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8： 莫名狂躁
李莫愁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但配合她浑身的冰寒之色和强大的气势爆发，却是吓得那黑脸大汉一屁股没坐稳，整个人直接就滑到了地上。 也是随着李莫愁长剑回鞘，整个大堂空气好像才重新流动了起来。 只是，这个时候，整个大堂中的人，都没有谈话的兴趣，或者说是早被她刚刚展示出来的威势给吓破了胆。 一众人都静悄悄地把头埋到了面前的吃食之上。 “小姐，这里有张空桌，你快请坐！”黑痣男仆何夏此时好像也回过了神来，几步迈到已经坐地上的黑脸大汉那桌前，一把就将对方扯了开来，然后用自己的衣服在凳子上不停擦拭。 “对对，小姐你就将就点，这乡下小地方的人，没啥见识。”此时，身材高大的何春也反应了过来，和其他几人飞快跟了过去，将黑脸大汉那一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收拾了起来。 “掌柜的，快点过来把桌子上这些破东西给撤走，然后把你们店里最好的吃食，都给我家小姐端上来！”何秋也不忘表现自己。 随着何春、何夏、何秋几人的忙活，整个大堂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之前他们是畏惧李莫愁那一身的气势，是从心底害怕了。 现在看这几人的架势，那明显就是豪门大族子弟外出游历。 就连李莫愁身上的污秽，都被他们脑补出了一幅与江湖人惨烈厮杀的画面。 当郭少阳坐下来的时候，周围的江湖人看向他的眼色，更是复杂无比。 郭少阳缓缓打开纸扇，轻轻摇了几下，这才微微叹了一口气。 “师姐，你就将就一下，这小小一个县城，能有家酒楼，已经不容易了。出门在外，不比得我们在家之时。不过你放心，等我们回去之后，师弟保证请几位御厨给你弄一桌真正的山珍海味。哪怕是那东海的蛟龙心，也能炖成汤……” 此时，郭少阳也很是享受这种吹牛不犯法。 顺便还能吸引一波震惊，当然如果他的系统管用的话，那就更好了。 而他这个牛一吹，看似没什么用，但酒楼掌柜的却是被吓坏了。 “二位公子小姐，小店粗陋，慢待了二位贵人……”胖掌柜抹着额头的冷汗，诚惶诚恐地来到他们这桌前。 “二位，楼上还有雅间，还请二位移步！”胖掌柜此时心中根本就不想招待郭少阳这伙人，但脸上却不得不挤出勉强的谄笑。 “不用！”郭少阳不等对方再开口，直接一抬手就打断了掌柜的好意。 “就在这里吃，人多，热闹！”他手中纸扇一收，然后露出一抹笑意来，“我不是刚刚听说，你们这要弄个什么会盟，要推选什么带头之人？我就很好奇了，你们都是什么实力，居然敢听那什么狗屁县尉的话，去找那凶名赫赫的神墓派传人麻烦？” 郭少阳看似在笑，也没展示什么气势，好像就是随便一问。 但是，他这话一出口，所有在场的人，一下就尴尬了起来。 有那脸皮薄的，更是涨红了双颊，恨不能将脑袋埋到裤裆里。 郭少阳此时好像没看到他们的反应一般，又继续开口说道：“那神墓派虽说只剩下两人，但对方既然能从五行门和几大江湖势力手中逃脱，并且还在短短半年之内杀了数百人，你们哪来的胆子敢趟这浑水？” 说到这里的时候，郭少阳心中居然莫名升起了一丝暴虐之气，他忍不住就站了起来，然后迈步在一桌又一桌江湖人中间穿梭起来。 “来，这位兄弟，你给我说说，你有什么底气？”郭少阳手中的纸扇，在之前那位长脸青年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脸上露出真诚的好奇之色。 “呃，在下，在下，在下孟浪了！”此时，长脸青年哪里还有之前那般气势，声音低得都快只有他自己能听清了。 郭少阳当然不是真要听他回答，看对方如此局促的样子，他眼底闪过一道失望。 然后他又来到那位喝得脸红脖子粗的精壮汉子身边，露出一口白牙，朝着对方笑了笑。 “兄弟，你又有什么底气？”他伸出右手，将对方束发的铁簪扯掉。 不管对方头发散乱，他的目光只是在手中铁簪之上打量，好像有了什么了不得的发现一般。 精壮汉子头发披散，一股莫名的屈辱感升腾而起。 只是这股屈辱被他强行压下，但一张脸涨得却是更红了。 因为之前李莫愁那一剑的气势太强，此时他并不敢将心中愤怒发泄出来。 只能是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大腿，强忍要暴起的冲动，但因为忍受得太难受，他整个人却是微微颤抖了起来。 “来，说说！”郭少阳好像没有发觉对方情绪不对。 他将刚刚从对方头上扯下的铁簪，略带一丝厌恶地扔在了对方面前，只是他脸上仍然还带着好奇地催促对方回答。 他越是如此，坐着的精壮汉子越发不敢开口。 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动手骂人，然后被刚刚那位出剑的女子击杀。 或者是被站在自己背后这名青年借之出手杀死。 所以，他继续忍着。 “蓬！”郭少阳突然抓起桌子上的一个酒坛，直接就砸在了对方的脑袋之上。 他这一突然举动，吓得众人浑身齐齐一颤。 不过，虽然大家都被吓得不轻，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一下江湖公道，他们都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 而倒霉的精壮汉子，更是被他一酒坛直接砸得头破血流，整个人一下就晕了过去。 “废物！” “滚！” 郭少阳突然压抑不住心底的狂躁，抓起桌子上的酒坛、盘碟，就朝着在场的众人胡乱砸了出去。 “轰！”随着他的发泄，在场所有江湖食客，好像突然从静止中恢复了行动能力，纷纷飞速冲出了酒楼大堂。 有些人，就连他们随手携带的东西都忘了拿，只顾得逃出酒楼。 “混蛋，什么混蛋玩意，一个个狗屎一样的东西，也敢来杀老子！”郭少阳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到这家酒楼门外，听到这些人议论自己，心中就有股火气想要喷发出来。 现在，终于发泄了出来，整个人一下就轻松了很多。 看着他突然发狂，酒楼掌柜的、跑堂小二，都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就连何春、何夏他们，此时也停下了手中讨好李莫愁的动作，齐齐呆愣愣地望着他这里。 唯有李莫愁好像见怪不怪一般，脸上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师姐，我好像……”郭少阳来到李莫愁面前，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刚刚的情绪。 不过，他明白一个人的情绪不稳定，肯定是身上出现了不好的状况。 李莫愁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不再搭理他。 不过，此时李莫愁的手，却是再次搭在了她的长剑之上。 “怎么回事？”突然，楼上有一道带着斥责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