的，设计非常简洁，没有任何装饰。这一季的硕士毕业生人数是本科毕业生的十五分之一，他们中的一半以上将继续攻读博士学位。 普大博士礼服有红、绿、黑三种颜色可选，欧叶选择了红色，于磊选择了绿色，拉尔夫的选择是传统的黑色。 沈奇身边亲密的人纷纷获得博士学位，他为他们感到高兴。 数学系全体教授身披黑色礼袍，丝绒嵌边是金黄色的，其中有十一位菲奖得主，他们坐在一排气势不凡。 物理系教授同样一色的黑礼袍，丝绒嵌边是浅蓝色的，其中有八位诺贝尔奖得主，威名震天下。 丝绒嵌边的颜色代表着学科，深蓝色是哲学，铜色是经济学，橙色是工程学，棕色是建筑学，白色是人文及历史，粉色是艺术类学科，普林斯顿的教授们倾巢而出，他们的学生顺利毕业，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他们当然不会缺席学生的毕业典礼。 拿苏楼前的草坪上挤满了人，校长热情洋溢的致辞引发全体毕业生共鸣。 锣鼓整天，彩带飞舞，音乐响起，毕业生们的party开始。 “欧博士，跳支舞吧。”沈奇来到欧叶面前，伸出右手。 “好呀。”欧叶接受邀请，和沈奇一起翩翩起舞。 两人边跳边笑，舞技都很一般，瞎跳。 欧叶在普林斯顿的导师林登施特劳斯很欣赏她，林登施特劳斯表达了意愿，希望欧叶能留在普林斯顿工作。 欧叶婉拒了导师的邀请，她的去向非常明确，跟沈奇一同回国。 毕业典礼结束后，沈奇、欧叶在家中邀请周雨安、于磊聚餐，目的有两个，一是庆祝欧叶、于磊博士毕业，二是为于磊送行。 周雨安有些沉默，闷闷不乐，餐桌上除了他之外全是博士。 于磊比周雨安晚一届读大学，却早于周雨安拿到普大的PhD。 “不怨天不怨地，怪我自己不争气。”周雨安喝的酩酊大醉，相当年他是奥数国家队的二号人物，也曾风光过。 沈奇劝慰到：“闻道有先后，周雨安，别喝了……靠，别吐啊！” 次日沈奇送于磊到纽约肯尼迪机场，嘱咐到：“于磊，你跟了我三年，是我们这个学派的第一代弟子，回去之后望戒骄戒躁，祝你在水木大学前程似锦。” “小奇哥，我在首都等你回来。”于磊跟沈奇告辞。 水木大学向国家相关部门申请引进于磊回国，于磊拥有普林斯顿数学博士学位，在四大期刊上发表过论文，虽无海外任教经历，也没做过学术带头人，但水木给于磊的待遇不错。 毕竟于磊是沈奇的第一代弟子、第一批博士生，而中国籍的菲奖得主只有沈奇一位。 物以稀为贵，水木大学抢不到沈奇，总得抢到沈奇的徒弟吧。 “你人虽走了，但《霍奇猜想代数几何方法》永远有你的功劳，希望你能在水木大学，将我们学派的理念发扬光大。回去之后全靠你自己了，你要尽快成长为水木大学的学术带头人，在你所擅长的领域中做出像样的成绩。”沈奇的学生于磊即将履职水木大学，今后于磊带出来的学生得管沈奇叫祖师爷。 “明白。”于磊点点头，依依不舍的说到：“小奇哥，我走了。” “保重，一路平安，安全抵达首都机场后给我发个信息。” 沈奇开车返回普林斯顿，到了教职工宿舍楼底下，停车熄火。 刚准备下车，沈奇发现车外一男一女在激烈的争吵。 女子金发碧眼，是玛丽，她看上去极度气愤。 男子蓄着长发，是舒尔茨，他拉拉扯扯，囔囔着德语。 口角之争迅速升级为武装冲突，玛丽飞起一脚踢向舒尔茨裆部，稳准狠。 舒尔茨手捂裆部痛苦跪地，玛丽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玛丽姐这战斗力……太惊人了！”沈奇目睹了一切，他原本想下车帮助玛丽驱赶舒尔茨，现在看来根本不需他出手。 沈奇下车，嘟嘟，自动锁门的奔驰SUV叫了两声。 舒尔茨顺声望去，挣扎着站了起来：“沈，哪里都能看见你。” “舒尔茨教授，还没回德国呢？”沈奇跟舒尔茨前不久一起在加州理工做报告，做完报告，舒尔茨一个人来到普林斯顿，与前妻玛丽吵了起来，后被玛丽击倒跪地。 “玛丽会跟我一起回德国。”舒尔茨坚定的说到。 何必呢，何苦呢，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我都看到了，你打不过玛丽……沈奇笑了笑，说到：“祝你好运。” “三年前的菲尔兹奖，我输了。但这次，我会赢。”舒尔茨将长发弄整齐，眼中闪烁战斗光芒。 “时间过的真快，三年一转过去，明年又是菲奖年，舒尔茨教授，祝你好运。”沈奇挥挥手，走了。 “沈，这次我会赢，霍奇猜想！”舒尔茨的喊声在沈奇身后响起。 赢你妹啊赢，扰民。沈奇回到宿舍，在微信群里发消息：“我这边搞定了，二位呢？” 微信群的另外两位群友是鲁国珍和吴主任。 鲁国珍：“我这边进度顺利，预计6月就能完成，比原计划提前1个月。” 沈奇@鲁国珍，发了一串赞的表情。 吴主任：“我这边按计划7月完成。” 沈奇@吴主任，发了一串加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