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战争的唯一法则
雨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前没有白光，只有朦胧的昏暗。 在短瞬间的数十秒中，有关李尔德的海量信息都涌入了他的脑中，而那些事情无意都便是新维多利亚时代早先形态开创前所发生的，致此雨果才脱口而出道：“原来如此。” 就在着短短的时间内，李尔德只觉得自己极为心力憔悴，整个人都陷入极强的疲惫之中，好像那个叫李尔德的人所经历的一切便也如他所经历的一般，这让雨果不觉响起自己在小百合的帮助下回忆起自己的记忆一般。 “之后他们便进入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世界之中，也便遇见同你们相遇了，对吗？”雨果向伊娃发问道。 伊娃道：“没错。” 雨果道：“之后的记忆呢？” 伊娃达到：“之后的我的自己也很是混乱，繁繁杂杂地只有诸多碎片，也便没有共享给你，别忘了我的意识灵魂一分为二，而另外一部分残留记忆的意识灵魂被你杀掉了。” “你只需知道他们二人最终说服或者说威胁成功了我们，而后我们这些曾经的亚特兰蒂斯遗族祭祀通通联手最终开创了一个可以为人类所生活的维度空间。” 雨果喃喃道：“真的难以令人置信，原来这其中有着如此的秘事。哈哈，说来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那场惊天动地的战争了。” 伊娃道：“战争能够毁灭很多东西，但有时候也能创造出许多东西来。” 雨果道：“那么我们所面临的这场战争中又将孕育出什么呢？” 伊娃冷笑道：“战争？你们现在所经历的这些也算的上是战争？我知道你经历过很多事情，不过你所经历的那些与战争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雨果的脑中回忆起曾经的东岛毁灭日，那是其心中最为黑暗的一段时光，在细想下来那的确是一种人间浩劫，但其并非是人类血肉拼杀残酷战争，战场要比炼狱更加残酷。 “也许吧...”李尔德喃喃自语道。 同时他的脑中开始浮现出刚刚的记忆，而其记忆率先指向了芊柔。 当雨果在伊娃共享的记忆中第一次见到芊柔的时候，他便认出芊柔正是那个随着ZERO一同出现在马尔福公寓的那名赤脚少女。 雨果不知道芊柔是如何将在经历数个世界却能依旧保持肉身与其灵魂，但其身上那种独有的气息却让雨果格外肯定。相比之下，自己所见的芊柔更加冰冷，更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屠杀机器。 雨果道：“这个芊柔即便可以将其灵魂寄存在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之上，那其又是如何回复自己的身躯且永葆青春的？这一点着实匪夷所思。” 伊娃道：“对于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在我的认知之中还不存着那种违反宇宙法则的事情。” “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虽然有着超自然的力量，不过这份超自然只是有违地球上的物理认知，而很多宇宙法则其也是无可逆反的，比如说时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败时间，星系、行星都不可以，又何况是人类的肉胎凡躯呢？” 雨果笑道：“这么说来她便已不是人类了。” 雨果的话只是无心的调侃之言，然而伊娃却沉默下来，半晌后其忽然道：“也有这种可能。” 雨果一愣，随后问道：“什么可能？” 伊娃道：“那个芊柔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通过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灵魂复生的人，她极有可能是一种具象化的力量实体。” 伊娃的一番话让雨果有些发懵，他细细地品味着伊娃的话，虽未完全理解透彻，但其已经明白了伊娃所要将的是什么东西。 “你是说，芊柔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而是如同我的夜王之力，其是由于渎者力量所具化而生的？” 伊娃道：“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现世的科技力量虽然已无比强悍，但能够创造呼一款人工智能机器人，其实力可与那个马戏团长棋逢对手？” 雨果默然。 福尔摩斯说过：当排出了所有其它的可能性，还剩一个时，不管有多么的不可能，那都是真相。 雨果不愿去相信芊柔是一种具有思维的渎者力量具象化实体，然而却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解释。 无论渎者力量多么强悍，其都不能完全医死人、活白骨，自己能够挽救唐卡性命实出偶然，而面对阿瞳离世的无奈才是真正的常态。 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眼下，都不存在什么科技手段可以保留一副身躯如此漫长的时间，最终还能将其解冻恢复为鲜活的肉体。 “真的太可怕了...” 雨果喃喃地说道，眼中第一次浮现出了几分忌惮。 如果一切真如此的话，那么是谁将芊柔具化出实体的呢？ 作为生存在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世界中的意识灵魂，芊柔必然无法独自从其上解脱出来，否则的话其又怎么难拖延到现在？ 那么所结出的答案只有一个。 帮助芊柔完全重生的人正是ZERO！ 雨果念着那个曾经自己的名字，心中思绪繁杂。 他虽不敢想象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所有事情并非不可被解释。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完全拥有过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的力量，那便是Thirteen与小百合，而小百合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为了研制体内的赤目女人的灵魂，进入了相当长时间的“类休眠”状态，而真正掌握并且领悟力量的人正是Thirteen。 之后小百合与赤目女人灵魂相融，进而反袭了Thirteen，然而被困于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残片中的Thirteen最后竟无故消失。其中纷乱复杂细节虽让雨果还无法理出头绪，但其知道在Thirteen独掌力量的那段时间一定为自己预先准备了什么。 想到这里雨果只感觉自己所要面对的是一个前所未有恐怖势力。南丁格尔组织是一个完全超越TAROT、漫研社。马戏团等家族，但就其现阶段雨果所掌握的成员来看，其都与东岛毁灭日亦或是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有着极深的渊源。 而这些掌握一切真相且有着绝强力量的人，他们的会做出怎样的疯狂事情令人不敢想象。 不仅如此，这些人还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他们都对这个世界抱有最强的恨意。 这些仇恨并非是源于他们的心底，而是残酷的世界不断加持在他们的身上，最终使得他们在迫不得已下最终走上一条极端的道路。 雨果忽然苦笑一声，对伊娃道：“你知道吗？我之所以离开东岛便是为了复仇，我要彻底找出当年导致东岛毁灭日的真相，让那些使东岛沦于灭亡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然而我现在所做的事情却很大程度地‘事与愿违’，我现在更感觉到我的那些敌人，才更想向这个世界进行报复。” 伊娃冷声道：“你们那一团烂摊子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我之所以与你灵魂融合助你一臂之力全是因为你答应我给我一个绝对的永生环境，至于其他事情我不关心。我只要求你当我在你体内的这段时间中不要轻易死去便是。而我更建议你最好远离这些纷乱之中。” 雨果笑道：“谈何容易？就如芊柔说那个叫爱德华的人一般，我已经完全陷入了这个漩涡之中，根本无法抽身了。” 顿了一下雨果忽然又道：“说来有趣，那个叫爱德华的人所提出的儿时理想听上去真的好像是月岛的新大陆建成计划。一个由人类所创造的奇迹大陆，一个和平之地。虽然现在的样貌与他的设想背道而驰了。” 伊娃道：“这其中的渊源我就不清楚了，话说填海造陆的行为不是人类自古以来便存在的吗？” 雨果摇了摇头道：“虽说如此，但我还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多微妙的巧合。” “随你了。”伊娃淡声道。 随后伊娃又道：“你现在还要留在这里吗？” 雨果道：“暂时不离开，虽然马修已经死了，我今晚的目的已然达成，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我相信今晚的事情绝非如此这般地轻易技结束，很多势力都将在今晚亮相了。” “一群疯子的狂欢而已。”伊娃冷声道。 雨果道：“这便是你们这些追求永生之人的心性，面对很多时机你们已不敢冒险与尝试，你们所求的只有长生不老。” 伊娃道：“那就如同你追求你的理念一般。对于你我不想多加干涉，但永远记住一句话，保住你自己的命。不要以为现在有我的力量加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若是到了特殊时刻，我也会对你进行干预的。” “明白。”雨果淡然道。 伊娃道：“我已很久没有进入肉身内了，加之先前帮你恢复力量，现在着实有些疲倦了，要去休眠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我不希望受到打扰。” “好的。”对此雨果也是乐得轻松，虽然是内在的意识灵魂层面，但李尔德也不想自己体内一直有一个意识在“监视”着自己。 “别忘了我之前的话。”伊娃最后向雨果嘱托道，随后其意识开始逐渐安静下来。 雨果没有想到灵魂融合后也可以有独处的状态，对此也是乐见其成，他与伊娃灵魂融合本就是被逼无奈下下之策，否则的话谁又愿意与他人分享自己的身体呢？ 雨果轻呼及几口气，让自己放空起来，迫使忘记那些复杂的事情。待其调整好后，雨果转过身去，但见不远处秋田还站在那里，看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雨果在经历了李尔德那些记忆后，整个人也好像受到影响，变得成熟起来了很多，先前对于秋田那责怪的心理也消退了很多。 同时雨果也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既然秋田可以读取那么多人的记忆，那么其自身的大脑在经受着怎样的冲击呢？ 秋田发现雨果望向自己，当下快走几步来到了雨果的身亲，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雨果的神神态与先前竟大不相同，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雨果便如换了个人一般，神色眉宇间都散发着一种成熟的气质。 就在秋田准备向再度道歉的时候，雨果已经挥手打断了秋田。 “我明白你的忧虑，若是换成是我对自己最在意的人也是放心不下，你虽没有听我的叮嘱，却也没有造成太大过错，未来时多加小心便是。” 秋田感激地看了雨果一眼道：“谢谢...” 雨果笑道：“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这个？” 秋田讪讪地笑了起来，心中一阵暖流流过。 雨果重新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已入后半夜，不过整个的医院院区依旧是嘈杂一片，雨果相信即便是明早时分混乱已然不会过去。 现下李尔德开始重新整理头绪。 在诸葛的报复中，雨果、漫研社、“亚瑟”以及九处都介入到这场混乱之中。不仅如此，极有可能与诸葛有所勾结的TAROT也加入了这场混乱，只是他们的触角伸到了外围，在不正面对敌的情况下打击对手。 而作为维持月岛正义的治安警视厅也必然会介入进来，而面对这种情况，圣堂以及天英双方又会有怎样的态度呢？ 马索先前提到了月神集团，那么这个世界上的最大商贾是否而已与今晚之事有所关联呢？ 此时的月岛各方势力早已勾连在一起，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在这种情况下面对混乱每一方都不会选择单纯地坐以待毙，而是尽可能地趁机打击对手为自己扩充优势。 也就是说也许现在还不是今晚一切的高潮所在。 秋田看向面色凝重的雨果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些做什么？” 雨果耸了耸肩道：“也许我们要向米洛阳所说的那样，慢慢地等待吧。” 秋田道：“等待着其他对手的出现吗？” 雨果苦笑道：“的确如此，这么做是不是很被动？” 秋田没有说什么，但却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雨果叹了气道：“没有办法，这种被动与混乱便是这场战争的唯一法则，无人可以违抗，也无人能够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