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韩信第一次展露锋芒(第一更)
在曹参沉默愣怔的瞬间,刘季伸手拍了拍肩膀,道:“若是孤任命你为三军大将,有信心一统天下么?” 沉吟了片刻,曹参:“不能!” …… 曹参自然也渴望成为辽东三郡的大将,成为辽东国朝野上下的第一人,但是他心里清楚,不光是中原大地之上,就算是辽东三郡也大有人在。 比如周勃! 刘季沉吟有顷:“不能?那就让韩信来,我们的目标不能放在辽东弹丸之地。” “我们的目光要长远,要着眼于天下,若是韩信能够助孤统一中原,就是给他大将之位又如何?” “若是中原大地尽入我手,大将之位拱手让人也未必不可。天下又不是只有一个大将,孤不会亏待兄弟们的!” 这一刻的刘季,仿佛已经成为了中原之主,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意气奋发。 曹参似乎从刘季冷峻的口吻中感到了纵横天下的野心,犹豫问,道:“王上尚未知晓韩信才华、冒然任命为大将妥当么?” 这一刻,刘季踱步,道:“是啊,韩信之才皆来自于萧何先生之口,具体情况尚未知晓。” “曹参你立即前去军中,将韩信召来,孤要见识一下令才高盖世的丞相,都为之叹服的人,到底是何等人才!” “诺。”点头应诺一声,曹参转身大步离去。在曹参心头,对于他对于萧何口中这个缺之不可的人,心中也是好奇。 国士无双! 一国之中,独一无二,绝世无双。如此赞誉,令曹参为之动容。 …… “韩信,拜见王上!”大步而来的韩信,对着刘季深深一躬。 “韩信,丞相推荐你为大将!”刘季沉吟有顷:“大将之位,举足轻重。一国之军,皆在掌握之中。不知先生有何高才,可以取大将之位?” 刘季直言不讳,他心里清楚,在这个关键时刻,必须要与韩信挑明了说。大将之位,不能轻授! 若是韩信才能不足,就算是他违背对萧何的承诺,也绝对不会让韩信担任大将之位。 辽东军大将之位,代表着军中至高,乃是一种权威。刘季作为一个武将,自然清楚绝不能让大将失去信用。 韩信目光炯炯地盯住刘季,沉默有顷,肃然道:“在下未有盛名,然天下大乱,诸侯并起,大乱之世,韩信有信心率领辽东大军,助王上一统天下。” 这便是韩信的自信,虽从未染指过统军征战,但是他依旧有信心率领大军席卷天下,从而在刘季面前侃侃而谈。 刘季神色微微一变:“丞相多次进言将军,将军有什么谋略可以让孤领教?” 这一次,刘季的心思很简单,那就是领教一下韩信的虚实,以决定自己对大将的任命。 心中念头闪烁,韩信自然清楚,这是刘季的试探。他起身施礼,以反问的方式回答,道:“大王如今东入争夺天下,对手难道不是项王与秦帝么?” 点了点头,刘季瞥了一眼韩信:“正是项王与秦帝!” 见到刘季点头,韩信又一次问,道:“既然如此,请大王衡量一下,在用兵之悍勇,待人之礼仁,实力之强大三大方面,大王与项王相比如何?” 闻言,刘季一阵长久的沉默,顿了一下回答,道:“孤不如项王!” 见到刘季对于自身有清晰的认识,韩信站起身来再一次施礼,应声赞同,道:“我韩信也以为大王不如项王。” “对于秦帝,臣下不了解。不过,臣下曾经在项王账下任事,请让我谈谈项王的为人!” 听到这里,刘季神色变得肃然起来。朝着韩信深深一躬:“先前刘季若有怠慢先生之处,还请先生海涵。” “刘季鲁莽,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两个人的一番交谈,自然让刘季震惊了,他清楚韩信绝对不是简单之辈,这个人是自己小觑了。 刘季也是一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这一刻,察觉到韩信有才华,立即便端正了态度。 韩信微微一笑:“项王一声怒吼,千百人不敢动弹,但是,项王不能使用贤将,任其独当一面,这种悍勇不过是匹夫之勇。” “项王待人恭谨有礼,言语温和,人有疾病,他会同情流泪,将自己的饮食分给他。” “但是,当被任用的人有了功劳,应当封爵受赏的时候,他却把刻好的印章久久捏在手上,迟迟舍不得给人。” “这种礼仁,不过是妇人之仁。” 说到这里,韩信微微一顿:“项王虽然称霸天下,臣服诸侯,却不攻破函谷关,据守关中,反而定都彭城。” “与此同时,项王背弃怀王之约,以自己的恶好裂土封王,诸侯心中不服,以至于田荣,陈余等人叛乱。” “项王将旧主怀王驱逐到江南,新封诸侯纷纷效仿,也都驱逐旧主,抢占肥美的土地。” “其四,项王所到之处,没有不摧毁破灭的,百姓怨恨,国人不亲附,只不过是迫于威势,勉强服从而已。” 说到这里,韩信长长吐出一口气,道:“从天下来看,项王虽然是名义上的天下霸主,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天下人心。” “所以,他的优势容易转化为劣势!而如今,大王如果能够反其道而行之,任用天下的武勇贤将,还有什么样的敌人不能诛灭。” “以天下的土地诚邑分封功臣,又有什么人的心不能收服!尊重义帝,守怀王之约,兴义兵顺从将士南下的心愿,又有什么障碍不可以摧毁!” …… 韩信的这一番话,不同于古今其他图天下之大计,它不论天时,不论地利,只论人心。 谈项羽之心,谈刘季之心,谈天下人之心,虽为战策,却无一字言兵,虽无刀光剑影,但字字如矛直指人心,可谓另辟蹊径,千载无双。 刘季是一个识货的人,而在场的曹参也是文武双全之辈。一时间,听到韩信之言,对于他们的心灵的冲击太大了。 这一番话,字字针对天下大势,以及辽东国目下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