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莫名的顺利
稍稍地打量了几眼幽谷当中的狐狸，周辰也并没有言行匿迹的心思，他直接就朝着幽谷中央的篝火堆旁边飘落了下去。 “唧唧，唧唧……” 借助着那明亮的火光，有三只正在开小差的幼小狐狸，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周辰的身影。 这三只小狐狸前爪子丢下书籍，四肢舒展，一溜烟就藏到了一直老狐狸的身后。 “小桑，小菲，小殊，不要闹了，认真与老夫读书！” 看着这三只小狐狸的举动，那只老狐狸口吐人言说道。 只不过他的声音十分僵硬，腔调很是很怪，就仿佛是喉咙里面卡了鱼刺那般。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那只老狐狸吐字还算是有板有眼，听上去十分清晰。 紧接着，那只老狐狸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十分拟人化的无奈表情。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道：“老朽说过多少遍了，不要用手在地面上爬，怎么一直改不了这禽兽习性呢！” 可是那三只幼小狐狸却根本没有理会老狐狸的说教，只是惊慌无比地指着半空当中的周辰，唧唧复唧唧地不知道在表达着什么。 直到这个时候，场中的其他狐狸方才注意到了半空中飘落下来的周辰。 那只老狐狸的眼角闪过了一抹焦急，像人一样站立着，后肢着地，连忙将场中的数十只狐狸尽数挡在了身后。 “老朽涂山，见过贵客。” 随即，只见那老狐狸的前肢做出了拱手的模样，深深地朝着周辰鞠了一躬说道：“贵客深夜至此，老朽未曾远迎，还请贵客恕罪，海涵！” 有道是远来是客，这老狐狸虽然并不清楚周辰的来意如何，但是他自然不会失了礼数。 而且这只老狐狸的见识阅历还十分地深厚，他知道凭借谷中这些小狐狸的修为实力，远远不如于御空飘落下来的周辰。 因此无论如何，礼数恭敬一些都绝对不会有什么坏处。 脚踩在地面上以后，周辰看着对面那只十分类人的老狐狸，他轻笑了一声说道：“不必多礼，也不必担心，本座对尔等没有什么恶意！” 以周辰那敏锐的眼力，他自然能够看得出老狐狸那紧绷到了极点的身躯，显然是保持着十足的戒备警惕性。 耳中听得周辰话音，那只老狐狸虽然并未彻底地松懈下来，不过他的身躯到是并没有那般绷紧了。 眼下场中的情况十分明了，对方乃是一位人族的强者，他们这些道行浅薄的狐妖根本就不是对手。 因此对方如果当真是有什么敌意的话，对方肯定是早就已经动手了。 再次深深地躬身行了一礼，那只老狐狸拱手拜道：“老朽斗胆，敢问贵客如何称呼？” 看着对面这只行为举止皆尽十分拟人的狐狸，周辰轻笑了一声回答道：“本座周辰。” “贵客好名字！” 耳中听得周辰的话音，那只老狐狸的眼睛瞬间一亮，他当即便出声赞叹了起来。 “辰者，言万物之蜃也，寓意为万物复苏，果然是好名字！” 那只老狐狸就这么摇头晃脑地卖弄起了他的学识来，就好似是一个老学究那般。 说话间，这老狐狸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般。 他再次拱手朝着周辰行了一礼，而后恭敬地询问道：“贵客姓周，又单名讳一个辰字，不知可是大乾五十七年的探花郎当面？！” 对于这一点，周辰到是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因此他直接就点头承认了下来。 可谁曾想当周辰口中的话音落下以后，那只老狐狸的脸上立刻就泛起了一抹激动的神色：“原来是探花郎当面，恕老朽眼拙，未曾及时拜见。” 紧接着，只听他语调有些颤抖地赶忙邀请说道：“夜深寒气重，这里不是待客的地方，不知老朽能否有幸邀请探花郎到蜗居一叙？！” 看着眼前这只态度大变的老狐狸，周辰亦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怎么这只狐狸刚才还在警惕戒备自己呢，现在竟然变得如此热情亲善了？ 不过这到是正合周辰的心意，他本就是为了此间狐族的藏书而来，能够与这些狐狸建立起亲善的交情，自然也是周辰所乐于见到的进展。 毕竟无仇无怨之下，周辰也不想以武力去欺压这些一心向善的狐狸。 “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随即，只见周辰微微颔首，他笑容温和地说道。 这老狐狸喜好咬文嚼字，周辰也就投其所好地同样摆出了一副文人雅士的模样来。 “探花郎这边请！” 果不其然，老狐狸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发喜悦了，他连忙引领着周辰往幽谷里面走去。 而老狐狸身后的数十只狐狸，也同样是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绝大多数狐狸都是如同老狐狸那般，后肢着地，行为举动十分地拟人。 唯有先前那三只小狐狸，走上两步变化放下前肢来，蹦蹦跳跳地十分欢乐。 没过多长时间，在老狐狸的带领，以及一众小狐狸的拥簇之下，周辰踏步来到了山谷南面的一处石洞里面。 抬眼环顾四周，周辰发现这处石洞极其地宽广，足足有五六百步方圆，高也有五六人高。 走进去之后，好像是身处于一座殿堂当中，一点都不觉得拘束。 石洞的石壁上凿有许多小孔，小孔上，点燃着一只只的油灯。 灯中所燃的灯油却是不知因何而制，不仅没有烟气，反而散发出一股清香。 而石洞四面全部都是木质的书架，书架上都放着一册册的书籍。 各种各样，有大本的，有小本的，有手抄本，有石印本，有木刻本。 纸质也各种各样，有竹纸，檀纸，绸书，羊皮卷，甚至还有丹书铁券！ 四面墙壁，除去数十个大书架以外，四面的墙角下，还堆放着无数纸质已经发黄的书。 有残缺的古籍，亦有完整的经文。 这一满石室的书，保守估计，也足足有十万册之多。 眼见周辰似对这满屋的书籍很感兴趣，那老狐脸上的神色有些赧然，他缓缓出声向着周辰解释了起来。 “这书籍自从到此之后，就未曾整理过，我们狐类没有双手，也只能胡乱堆放，倒是让探花郎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