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黄蜂刺的门路
东京，万岁山。 “高俅，这花石着实不错呀。” 宋徽宗赵佶笑着看着摆放好的花石，这块是高俅刚刚转运回来的花石，花石高近三丈，晶莹剔透，多孔多洞，形状如同猛虎啸天，看着很是奇特。 “这块花石能搏陛下一笑，真是它莫大的荣耀，陛下喜欢臣再遣人去寻！” 高俅笑着拍着马屁。 旁边的蔡京听得眉头一皱，花石纲可是他敛财的主要门路，江南富庶，他可不想高俅插一脚。 “看来下次不能再给高俅这般好的花石了。” 蔡京在心里盘算着，这次算是给皇帝面子，这才让朱勔准备了上好的花石，下次给些一般的，让皇帝和高俅也知道花石不好找，这样就能在多在江南搜刮几年。 “朕这万岁山什么时候才能建成？” 宋徽宗看着看着到处都是施工的民夫皱眉问着蔡京，这万岁山的进度可比他预想的要慢很多。 “陛下，至少也要七八年吧。” 蔡京回答道，万岁山还没正式开始修建，如今还在土方阶段而已，等把附近的地面整平之后才能开始宫宇园林的修建。 “七八年？你在和朕开玩笑么？” 赵佶脸色一沉，他可不想等七八年。 “陛下，这工期太紧，经费不足，民夫不够，实在是没办法。” 蔡京很是时候的抛出了问题，没钱没人干不了活。 “要钱找三司拿，缺民夫就去征，万岁山一定要尽快完工！” 赵佶毫不在乎的说道，钱财这种事情他不上心，反正没钱就让三司想办法，让各地转运使运送钱粮来。 “是，陛下。” 蔡京恭敬的行礼道，他要的就是皇帝这句话，只要皇帝放权，其余什么都好想办法。 “陛下，今日天气不错，不如去踢场球？” 高俅见赵佶心情变坏，笑着说道。 “踢球？嗯，不错，不错！踢球去！” 赵佶来了兴趣，他已经有段时间没踢球了，高俅这一说起他就技痒了，自己这球技可不是开玩笑的。 离开万岁山，赵佶来到球场，在高俅的助攻之下，赵佶大杀四方，一人就进了十球。 大胜的赵佶很是高兴，当时就下令在皇宫中摆宴庆贺。 高俅因为讨得赵佶欢心，席间又是一顿歌功颂德，大夸赵佶是古往今来第一风流帝王，书画双绝，蹴鞠技艺更是横断古今，一通马屁拍得赵佶眉开眼笑，直夸高俅也是国家栋梁，大宋肱骨。 最后赵佶还将自己头上的花簪赏给了高俅以示恩宠。 高俅自是千恩万谢，不在话下。 宴会结束，高俅戴着皇帝赏赐的花簪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皇宫，坐着轿子就准备回太尉府。 “太尉！高太尉，下官有要事禀报。” 高俅才下轿子，早已准备好的黄文炳就跑上前来喊道，他还没靠近高俅就被护卫的军汉拦下。 “你是何人？为何要见本太尉？” 高俅今日讨了皇帝的欢喜，有得了花簪，心中大好，伸手弹了一下那火红的花簪看着黄文炳问道。 “下官是原无为军通判黄文炳，有梁山泊孙磊的重要情报向太尉禀报。” 黄文炳直接报出了孙磊的名字，他一个地方在闲的通判在高俅眼中和蚂蚁没区别，只有孙磊这颗眼中钉肉中刺才能引起高俅的注意。 “孙磊！” 高俅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个可恶的名字再度被回想起来。 “随我进府！” 高俅一挥衣袖就转身进了太尉府，黄文炳大喜，连忙低头跟了上去。 太尉府内，高俅端坐于主座之上，脸色阴沉，双拳紧紧的攥着，从发白的指节和暴起的青筋就能看出此刻的高俅有多么愤怒。 黄文炳自然是不敢坐，只是低眉顺眼的战立于大厅之中，等待高俅发问。 “你是在江州遇到的孙磊？” 高俅看着黄文炳问道。 “禀太尉，下官是在无为军听闻孙磊大闹建康府，往无为军逃窜，这才请了军州兵马去拿，只可惜军州兵马疏于训练，下官带的兵马又少，这才让孙磊逃至黄门山。” “不过下官又去了江州，找蔡九知府请了兵，前去黄门山围剿贼人，奈何贼人狡诈，事先设下埋伏，江州军有娇纵蛮横，不听下官劝阻，导致大败而归。” 黄文炳对着高俅禀报道。 “这些事本太尉都知道，你到头来也没有擒下孙磊，凭什么找本太尉讨赏？” 高俅看着黄文炳问道，黄文炳说的这些事他都清楚，虽然黄文炳为了抓捕孙磊出力颇多，但这不能改变无功而返的事实，既然无功那就不改赏。 “太尉大人，此次围捕孙磊失败除了贼人狡诈，更大的原因是各地官员阳奉阴违，不愿出力！那建康府可是大州府，凭什么孙磊能进出自由？江州蔡知府只是想着缉拿丢了大名府梁中书生辰纲的杨志，根本无意捉拿孙磊。各地皆是如此，那孙磊可不就来去自由？” 黄文炳连忙拿出说辞，他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孝敬高俅的，维一能说的就是忠心，这次江南之事，只有他一个人是真心想着缉拿孙磊，这就是对高俅的忠心。 高俅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黄文炳，他虽然出身低微，但人却是极为机灵，不然也不可能攀皇帝这根高枝。他从黄文炳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当年那个攀附权贵寻求门路的自己。 “你能为了擒来孙磊？” 高俅看着黄文炳问道。 “为太尉办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黄文炳一听有门立刻开口道。 “那就先在府里当个虞侯听差！看你表现了。” 高俅看着黄文炳说道，正如黄文炳所言，他虽然身居高位，但势力太单薄，不像蔡京这种官场老人，蔡京一挥手那是一呼百应，女婿在大名府、儿子要么入朝为官要么外放州府、历经几朝的宰辅，四上四下，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做什么那就是张嘴就行，满天下有的是人去想办法。 而自己呢？亲信不过那么寥寥几人，出了东京，地方上更是一抹黑，只有一个弟弟在高唐州这种小地方当州府。名义上管着天下兵马，可实际上事事都要看童贯这个枢密使的脸色，不然他的命令根本没人去执行。 黄文炳能当上通判足见其有能力，赋闲在家那就是没有势力，如今既然肯来表忠心，不如收留下来，说不得会有大用。 “多谢太尉大人！” 黄文炳听了大喜，对着高俅大礼叩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