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云兮
云鸿见多识广，去过的地方极多，天下各地的见闻娓娓道来，让从未出过远门的李漠向往不已。 不过李漠读的书比他多，许多神话故事，仙家传闻从他口中说出，倒也让两父女听得有滋有味。 云兮更是问个不停，聊得不亦乐乎。 “哥哥，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云兮好奇的问道。 “有些书上言辞凿凿的记载着亲眼看见过仙人，而有些书却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世上根本没有仙人，一切都只是神话传说而已，”李漠笑着道：“所以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仙人，我其实也很想知道。” “如果……有神仙……该有多好啊。”云兮脸色忽然有些苍白，牙齿轻轻颤抖着。 “云兮妹妹你怎么了？”李漠惊讶的问道。 转首看向云鸿，他不声不响的从包中取出一张虎皮，包在云兮的身上，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原来是怕冷啊，”李漠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对云鸿说道：“云大哥，我这个位置更暖和一些，你们坐过来吧。” “这……，多谢李兄弟了，”那个夹角的确位置更好，云鸿感激的谢过李漠，抱着女儿坐了过来。 “不用客气，都怪我刚才没想周全，”李漠换了一个位置坐下，又在火堆上加了几块木头。 火越烧越旺，可是气温却好像越来越低，李漠紧了紧衣服，没想到只是换了一个位置而已，居然差别会这么大。 又加了一些木头，也没有感到好转。 “真是奇怪了，”李漠轻声嘀咕道，转首看去，小云兮脸色更加苍白，眉毛上居然挂着寒霜，一股寒气从她身上散出，难怪会觉得越来越冷。 “云兮从小便得了种怪病，”云鸿看出他的疑惑，便解释说道：“刚开始时，每个月才会发作一次，情况也不算严重，只是身体手脚稍冷而已。” “当时也请了不少大夫，没有谁能看出什么问题来，随着她渐渐的长大，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情况也越加的严重，到现在她每晚都会发病一次，整个人比冰块还冷。” 李漠震惊异常，没有想到小云兮居然得了这么严重的病症，没发病的时候见她有说有笑，一点都不像病了几年的人，乐观而坚强。 “云大哥你这是带她去京城吗？京城的名医众多……。” “实不相瞒，我们刚从京城回来，”云鸿苦涩的说道，显然京城的大夫也无能为力。 李漠不知道该如何的安慰，一切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也减轻不了他们的一丝痛苦。 一直持续到半夜，云兮情况才变得正常起来，她已疲惫得眼睛都睁不开，仿佛耗去了所有的精力，靠在父亲的怀中沉沉睡去。 李漠和云鸿见她睡着，都松了口气，也相继入眠。 “李兄弟，李兄弟，”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李漠便让人给叫醒，他睁开朦胧的眼晴，看到云鸿两父女正站在自己不远处。 “本想就此离去，可小女却非要和你当面告别，只好吵醒你了，真是抱歉，”云鸿歉意的说道。 “不会，不会，”李漠急忙站起来说道，通过后来和云鸿的聊天知道，他们的时间非常紧急，本国的大夫治不好，那就去其他国家，每多拖一天，云兮便多痛苦一天，所以他们昨天才会连夜赶路，在破庙中认识。 云鸿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奔波，只为女儿求来一生安康。 “李漠哥哥，我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考上……嗯，反正考得最厉害就是了。”云兮不知道考得最厉害的人叫什么，反正考得最厉害就可以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哥哥虽然才认识一夜而已，却觉得极为亲切，和他在一起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好，哥哥一定考得最厉害，”李漠笑道，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根吊绳，下面系着一个只有铜钱大的玉符。 “这是哥哥出生之时家人求来的平安符，戴着它哥哥从小到大没有生过病，现在把它送给你，愿你早日康复，快快乐乐的长大。” 云兮高兴的接过玉符，直接戴在脖子上，云鸿本想阻止，但看到女儿高兴的样子，他抬起来的手又放下，作为行走江湖多年的人，自然可以看出李漠的家境并不好，可是女儿的那兴奋的神色却让他难以开口。 “我也有东西要送给哥哥呢，”小云兮从她的荷包中拿出一物放在李漠手心，然后她对李漠招了招手。 李漠好奇的低下身子，她趴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这个东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被我捡到，可是我家人不相信，现在我把它送给哥哥。” “好，哥哥相信你，”李漠笑道。 “李兄弟，我们走了，祝你金榜题名，告辞，”云鸿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云大哥一路保重，云兮，保重，”李漠有些沉重的说道，此次告别，今生怕是难以有相见之时。 “哥哥，我们走了，”小云兮极为不舍，数次回身挥手。 看着两人没了身影，李漠轻叹口气：小云兮，一定会健康快乐的吧。 伸开手掌，发现小云兮送给自己的居然是一根铜棒，和人中指一般大小长短，一半布满了细密的小齿，摸去却不扎手，另一半则是圆柱形，上面阴刻着极细小扭曲的文字，李漠竟是一个都不认识。 “好奇怪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李漠摇头道，将东西收入怀中，这是小云兮送给自己是礼物，可得好好留着，日后做个念想也好。 趁着火堆还在，李漠烤了一个馒头当作早餐，此处离京城已不远，路上已能遇到不少同是赶考的士子，有坐豪华马车的，有坐牛车的驴车的，当然也有和他一样，一路用脚走到京城的。 不过到京城还要过一个渡口，这里没驾浮桥，显然用脚是走不过去了。 “怎么回事，渡一次河居然要收八十文，你们怎么不去抢？”前方挤满了人，其中一个怒声骂道。 李漠挤上前去，原来是渡口这边坐地起价，原来三十五文的价格升到了八十文。 “这位爷，就算是八十文今天也没有位置了，你若要过河改天请早。” 前些时候一伙水贼袭击了渡口，抢走了所有银子和一批船只，造成了运力紧张，价格抬到八十文，为了挽回损失，得在官府反应过来之前多收点。 至于钱不够或是不想花的人，可以绕到下游主道通过浮桥，那里还不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