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多事之秋
次日清晨，值守一夜的夏彬也没等来魏忠贤。 对于魏忠贤此刻心中所想，夏彬大概能够猜得到，毕竟这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不过唯一遗憾的就是他这个纯洁善良的好“少年”在不知不觉中发育成了老荫逼。 让小李子在乾清宫看着，夏彬稍微洗漱了番便出宫去了。 在宫外他同样也有几座私宅，之前他就和裴纶约好今天上午在其中一座私宅见面。 “裴纶见过公公。” 夏彬一进院落便看见坐在板车上的裴纶迎了过来，而板车上摆放着一大一小两只木箱。 “不必多礼，事情办得怎么样？” “东西都在这里。” 裴纶说着打开了两只木箱，只见大木箱里整齐的放着五支制式鸟铳，火药弹丸分装在不同的盒子垫在最下面。 “东西不错，是工部的上等货色。” 抄起其中的一支，夏彬仔细看了看便知道东西的来路。 “嘿，属下有神机营林千户的黑料，正巧这次就用上了。” 裴纶赔笑着说道，对此夏彬不可置否。 明末的京营已经彻底烂了，吃空饷、喝兵血屡见不鲜，军官皆是无能的勋贵子弟，这样的军队战斗力可想而知。 见夏彬没有说话裴纶便继续往下介绍，“这两架连发弩皆是锦衣卫制式，和鸟铳一样，弩机编号属下已经抹去。” 现代的枪支有序列编号，古代的武器同样也有。 弩机铜件上甚至还铭刻了工匠的姓名，制造的年月，将这些登记在册大大的方便武器的管理。 夏彬搞得的这些全都见不得光，所以裴纶提前料理了首尾。 “你倒是机灵！” “多谢公公夸奖，弄完了这些还剩下些银子，属下不敢贪墨，便换了此物给公公防身！”裴纶笑着又呈上一只木匣。 “这是什么？” 夏彬也有些好奇，打开一看竟是一副精致的黄铜袖箭，这让他瞬间想起原剧情中裴纶袭杀丁泰的一幕，那时他用的就是袖箭。 不得不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老荫逼的手下也是老荫逼。 只不过再阴也比背后捅人刀子强。 没错，夏彬想说的就是陆文昭，丁白缨那么喜欢他真是可惜了，而更可惜的还是自己，太监没人权呐！ “公公，此乃单发袖箭，筒内藏有短矢一发，倘若无甲，三十步之敌皆可射杀！” 裴纶一边说，一边向夏彬演示如何操作此物。 步骤不多，夏彬很快就学会了，至于准头他也不会真的用袖箭去对付三十步外的敌人，所以这应该是他最后的防身手段。 “你办的这件差事咱家很满意，看得出你是个人才，不该在南镇抚司这种地方蹉跎日子，只是锦衣卫是田尔耕的地盘，咱家也不好伸爪子插手…” 说道这里夏彬停了下来，眼睛看着裴纶，似乎话还没说完。 “还请夏公公名示，裴纶愿为公公驱策！”裴纶直接拜道。 毫无疑问他是个聪明人，为夏彬弄火器，弄弓弩皆为敏感之事，虽数量不多亦形同谋逆，所以为了搭上夏彬这条船，裴纶已经交出了自己的投名状。 “好，下面有一桩天大的功劳，就看你接不接得住了！” 见裴纶如此上道，夏彬也不多折腾了，直接将接下来安排一一说与他听，只是越到后面他的眼睛越瞪越大。 虽说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介入了这样骇人听闻的世间之中。 接下来的事情如果办好了就是惊天之功，办不好就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富贵险中求，说的就是如此。 “对了，凌云铠的案子你就别往下查了，里面的水很深，别把自己的小命丢了！” 在最后夏彬又给了裴纶一个忠告，自己能用的手下本就不多，他可不希望再折进去一个。 “属下明白！” 虽然惊讶夏彬知晓凌云铠一案，但裴纶没有多嘴，直接告辞离开。 目送裴纶的背影远去，夏彬也开始忙活起来，他要给每支鸟铳上弹。 鸟铳的使用方法夏少安的记忆里有，夏彬倒是不用再麻烦别人，只是这鸟铳稍微长了些，他的储物空间不太好装。 一立方米的储物空间是个标准的正方体，因为只是初始空间，夏彬无法自主调节长宽高，所以储物空间能装物品的最长长度便是正方体的体对角线，约合1.73米。 夏彬手中的鸟铳长约五尺，明朝一尺合三十二厘米，所以总长1.6米左右。 一支斜着放肯定是放得下的，可他手上有五支，所以还是锯“枪托”吧！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夏彬终于将五支鸟铳收拾好装进了储物空间，虽然很想放一枪试试精准度，但皇城脚下还是不要太放肆为好。 鸟铳试不了，可连发弩却没有这个限制。 在院子里竖起靶子，夏彬将一连三发箭矢插入弩槽，连发弩随即上弦，平举瞄准，直接扣动扳机。 “咻~~” 一发箭矢破空而去，跨越了二十步距离后成功上靶。 百步穿杨不指望，二十步能够上靶夏彬就已经很满足了，不过作为射击新手，他还有不少提升的空间。 就在夏彬练箭的时候，东厂里一夜未睡的魏忠贤将自己的得力干将郑掌班从案牍库调了回来。 既然确认了赵靖忠有问题，那就要调查，不过因为赵靖忠身份的特殊，锦衣卫出面不合适，还是得东厂自己来。 “属下参见厂公！” 一身劲装，尽显干练的郑掌班向魏忠贤行礼，厂公命令来的突然，他也是一头雾水。 “行了，我喊你来是有事要交给你去办，御马监的赵靖忠你知道吗？” “属下知道，赵公公一杆钢枪使得出神入化，实力与属下不分伯仲！” 郑掌班思忖一番后说道，倒不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作为东厂第一高手他有资格这么说，只是魏忠贤想问他的并不是功夫。 “他是我私下里收的义子，只是最近他好像有些和我离心离德，你去，给我查查他的底。” 魏忠贤直接说道，他的这句话蕴含的信息量极大，郑掌班一时间还没咀嚼明白，但他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犹豫。 “是，厂公。” “还有，一定不要走漏了风声！” 在这多事之秋，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魏忠贤最后又多叮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