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祈愿圣战开幕（万字超大章）
这是一场由九个人（黑影）组成的会议，虽说是九个人，但实际上，处于圆桌平台最中央的，还有两个可以被认为是智慧生命的存在。它们悬浮在圆桌上空，在这黑暗幽闭的空间里，它们是唯一发光发亮的实体。 从华生面对的方向，位于他左边的，正是超能力者们执行任务时所需要咨询的全能数据库——全知之神·玫媞丝。她是女神，却不是“女神”。 从外表来看，她是一只小萝莉，一头金黄的、如波浪般卷曲的长发披在肩上，延伸至腰后。第一眼看上去，就如洋娃娃般可爱，也如洋娃娃般“三无”——无表情、无语气、无欲望。 右边的，则是以可爱的布偶为外表的审判之神·宙斯。它曾在三年前的“天灾”事件里发挥了重要的“搅屎棍”作用，可以说是零等一帮超能力者们最痛恨的家伙之一。 它们俩，即为这次会议的主导者。 由于它们是里世界两大超能力协会——“断罪之翼”与“罪恶之枝”的元老，而且都算不上人类。所以在里世界，人们一般把它们称作为“神”。 由此来看，神这个称谓，既可以指代超能力者中的顶级，又可以实指某些高维度生命。至于这两者之间是不是存在某种联系，那就没人知道了。 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互相看不见对方面孔，只能见到一团模糊黑影的圆台会议上，唯有主导会议进程的两位神明是一点儿也不神秘的。 毕竟，这次圣战争夺的对象不是“神”，既不是某种虚名，也不是某种权能和地位，而是自然的遗物，是量子秘宝。争夺的主角也不是“神”，不是里世界的“大佬”，而是一个个通过机缘或努力获得参加资格（圣堂密钥，即祈愿宝石碎片）的人类。 即是说，在这场祈愿圣战里，传统意义上推动里世界机制运作的“神”已然脱离了主角位，接下来的事态将由这九个人（御主）亲手推动。 这不，伴随着华生那一声“卧槽”，会场的寂静霎时被打破，凝固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哈哈哈哈，Berserker？狂战士职阶的御主啊，啧啧，第一次见识这种阵仗吗？该不会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傻子吧！如果是傻子的话，还能被选入‘圣战’，那运气也忒好了点。” 椅子上闪着“Destroyer”（毁灭者）职阶名的御主黑影正在嘲弄着华生。 虽然华生看不清他的长相外貌，也无法从黑影里判断出性别和高矮，就连声音都是被加工过的。从这些地方来看，可以说会议的保密工作做到了极致。但是，他那夸张的肢体语言和狂妄的语气则充分说明了——面对两柱“神”、参加这莫名其妙的集会对这家伙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体验。那么，他如果不是里世界地位超然的大佬，便就是现实中个人能力极为突出的超能力者。 华生现在身边没有从者，他还不清楚自己是被“传送”到了这个会场空间，还是仅仅如做梦一般，意识神游至此。所以当务之急还是保持镇定，不露出任何马脚为妙。也因此，他现在给其他八个人的印象是“敢怒不敢言，怂包一个”、“不配做Berserker”之类。 尽管Destroyer开口了，其他七人却始终保持缄默。有趣的是那个特殊职阶Faker，他似乎看穿了Destroyer是谁，故而不再关心Destroyer的所作所为，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另一个开口说话的人——Berserker华生这边。 当然，华生也不甘示弱地与之对视，如果攻略没错，世界的变动也没有大到离谱的情况下，华生其实是知道Faker是何许人也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华生没有亲眼见过对方，但是对方的事迹他早已有所耳闻。 或许在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第一次见面起，这其他八个人就已然开始谋划着什么。 所以纵使凝固的氛围被打开，会场内说话的御主也依旧不算多数。或许这不光是由于算计和提防的原因，更多的，还是在等某两只“开口”。 毕竟，圣战的规则，他们仍然未知…… 毫无疑问，在场的每一位资格获得者都必须遵守神定下的规矩。如果不遵守游戏规则，那么—— “规则不复杂，但是不遵守规则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我处以殛刑~好吗？”只有巴掌大小的布偶宙斯在用商量般的语调进行叙述，可没有一个人会以为这是说着玩的。 况且能够参与到这种层次的竞争，对“神”和人的差距，多少会有些亲身体会。 华生虽然是外乡人，却不会作死到以身试法。 在看到九个人都很配合地点头后，宙斯站在玫媞丝的肩膀上用它那毛茸茸的小手拍着她的脸蛋道：“那——废话不多说了，玫媞丝，麻烦讲解一下我们定下的规矩吧！” “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多嘴，不是吗。”玫媞丝面无表情、冷冷地回应。 “呜呜呜，你怎么能这么不给我面子呢，玫媞丝！”宙斯一屁股坐在玫媞丝的肩上，随后开始装哭，只不过，布偶是不会流泪的，因此几秒钟后，它又拍拍屁股站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正经八百。 “你们或多或少都应该已经了解到，祈愿只有这最后一次实现愿望的机会……而这次祈愿圣战的规模不比那‘未完成的二战’，所以对各位的限制将会更加严苛。总而言之，我们将会进行多方面的监督和考察，最后根据诸位的表现来确定谁才能获得‘祈愿’。我对祈愿获得者的要求便是——仁慈、博爱。” 玫媞丝的声线极具辨识度，以其冰冷的音色说出“仁慈博爱”四个字还真是让人感到讽刺。就算不考虑这一点，九个人里至少有一大半都不相信她说的。 呵……玫媞丝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明明是战争，却要体现仁慈博爱？！ Faker就觉得这是鬼话连篇，但为了不触神的霉头，他在思考的时候完全不会让脑海里的想法浮现于面部。 华生注意到一边的布偶宙斯欲语还休。 看来这番话另有隐情…… 于是他沉下心来仔细听。 “但考虑到每个人的本性皆有所不同，这是由于各位的经历所致……所以，吾将赐予你们九个人九大职阶，以对应各位之特点。至于如何展现各位的‘仁慈和博爱’，就看你们各自的悟性与发挥了。”玫媞丝依旧不带个人感情色彩的叙述道。 只是这句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变得情绪复杂了起来。 特别是华生，他此刻真的是一头雾水，想不通自己哪一点能对应的上“Berserker狂战士”，而且在圣杯战争形式下还要体现仁慈博爱，真的很扯淡。 “圣战的主旨便是公平，我们提倡良性竞争，因此，这些职阶互相克制。而在得到职阶能力特化的同时，你们的能力也会被各自的职阶所规制。我和宙斯希望尽可能的将你们拉平至同一水平线进行争夺。然而，这次的资格获得者中，有一名人类的实力超出界限，故为求平衡，将额外采取限制措施。同样，在对其他八位进行制衡时，也会将额外的限制转化为优越的权限。” “在职阶的能力特化上，规则如下：” “剑士（Saber）的基础防御能力最高，在战斗中可获得伤害减免，且对魔法（月世界的魔术和魔法在此世界统称为魔法）的抵御力有明显提升。作为御主（Master）来说，获得该职阶的人其各项能力值都会被拔高；作为侍从（Servant），则会获得保持实体化状态时，学习能力增强的特权，这种学习能力是全面的，既包括脑力也包括体术，相当于比身为从者的从前更加“天才”。 枪兵（Lancer）的基础攻击能力最高，在战斗中可获得破甲效果，且克制结界类魔法。作为御主（Master）来说，获得该职阶的人其闪避能力和细胞活力会被极大地增强，简单来说就是不容易被攻击命中，且受伤后伤势恢复的极快；作为侍从（Servant），则会获得幸运数值的加成，这是我玫媞丝特许的，为了公平起见，绝不能出现‘自古枪兵幸运E’的情况。 弓手（Archer）的必杀技（从者为宝具）最强，无论是攻击范围上还是攻击强度上，都会得到明显提升，且弓手的远程攻击的招式将得到额外加成，从而避免了弓手只近战的恶习。作为御主（Master）来说，获得该职阶的人其目力将会得到增强，将普遍获得中低等级的‘千里眼’；作为侍从（Servant），将会获得一定的远距离行动特权，不受任何【圣战规则外】的距离限制。” “在这里我要插一句，所谓‘圣战规则’，对你们战斗的区域会有一定的要求，介绍完职阶的特权和克制后就会提及，还请喜欢‘乱跑’的弓手们多加注意。” 玫媞丝面朝Archer职阶的御主叮咛道。 叮嘱完后，她继续无表情也无语气的介绍着职阶特色。 “狂战士（Berserker）的基础能力值和能量供给会在原有基础上翻倍，但是必杀技不会得到任何提升。与之相对的，作为御主（Master）来说，获得该职阶的人将会被赋予两次生命，即一次战续复活的机会，但会剥夺其最引以为豪的必杀技使用权；作为侍从（Servant），被召唤的从者都会遭到‘狂化’而丧失神志，各项数值会被提升到十分可观的程度，但对御主的能量供给需求也会加倍，同时，拥有并保留必杀技（宝具）。 骑士（Rider）会获得一个瞬间位移的能力，且其所有进攻招数都将扩大攻击范围。作为御主（Master）来说，获得该职阶的人将可以驾驭所有骑乘物，并可将骑乘物变成必杀技级别的战力；作为侍从（Servant），将额外获得第二个必杀技（宝具），但必须与坐骑有关。 术师（Caster）拥有阵地作成的被动能力，在已设置好的结界范围内会获得相当大的优势，如果该职阶获得者的本身能力足够强大，布置好的结界将会产生规则系超能力者特有的必杀技‘域界’的主宰效果。作为御主（Master）来说，获得该职阶的人将会得到无限法力的加成，即可以无视规则动用自然界游离的量子；作为侍从（Servant），将获得可以为御主提供增益状态，将御主变成英灵级战力的能力。 刺客（Assassin）在一对一且为背后偷袭的情况下，所有的攻击能力都会得到加强。作为御主（Master）来说，获得该职阶的人如果命中敌人同样的身体部位连续三次，将会一击必杀；作为侍从（Servant），将获得“气息遮断”的能力，行动时不会被任何侦查手段所发现，“千里眼”级别的能力也不行。 骗术师（Faker）可以模仿其他职阶的特殊能力，但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效果，同时可以进行攻击方式的伪装，且骗术师的能力加成不会被显示出来，即什么时候模仿了什么职阶的能力，除了毁灭者之外，没有人可以看穿当前骗术师职阶的特点。作为御主（Master）来说，可以得到‘职阶转换’的特权，百分百转换为除了毁灭者职阶外的其他职阶。职阶转换后，12小时以内享受该职阶的克制能力，但效果会减弱（2倍克制变为1.5倍克制）。在整个职阶转换时间中承担该职阶被克制的效果，此效果不会减弱（仍然为2倍被克制）。作为侍从（Servant）与御主拥有同样的效果。 毁灭者（Destroyer）在作战时可以无视上述所有职阶的加成，对付狂战士职阶的御主也只要杀死一次即可。但作为毁灭者职阶的御主（Master），却需要在每三天进行一次集会的会场上曝光其个人资料、位置等信息，并由其本人亲自分享与诸位；与该代价相对应的特权，则是选取侍从的优先权以及可以无视一切召唤规则，不需要遵从御主对从者进行必要的能量供给这样的契约。作为侍从（Servant），将可以无视御主的强制命令，也不需要主人额外供给能量，同样，对转移命令和能力加强命令都有权利拒绝，是名副其实的‘自由身’。” 紧接着，玫媞丝又毫不喘气地继续用她那机械般冰冷的语气说道：“正如前面所说，各职阶之间也会存在克制关系，互相间的克制关系如下：” “剑克制枪，枪克制弓，弓克制剑。此乃上三骑的克制关系。克制程度为2倍，即攻击会带给被克制方2倍的伤害。” “骑克制术，术克制杀，杀克制骑。此乃下三骑的克制关系。也为2倍。” “上三骑和下三骑不存在交叉互克。各为一个单独的集合。” “狂战士职阶克制上三骑和下三骑所有职阶，也被它们所有职阶克制。克制程度均为2倍。” “骗术师可以转换为除了毁灭者之外的所有职阶，但只获得1.5倍的克制特性，却会继承2倍的被克制特性，即转换职阶后，攻击克制职阶会造成1.5倍伤害，但同时，被克制自己的职阶攻击会受到2倍的伤害。如果不进行职阶转化，则只会受到狂战士职阶的克制，同时也只克制狂战士，倍率为2倍。” “毁灭者无视所有职阶的克制特性，即任何职阶攻击毁灭者，都只造成正常伤害。而毁灭者则以1.5倍的倍率克制包括狂战士、骗术师在内的所有职阶。是单方面的克制获益者。” 玫媞丝这一段话，让华生对祈愿圣战的理解更进一步。 其实在之前他看攻略时就在好奇，为什么御主也要被分配职阶。而且这些职阶还互相存在克制关系。 原来，和月世界圣杯战争在御主的选择上有两处不同。 第一，这个世界的御主大多都是超能力者，这些超能力者有的比较弱，有的顶级超能力者却拥有和英灵接近的战力。但不论哪一种能力者，他们自身都可以成为卓绝的战力，更勿论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故而需要平衡和规制。 第二，同圣杯战争不一样的是，祈愿圣战的裁判是“神”，且不论是高维度生命还是里世界的大佬，它们拥有超凡的见识与能力，在考虑到对表世界维稳的情况下，必将出力干涉祈愿圣战的胜出者。原因很简单——祈愿宝石自身没有判断力，会根据“谁活到最后就是谁的”这一丛林法则筛选获得者。若是以往，实现愿望与失去一切成五五开的几率下，干涉的必要性不大。现在是百分之百实现愿望，那么，“合适的胜者”便成为了这两柱神关注的焦点。因此，倘若胜者不符合“仁慈、博爱”，那么“黑哨”说不定也是会有的…… 不过，游戏规则始终是用来限制弱者的。只要实力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无视“黑哨”，那自然没有了一切阻碍。 毁灭者职阶的御主需要在集会上自曝资料、位置。这就意味着要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在场的其他八个人。这样一来，遭到暗杀甚至群起而攻，都是完全有可能的。可以说战况是极其的不利。 但毁灭者获得的权限却是无视职阶克制，甚至可以说是单方面低倍率克制其他所有职阶，此外，还能优先选择Servant（从者），并无视召唤规则，更不需要为召唤的从者供给能量。 不用供给魔力，还能够无视召唤规则！？ 要素察觉！ 这不是意味着那些非正常召唤的终极BOSS们都可以下界了？ 这个权限要是给华生，华生打算立刻叫盖提亚、杀生院、沙条爱歌等“野兽前辈们”下界教这个世界的超能力者们做人。 但是很遗憾，华生并没有这个福气，他只是个Berserker（狂战士）而已…… 就在这时，布偶宙斯趁热打铁道：“那么接下来就让获得了毁灭者Destroyer职阶的御主交代一下情况吧……” “啊——” “在此之前，我要先补充说明一下规则！”布偶在玫媞丝的肩部上蹿下跳，好像差点忘了什么似的，很是激动。 “哎呀哎呀，差点忘了给你们说一下‘集会’的事情啦。真是罪过罪过。” 布偶宙斯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有自己两倍大的纸张开始朗读。 “为了维系表世界的安稳与繁荣，根据八十年前制定的《联合国安保条例（里）》第十三条：若是祈愿圣战再度发动，里世界的超能力者协会须派出SSS级能力者或‘神’予以监督，在战斗规模和圣战时长上加以控制和协调。因此，我和玫媞丝决定利用‘影子时间’召集各位……啊，你们应该还不清楚影子时间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吧。” 布偶嘿嘿的笑了几声，“所谓‘影子时间’，就是一种计时误差所导致的‘没有被人注意到’也‘没有被好好利用起来’的废弃时间。作为现代人的你们，如果使用电子表，应该偶尔会发现这种情况吧——有时候一分钟并没有六十秒！这很正常，因为我们地球自转一周并不是完整的24小时，不是毫无误差。这误差积累起来，可就是很庞大的时间量啦。影子时间就是利用了这一庞大的、无人注意的、废弃的时间量，插入进23点59分59秒至0点的这短暂的一秒里，扩充为我们现在所见的虚数轴空间。简而言之，在这里无论过了多久，外面都只是过了不到一秒哦。直到灵长类对时间的‘认知’所导致的偏差值时间量全部用完为止。” “不过，每天凌晨都进行聚会是没有必要的，我们决定每过72小时进行一次集会。在集会上，大家可以互相交流，也可以试探彼此。当然，毁灭者职阶的御主则不一例外地需要在每次集会上宣布自己的所在方位。而我们监督者及主导者，则会在不泄露除毁灭者职阶的御主以外其他御主信息的基础上，为大家播报本次圣战参加者的从者召唤情况及生死情况。” 说到这里，布偶宙斯忽然面向华生，阴恻恻的笑道：“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御主虽然都选出来了，可你们的从者基本上都没有动静。唯一召唤出从者的是御主Berserker，其他八位可要抓紧时间咯~！” 什么鬼…… 华生愣住了。 我哪里召唤从者了？ 不对……难道是，幼闪闪？ 那我的从者岂不是Archer！ “哈！本以为我才会是第一个召唤从者的，没想到连这都被人捷足先登了！”御主Destroyer十分狂气的说道。 “嘿，你如果想要行使从者召唤的优先权，可以在自曝身份和位置后，当着大家的面直接召唤呀。哦，说到‘位置’，我漏说了一句——” 布偶站在玫媞丝的头上双手抱胸，装模作样地说道： “根据《安保条例（里）》，我们要严格控制圣战的波及范围。所以考虑到这一次圣战选中的御主大多数都是东亚共同体的超能力者们，所以尽管这是个起始范围为全世界的圣战，但是我们每次集会，圣战的范围圈都会缩小。以后就简称‘缩圈’便是。在范围圈缩小后至下一次集会的三天时间里，如果你们不抵达指定的范围圈内，就将被规则所淘汰。失去参战资格。” 听到这个规则，会场内的九个人都捕捉到了它在不经意间透露的讯息。 华生第一联想到的当然是他所在的地球曾经流行过的一款枪战游戏“绝地求生”，如果不在规定时间到达指定作战范围，就会在圈外被“毒死”。正是那款游戏将“缩圈”的概念表现的淋漓尽致。 而相比较于外乡人华生，这颗地球土生土长的御主Faker则捕捉到了更重要的信息。 大多数都是东亚共同体的超能力者吗…… 既然用大多数一词，九人中五人为多数，说明至少有六个都是东亚共同体的超能力者。 起始范围为全球，那么从这次集会开始到三天后的下次集会，大家如果没有目的性的相遇，光凭巧合的话还是很难打起来的。也就是说，这三天是留给所有人召唤从者的准备时间。召唤从者需要准备圣遗物，而且根据艾琳提供的召唤规则，越是古老的英雄，越是接近神的英雄，越是被人所熟知且功绩伟大的英雄越强…… 如果能够召唤到毁灭者职阶的从者当然再好不过，单方面克制所有职阶，实在是获胜的利器。 不过，毁灭者职阶的从者也有可能不听我的命令…… 这个之后再说，毕竟毁灭者职阶的御主都还没选定从者呢。 短暂的几十秒钟，Faker已经思考了许多问题，就在他望向毁灭者职阶的御主时，诡异而多话的布偶宙斯也发话了。 “御主Destroyer，时间不早了，是时候告诉在座的各位，你是何方神圣咯。” “呵呵呵哈哈哈哈！”Destroyer笑得十分张狂，“我说出我的名号，你们中有一半都会吓得屁滚尿流吧！” 然而这话Faker最不爱听，果断拆台道：“‘雷帝’吴穹而已，不过是一个娘娘腔，有什么好吓人的。” “呃——” 不得不说，Faker这嘴插得正是时候，刚好把御主Destroyer给噎住，让他无话可说。 “嘻嘻嘻，真是有趣！”布偶宙斯用它那毛茸茸的小手拍起了掌，不过只发出了软绵无力的声音。 “不过Destroyer还是得自己说出来哦，不然不算数的。”宙斯提醒道。 “哼。我正是吴穹，断罪之翼下辖的最强超能力者协会，‘万神殿’的‘雷帝’。” 在他说出自己的名字以后，会场专用的“变声器”便不再作用于他。故而前面还显得十分浑厚的嗓音，突然间变成了如同小姑娘一般细声细语，着实让在座的几个人感到不适。 雷帝吴穹，华生听到这个名字后才想起攻略中确实有提到过他。他是现今当之无愧的最强超能力者。 超能力者的评级从C到A，在A之上还有破格评级S，英雄评级SS，以及神级SSS。 雷帝吴穹就属于比神级评价SSS还要高的那一类，只要他想，几分钟内毁灭这颗地球也不是办不到。 当然，前提是抑制力不出手干预。 “哎哟喂！没想到还真是雷帝大人啊，失敬失敬了啊！哎哟，你们瞧瞧这，多合适呀我的天！毁灭者职阶这么给力的，雷帝大人可真是当之无愧啊！” 用着揶揄的语气说着膈应人的话的是御主Assassin，看起来他要不就是和雷帝吴穹有仇，要不就是熟悉到开这种玩笑根本不需要解释。 然而Faker还想到了另外一种情况。 那就是Assassin故意装成很熟或有仇的样子，混淆视听。 对于华生来说，在场的九个人除了他自己以外，目前为止只有Destroyer和Faker这两人的来历他是靠着攻略门儿清。其他六个人都一点头绪没有，Assassin虽然恶心了一波雷帝，却并没有什么真实有效的信息暴露出。 毕竟现在大家的从者都没有召唤出来嘛，说的再多也改变不了打不起来的现状。 “那么，就请顺便将你的侍从选出来吧，作为毁灭者职阶，你可以无视一切召唤规则，不需要遵从供给能量这样的契约。” 宙斯负手而立，只是，布偶的外貌使得它怎么看怎么滑稽。 见两柱神都表示许可，雷帝吴穹当下毫不迟疑，宣布了他要召唤的从者。 “我公布——我的侍从为Servant·Archer，‘剑皇’谢羽尧！” “什么！？”X6 在雷帝吴穹说出自己从者名字的一瞬间，会场里顿时犹如炸开了锅一般热闹了起来。 “‘剑皇’谢羽尧……他不是你的搭档吗？万神殿的另一名SSS级超能力者，中国古剑门派武玄门的独传弟子。” 御主Archer对雷帝这一举动感到不可思议，从他说的话来看，“剑皇”谢羽尧应该是现实中存在的英雄，而不是死去的英灵之类。 “哼……果然是一对啊，哪怕参加祈愿圣战，也要绑在一起。只可惜，浪费了一次无视规则去召唤强大英灵的机会。”Faker表示不屑一顾。 御主Assassin则继续他的揶揄风格：“雷帝大人当着我们面宣布从者的归属，而且这个从者还是我们认识的大佬，啧！真的太霸气了！小弟我到时候就跟着你们‘万神殿’混吧。想必沉寂了那么多年，你们强大无匹的‘万神殿’早就为了祈愿圣战准备了一整套运作方案，哎呀呀呀，敌不过，敌不过啊！” “武玄门的‘剑皇’……明明是一流的剑术达人，却在成年之时觉醒了‘造物’的规则系超能力。失传的古剑术和顶级的超能力资质这两项天赋（gifts）同时降临于一个人头上……可以说前无古人了吧……其实力确实担当得起从者的资格。”御主Saber说话的声音比较小，但因为说得慢，还是很容易听得清。 “超能力者的事情我是不太懂啦！只不过呀，明明是耍剑的，居然安了一个‘Archer（弓手）’职阶，是不是有点离谱了呀喂。” 吐槽的是御主Lancer，从他的话来判断，这个Lancer应该不属于超能力者的阵营，但也不会是普通人，所以归于魔法侧可能会更妥当。 “谁说弓手就一定要使弓的？你见过合格的、厉害的Archer哪一个用弓箭呐？”御主Rider也不甘寂寞地反吐槽。 这个反吐槽倒是毫无违和感，毕竟这颗地球上的表世界是存在“Fate”系相关小说、动漫与游戏的。和华生所接触的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是不能“成真”而已。 也许，祈愿圣战的规则正是由于祈愿宝石“观测”到了人类的这一构想，从而吸收并改进利用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华生的反应弧就有些长了。 Archer？！ 在雷帝吴穹确认过他想要的从者召唤后，华生更加懵逼了。 “两位神大人，这……召唤的职阶会重复吗？” 他不禁开口问道。 而华生这一开口，热闹的会场又一次恢复无声的寂静。 首当其冲的分析小将就是Faker。 他十分好奇这个神秘的、第一个召唤出英灵的Berserker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既然Berserker会问职阶是否可能重复，说明Berserker召唤的从者职阶也许也是Archer……但这就有疑问了呀…… “从规则上讲，是不会的哟。”宙斯抢答道。 没给玫媞丝开口的机会。 不可能存在两个从者拥有一样的职阶。那Berserker问这个问题是什么原因？ 有趣……十分有趣！ 是为什么呢…… Faker对Berserker的反应越发着迷，似乎想立刻揭开他的真面目。 而这一幕的“罪魁祸首”华生在听到宙斯的反馈后，也陷入了纳闷中。 那这么说，我的从者就不可能是这个职阶了呀…… 不是Archer幼吉尔的话，又召唤出来了从者…… 那到底是谁啊？！ 难道还没遇上吗？ 华生一肚子疑问，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华生没注意到的是，御主Caster在华生兀自想问题时，一直悄无声息的在观察着他，观察着他这个Berserker。 Caster的黑影虽看不真切，可却有一双标志性的、炯炯有神的眼睛。 那是一双犹如洞察了一切未知的魔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辉与好奇的冲动。 雷帝吴穹在汇报完自己的必需事务后，终于还是不甘寂寞地发起了挑战。 “我说，你们就算一涌而上我也不会怕的。尽管来吧，我和谢大哥会在B市万神殿总部好好招待你们的。我们背靠B市最好的烈士陵园，会为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一条龙服务，来套风光大葬的。” “话别说的太早，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Faker眯起了眼睛，不甘示弱地回应。 “唉唉唉！雷帝老大，我可是站在你那边的呀！别误伤友军了喂！”Assassin继续说着没营养的话，反正谁也不会相信，只有他一个人卖力的表演。 “B市万神殿总部啊，你要当缩头乌龟了嘛，断罪之翼的雷帝？”Archer也是火药味甚浓。 “你说断罪之翼的雷帝？呵呵，难不成你是对面‘罪恶之枝’的人？”Faker熟练地汲取着情报，一丝不漏。 本以为对方会否认，然而Archer却毫不避讳。 “没错，而且我也看出你是谁了，兄弟。” 什…… Faker顿时握紧了双拳，不再吭声。 实际上，在Archer说出这一句话后，Faker也顺藤摸瓜似的抓住了Archer的真面目。可知道了Archer是谁，并不会带给Faker任何优越感，反而更让他感到不舒服。 “哈哈哈哈哈哈！”雷帝忽然大笑不止，过了好一会儿才收住。 “我看你们还是散会吧，一个个都没召唤从者就跑来，有意思吗？你们一个劲地怼我，到头来我看你们都是一个个把自己的情报曝光了出来，被他人所察觉。嘿，要是再继续下去，怕不是轮不到我来迎接你们，你们就自取灭亡了罢。” 虽然嘲讽意味很浓，但是雷帝吴穹的这番话十分在理。 华生再愚钝也看出来了，这一帮子参战者几乎都是互相认识的。 距离彻底看穿无非是只差一步“细节”。 从这点来看，一开始就选择装模作样，揶揄恶心人的Assassin倒是显得最有经验的那个。 正因为所有人都不相信他说的话，他反而才是最安全的——你永远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透露出来的情报是符合本性还是演绎出的结果。 “嘻嘻嘻，真不错，真的很不错！” 布偶宙斯再次刷了存在感，从玫媞丝的头顶跳到圆桌上。 “没想到第一次开会就这么有趣，你们还真是可爱的人类呢！” 可是在场没有人会对它的褒奖而感到高兴。 因为它说的话可是居高临下，以非人的态势来说的。 “第一次集会大家都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最主要的是各位还没来得及召唤参战的从者。不过嘛，就算不召唤从者也没关系，往届的圣战中还是有人仅凭自己的能力杀进‘决赛圈’的。但作为‘裁判’，我和玫媞丝还是希望下次集会时能够看到更多的御主召唤了属于自己的从者。” 说完，布偶宙斯摸了摸玫媞丝的大腿，示意该她“致辞”了。 “第一次集会就这样，解散。” 萦绕在华生耳畔的，空余这段清冷的回响。 下一秒，刺眼的光亮将他拉回到现实。 华生终于从幽暗的会场回归至明亮的客厅。 “你……是不是……” 随后，晃眼的白光散去，入眼的第一个画面竟是艾琳。只见她正一脸震惊地盯着自己，那副表情就如见了鬼一般。 “去了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