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赴约
于静发送给林曾的地点，是一个看似普通的私人会所。 外表的粉红色瓷砖，有几分土气，仿古的房檐，有着和整体建筑难以相衬的怪异感。 从车上下来，他在手机上给司机付款后，抬头看向紧闭的玻璃门。一辆有普通轿车两倍长度的黑车加长轿车，从旁边的小巷子里驶入，车头的标志，普通人看到，通常都会惊叹两声。 以林曾对豪车的理解，估计这一辆轿车，可以抵得上一栋京城市的商品房的价格了。 林曾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然后平静地走上玻璃门前的石阶，还未推门，玻璃门朝里打开，一个面容清秀的门童小哥，穿着一身规整的三件套西装，有礼朝林曾微笑。 “林先生请进。” 林曾第一次来此，这位迎接的门童，却能一口道出他的身份，仿佛他是熟悉的客人。 “你认识我？”林曾奇怪地问道。 “于记者给我看过您的照片，请往这边走。”这位年轻门童的礼仪，能看出经过专门的培训，每一个动作都看不出任何差错。 “好的，谢谢。” “不客气，请注意脚下台阶。” 林曾余光看到，这位门童为他领路，而入口玻璃门旁，一位穿着一模一样制服的年轻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边，等待下一位进入者。 和建筑外部俗不可耐的颜色不同，这个私人会所的内部的设计风格明快，走道并不宽敞，但却没有压抑和狭窄的感觉，反而像是海边的度假小屋，一路步行，越走越觉得放松轻快。 目的地并不长，沿路没遇到其他人。 这位年轻门童，带领他来到一扇白漆雕花木门前，轻轻敲门。 开门的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额头微秃，满脸带笑，看到林曾，连声说道：“林先生，久仰久仰，请进请进。” 林曾不认识他，一抬眼，看到于静站在房间里，朝他点了点头。 回以微笑，他走进房间。 屋内人的视线，集体投注在他身上。 林曾是准时到达，不过对方的人，显然比他更早。 一扫房间，房内共有七个人。 除了于静和他熟识，其他人皆不认识。 一个体型魁梧的白发老者，站在众人中央，目光炯炯地盯着林曾。 “我来介绍一下，”于静主动站出来，为林曾介绍在场几位，“这位是钱明雨老先生，中国矿业协会会长。” “这位是游国庆先生，是西晋省矿业协会理事，同时也是西晋第一煤矿集团负责人。”这是架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嘴边两撇胡子，整个人看起来极有精神。 “这位是秦长胜先生，是蒙自省矿业协会主席。”一个腰腹圆滚，红光满面，下巴有三层堆叠肥肉的中年人，他铜铃大眼极有神采，介绍他时，朝着林曾不断点头。 “这位是……” 于静每介绍一人，林曾保持着微笑，点头招呼。 陌生的名字后，伴随着是掌握华国矿业资源的权力头衔，或者属于国家，或者自成王国，在他们身后，联系着华国矿业行内圈子。 于静话音落下。 那名被尊称钱老先生的白发老人，率先开口。 “林先生，真是少年有为，如此年轻，就以拥有一番事业，你名下绿化公司，还揽获世界级的奖项，实在是佩服。” 在场诸人，可见林曾年龄最小。 便是稍大的于静，也比林曾大了七八岁。 林曾未曾有一句自我介绍，这位钱老先生言辞中透露的信息，就已经透露出他们对自己的了解。 “您老过奖了，机缘巧合而已，”林曾没有紧张，心中从容不迫，在他们面前并不多话，言语简练，不卑不亢地回应，“运气使然。” 钱明雨了然一笑，微微抬手，请林曾入座。 林曾也不客气，直接坐在钱明雨身侧。钱明雨说完，没有多言，反而是其他人，热情和林曾交谈。 华国人谈论正事之前，总有一段热络和寒暄。交流感情，了解背景，看似无意义的闲谈，观察对方为人，同时创造和谐气氛。 不过，这种更适合商人之间的谈话，林曾并不喜欢。 正如许多专注研究的人，在普通人看来都有些孤僻，不善言谈。其实，他们只是觉得扯谈会严重消耗自己的精力和时间，无意多说，更愿意直接干脆的结束对话。 普通人总要受到人际之间的框框条条束缚，就算不喜这种氛围，也只能忍耐秉性，压抑内心，尽量让自己和周围和睦融洽。 林曾无需如此。 他有足够的能力，不陷入这种强颜欢谈的无奈中。 这也是育种师传承给他带来自由选择权利。如果他还是一个普通的超市雇员，面对这些矿业大佬们，或多或少，都有身不由己的地方。 因此，林曾没有过多谈及其他，而是直接略过了大量他看来无意义的交谈，直入主题，询问呼吸泡泡的问题。 “你们需要呼吸泡泡的种子？” 林曾有些突兀的问题，让在场手腕圆滑，老于世故的矿业大佬们不禁一愣，房间有几秒钟的时间，僵硬冷场。 不过，他们都是见惯了场面的精明人，没有让这种尴尬持续太久。 “是的，我们希望获得这种植物的种子。我们从于记者手中获得了一些种子，实验种植后，非常感兴趣。”西晋省矿业协会的理事游国庆扶了扶自己的眼睛，果断放弃之前的话题，接下林曾的话。 “好，我已经提出了我的要求。你们可以用这个条件，交换到呼吸泡泡的来源。”林曾半点没有委婉，言简意赅，让在座部分人，眉心微微皱起，觉得这个人个性莽撞，情商偏低。 “交换来源？是什么意思？”一个脸上白白净净，大约四十出头的男子问道。在于静的介绍中，这是华国第三矿业集团的总经理。 “就是你们可以直接获得呼吸泡泡的种子。”林曾看了他一眼。 他不想在他们进入秘境空间之前，解释太多。 之前的经验告诉他，在他们没有进入秘境之前，过多的解释，只能造成对方强烈的怀疑，反而对交易有害无益。 而他们进入秘境空间之后，林曾不说一字，他们自己就能脑补出无限的奇幻情节。 无论其他人如何探听，林曾种子的来源方式，都只含糊带过，毫无细谈。 除了于静和钱明雨，其他人心中都有几分不满。 于静是无法插话，而钱明雨则默不作声，不知在考虑什么。 “如果你们不信任我，我也没办法。”林曾说完这句话之后，钱明雨突然开口，他一发声，其他人都安静下来。 “直接取合约，我们谈交易吧。” 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