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心如虚空
“是真的。我本就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没灵根，自然也就不可能有神识。”韩啸心下猜测，赵天行的提前来寻，很可能是与剑阵有关。 非常有可能，韩啸可以御使千剑剑阵的事情已经传到赵天行的耳朵里了，毕竟他在灵剑宗总门土生土长，经营久了自然是耳目众多。 “嗯嗯。”赵天行展颜一笑：“师弟说得是，理论也是如此，只有灵根启灵了，都可以激发一个修士的神识……启灵，一般是同时修出灵力以及开启神识，但是，韩啸师弟你……据说就打破了这个常规，这方面我很好奇，想向你请教一下了。” “赵师兄，我精修符道，可以引灵入体，虽然可以有办法修炼出灵力，但神识也就是灵识，它是基于灵根才能诞生的一种能力。这就好比一棵植物一样，没有种子没有根，自然就没有树了……” 韩啸以符道，御气凝符引灵入体的事情，以灵剑宗高层之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就算是在底层弟子之中，如今知道此事的已经不少啦，所以没什么不可说的。 “那……你那种不见不闻而知觉的能力，真的是从武道的修炼中诞生出来的？”赵天行以前听说过，没有在意，认为那是小道而已。如今见韩啸的能力如此之强，不由得动了修炼武道念头。 然而，武道之苦不是赵天行这样习惯了仙道修炼方式的人可以轻易受得了的。 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不付出是不可能有收获的。 不见不闻而知觉这种能力，不是每一个学学花拳秀脚，兼修一下武道，打打拳、溜溜腿、扭扭腰、摆摆臂就可以修证得到的。 它，需要武道修炼者，对于武道专注、真诚，这是最基本的，但是这样，也只能修炼到武道的虚境，还不能达到至虚……要达到至虚这境，才可以初步触摸到那“不见不闻而知闻”的门径。 而武道要修到至虚之境，那就非要对于武道有至诚之心不可！ 所谓，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在武道上说的，就是以至诚之心修到至虚之境，不可以拥有不见不闻而知觉的能力。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能力，没有人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拥有，但是达到这种境界的人，都是拥有至诚之心之人。达到至虚之境，嫉妒之心、虚荣之心已经很淡了，此种人不怕别人也达到自己这种高度。 相反，他们还希望有人也可以达到这种高度，否则，高处不胜寒。而且，站在了高处，眼界也宽广了，可以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学无止境。 至诚之人，心宽似海已经不足以形容其境界了，因为武道的至虚之境，心如虚空，比大海不知要宽阔多少倍了。 人家都说，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有如此心胸之人，不会再有什么门户之见，不会再有什么狭隘的小肚鸡肠了…… 因此，其实现在的韩啸，除非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和毕生追求的秘密，否则，他都不会有那么狭隘的嫉妒之心。 之所以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能达到这种境界，有这种胸襟，其实与韩啸两世为人的记忆和经验积累是息息相关的。 韩啸不会害怕别人也达到这种高度。 真的，如果有人可以达到，他只会喜欢，高手其实也不喜欢寂寞，有人同行是很好的，这在修道之人的世界里，可以称之为同道…… 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对此，韩啸是深有体会的，所以，他会有符春阳这样的忘年之交，可以交流符道。 至于赵天行……其实，韩啸已经跟他“学习”过了，从与他一战的记忆之中，韩啸推敲出了那一套剑阵的御使之法。而且，还不是传承之法，而是他自己领悟和创造出来的御阵之法。 韩啸现在其实还没有知道这种由自己领悟和创造出来的御阵心得的厉害之处，它的可成长性……他只是好奇，然后学习，然后推敲和领悟…… 直至最后掌握…… 说是掌握，其实他的心得与灵剑宗的御阵传承是不同的，那是属于韩啸自己的精髓和智慧，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赵天行这么认真的在打探他的虚实，韩啸也是相当之坦荡地回应他：“是的，武道，是我的根本。” 这一点，韩啸不怕承认，这是对武道的至诚，也是对自己的至诚……至于对别人，诚实不诚实，那就要看情况啦。 有时候，很诚实地在骗别人，也是对自己的至诚嘛……这就叫做，反者道之用。 “武道是你的根本？”听到韩啸如此认真的这么说，赵天行是相当这吃惊的，毕竟，武道在仙道中人的眼里，是微末之技。 “不错，没有武道，就没有我韩啸的今天，这一点我不怕承认。” “那么，你的御剑之术怎么能修炼得这么厉害……韩师弟，我可是听说了，你已经掌握了剑阵掌御之术？”赵天行最关心的，其实是这个。 以灵剑宗，御剑之术是根本，那是每个修士都可以学的，也是必学的。但是，剑阵，可不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学的啦。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同御多剑的，更不是每个人都有掌控大型剑阵的能力的。 如果有这种人才，灵剑宗会严加考察，如果通过考察，那么就将全大加培养，传授剑阵御使之术。 剑阵的威力，可比单纯的御剑厉害多啦。 当然，这很考验一个人的掌控能力，更考验一个人的灵力深厚程度，没有足够的掌控能力，以及没有足够深厚的灵力，都无法做到如意地掌控灵剑宗的剑阵。 通俗点的说法，单独御剑，水平再高也只是一名猛将，而可以掌控万千飞剑所组成的剑阵的人，将水平远远高于猛将了。那已经可以比作是可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三军统帅啦。 年轻一辈之中，多年以来，只出了一个赵天行。 就算是老一辈，甚至是再老一辈之上的老一辈之中，能由御剑达到御阵水平天纵之才，屈指可数。而且，至今，没有一个能令剑尊绝对满意的人才。 赵天行，被剑尊欣赏，也被剑尊看重，但是，他却不是剑尊心里最满意的掌阵人选…… 包括风清语、章松溪等优秀弟子在内，虽有学阵、掌阵的天资和能力，但是，至今为止，尚无一人能达到剑尊的要求。也无一人，可以追上剑尊御阵的脚步…… 作为这片大阵的至强者之一，剑尊对此深表遗憾。 剑曾对弟子们说过，灵剑宗的兴盛，少不了可以统驭万剑的人才。他剑尊在一日，灵剑宗的威势不减，但如果他剑尊不在了呢？那可就不好说了…… 传承，是任何一个大宗门都很看重的事情。 现在，赵天行之所以这么着急地来见韩啸，就是想确认这件事，这很关键，与他以后在灵剑宗的地位和利益息息相关。 如果韩啸真的可以御阵，那么，掌教至尊对于赵天行的青昧和生视怕是会转移…… 这其实，才是赵天行最为关心和在意的。 这回，韩啸对赵天行可就不能至诚了，因为这种时候对敌人的诚实就是对自己的欺骗了。 “赵师兄说笑了，我是可以同时御使多把飞剑，但是，说到御使剑阵，还是赵师兄你比较高明啊。”韩啸可以同御多剑的事情，在灵剑宗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说出来又何妨，光明正大地承受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