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舍千古风流,得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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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面貌很是清秀的小女孩,鼓着白皙的雪腮,瞪着萧问道的时候,惊变又起。 任谁都不曾想到,这场惊变让易慕白都瞠目了十息的时间。 就在萧慕白拽着那个小女孩的时候,人皇夏渊末的嘴角还如往常一般的笑容,只是他的右手不经意间,拔出了他佩戴了一生的剑,一剑便刺向了萧问道。 这一剑是夏渊末最高明的剑招,也是易慕白最熟悉的剑招,只因这一剑招便是易慕白在年少的时候,传给夏渊末的。 一剑穿心,毫无一丝的杀气。 看着躺在血泊里的萧问道,那一把刺在他胸口的剑,还有铮鸣之音。 这是众人都所料未及的,易慕白抬起温和的眼眸,看着人皇夏渊末。 唐逝水握紧了书中的龙阙剑,一剑破风而去,直取人皇夏渊末的胸口。谁知,夏渊末神情平淡的站在远处,右手毫不费力的就抓住了杀气磅礴的龙阙剑。 一道一道的细汗从唐逝水的脸颊,顺着修长的脖子往下淌着,这天是愈发的热了。 “只凭你一个毛头小子,就像杀我。你太······”还没等夏渊末将话说完,只见夏渊末的肚子上,冒出了半寸刀尖。 可就是看着刀尖,唐逝水也知晓身后捅了人皇一刀的人是谁,一脸冷漠的陆斩。 那一口天炙刀还是人皇的封赏,谁知最后还是用在了人皇的身上。 刀快进快出,这是陆斩惯用的技法,就连当年杀猪的时候也是如此,唐逝水心中明了,此时的夏渊末在陆斩心中,不过是一头猪罢了。 不过十息,萧问道死在夏渊末的剑下,夏渊末却伤在一个无名小卒的刀下,易慕白虽是一阵惊愕,立即就清醒过来。 就在身后残余的二万余精兵,要扑杀陆斩的时候,只见夏渊末嘴角含血的扭过身子看着残余的士兵说道:“全部退下,武尊在此,朕无大碍。” 夏渊末说完这句话,布满血丝的瞳孔看着易慕白喊道:“兄长。” 易慕白哪能看不透夏渊末心中的伎俩,萧问道已经死了,这个陆斩不过是护主心切,他死与不死,已经毫无任何价值。 终归要给天下的黎民,一个恩泽千秋的明君,他不杀陆斩,赢得是一世仁君的好名声。而陆斩不过是一蚍蜉,何足道哉。 “老头,你看他已经死了,我也跟不了他了,不如你就还了我的自由身。”那个小女孩刚说着话,就腾空而去。 谁知易慕白伸出右手,拽住了那个小女孩的脚踝,往下一拉。那小女孩一脸不情愿的继续站定,看着脸色毫无波动的易慕白。 “只要你还我自由,我就去海外,绝不踏足凡界半步。”那小女孩还在讨价还价,谁知在一瞬间,易慕白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夏渊末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一下就沁满了血。 “先生。”陆斩一声惊呼。 萧问道本是死透了的身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本来扎在胸口的那把“帝王剑”,已化为齑粉,随风而去。 “你···。”夏渊末口中吐出了一个字,就昏死了过去。 “你···。”唐逝水也是一脸的惊恐,大白天看见“诈尸”,任谁都会惶恐。 萧问道扭动了下脖子,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三生道诀着实奇妙,就是这生死回转,时间长了些。” 三生道诀。这四个字充斥在几人的耳中。 “孙儿无事就好。”易慕白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女孩。 “让爷爷劳心了。”萧问道话不多言,转身就向宫外走去。 这大片的皇宫,已然是废墟了。 萧问道刚抬步往外走,就看到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人,朝着萧问道走来。 大白天却着一身黑衣,陆斩不由的刀出半寸,人皇的血还没干。 那神秘人褪下戴在头上的黑帽,露出一张温煦英气的脸。 “父亲。” 萧问道这一声喊,顿时让在场的一众人,都吓了一跳。 “启山。”易慕白那张因立婴成功而年轻的脸庞,再次泛起了浓重的神情。 萧启山冲着易慕白深深地一揖说道:“承蒙易伯,对犬子的照顾。” 易慕白神情难以自已,扶起萧启山。 “你怎会回来尚京。” “九月初九是问道的生辰,我义兄正好要路过尚京,就载我一程。”萧启山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回道。 易慕白哪能不知晓萧启山口中称道的“义兄”是魔君南烛。 三日之后,正好是九月初九。 只见萧启山手中拿了个大葫芦,只是那葫芦泛着深紫色说道:“问道,这是你义父在一处神山摘的,最适合盛酒,把你身后的那三个小葫芦换下吧。” 萧问道听闻父亲这样说,随手就将身后从小戴到大三个小葫芦,就摘了下来。 萧启山将那个紫金色的葫芦递给萧问道,顺势也就将那三个小葫芦接了过来。 谁知,萧启山刚接过那三个小葫芦,只听一声脆响,那三个小葫芦就化为碎渣了。 “旧的不去,新的哪能来。”萧启山温煦的笑着说道。 易慕白心中明了萧启山的意思,可世事不可回转,当年的萧启山也不再是那个谦谦公子的萧启山了。 可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这一切。 “你义父还在城外等我,孩儿已长大成人,若是这人族容不下你,就回雪国。”萧启山交代完这句话,一步不回头的就走了。 萧问道看着父亲的背影心中不禁自言道,父亲,你是恨人族,还是恨人皇,或是,你心中的恨,不过是一江春水里的涟漪,空有这一腔怨恨,却难忍那绵绵战火。 “爷爷,我先回青风道院了。” 萧问道也是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阳光越是刺眼,就越要迎着阳光走去·· 皇宫一夜化为废墟,青楼也塌了,偌大个尚京能让人皇感到安全的就剩下盛世“唐门”了。 尚京百姓不知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只知道死了好些人。 而身处尚京的三座道院的伏爻院,杵云院和天斗院的学生,也都临时征调为了杂兵。 即使是杵云院的天之骄女吴瑾萱,或是将门虎子的贺兰汗青也都成为了“杂兵”。 两人站在一处阴凉处,看着清理出来的尸身和巨石。 贺兰汗青一脸凝重的看着说道:“据说,昨晚的抬棺谋逆案,都是因他而起。” “嗯”。吴瑾萱点了一下头。 “我们必须问个明白。” “嗯。” “那还等什么。” “嗯!” 贺兰汗青和吴瑾萱一纵间,就没了作为“杂兵”的觉悟,来到了青风道院外。 而在千里之外的一座老城“鸡鸣城”,来了一位样貌英俊,可面色略显“神经质”的一个人。 身着白衣,脸上却沾了许多黑尘,一看就知道是“舟车劳顿”的奔忙人,可手里却攥着一捧五颜六色的野花,站在一处寻常的一家卖饼的档口。 只见那徐娘半老的老板娘,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只听那年轻人说道:“我愿舍千古风流,得一人心,窈娘你可愿意。” 那妇人眉梢扬起的说道:“说人话。” 那年轻人说道:“我还想再娶你一次。” 鸡鸣城很多年都没来过外人,只因这鸡鸣城太过于偏僻,要翻过十座山,六条河。谁没事也不会来这里,除非是修道的人。 “你个没良心的,总算是知道回家了。”那妇人甩手就是一块饼,甩向了那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用嘴一叼,直接就吃掉了大半个。 “逝水可还好么。”妇人说出这句话,两行泪珠,顺着脸庞就滴在了身下的炉子上,升腾了一缕又一缕的雾气。 “我就是来带你见他的。”那年轻人说着,搂着那妇人就如仙人一般,踩着七彩的祥云,飘然当空。 只听鸡鸣城看热闹的百姓看着这般的异象说道:“这陈家的寡妇,认识神仙啊。” 忽尔,他好似想起了还欠这家饼店两钱的银子,急忙从怀里掏出一点碎银,就放在了饼店的柜台上。 多年以后,那柜台上的碎银还在柜台上,而那个妇人再也没回来过··· 盛世唐门的唐寻疾带着自己的发妻到了唐门的时候,只听陈窈娘看着偌大的唐门说道:“没想到夫君在外十余年,就攒下了这么大家业。” 唐寻疾一波温柔的眼神看着陈窈娘,缓缓将陈窈娘搂在怀中。 这一世,我不再舍你··· 就在唐寻疾回唐门的时候,人皇夏渊末醒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