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让诸位见笑了

    眼前一幅幅画面展开，从天凰开辟混沌，到离凰定五行，再到羲凰化日，冥凰炼狱……，让人宛如经历了千百世代，从太古洪荒活到了现在一般。

    七凰创世之后，便有无数天外来客进入这个世界，九种真龙便是第一批，其他上古，异兽，亦接踵而至。

    创世七凰携带来这个世界的部下，以及那些飞禽走兽所化的妖族，不能抵挡天外，娲凰为了驱逐这些恶客，这才和上古一场大战，取了无数之血，捏造了人族。

    渐渐的，人族兴起，在娲凰的率领下，把上古驱赶走，只剩下了一小部分，也无能为力，不能危害这个世界了。

    只有龙族实在太过强大，创世七凰又把大部分力量用来维护这个世界周全，这才签订了协议，把无边大海让给了龙族。

    “这就是融入阴神幽精的九种真龙血脉传承记忆，如果我以阳神胎光为核心修炼元神，那么此刻将要面临的，应该是先天一点灵光中携带的信息吧。”

    曹牧云眼前的一切就像浑浊的水逐步沉淀，显出真容来。

    眼前的世界匪夷所思，一派波澜壮阔而又古老苍凉的洪荒景象。

    耀眼的雷电、浩荡的海洋、炽热的阳光、喷薄的火山、躁动的大气、苍茫的荒野、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无比蛮荒，无比原始，令人忍不住想要投身其中，肆意纵横。

    但是在这些画卷的背后，似乎还隐藏有深不见底的黑暗与未知，令人不安的凛冽腥味扑面而来。

    曹牧云心念一动，就见九条真龙从四面八方飞起，相互纠缠起来，血肉融合，化身为一尊上古魔神。

    这尊上古魔神身高百丈，全身都为厚厚的甲胄覆盖，这甲胄不是后天打造，而是真龙肉身生出的鳞铠，顶上生出九支锐利的龙角，每一支都发出一股奇异的法力波动，似乎便是这一方天地的主宰。

    一只眼睛冷冰而无情，那是最纯粹的理智，不带有半点人类的情感。

    没有人能想像，这世间竟然还能存在这样冷酷的眼眸，冰冷如若俯瞰大千生灭，万物轮回的神祇。

    另一只眼睛却被完全被凄厉狰狞的血红色所覆盖，充斥了饥渴、乖戾、残暴、淫邪，恣情纵性，透着慑人心魄的浓重杀意与无尽欲望。

    那是生灵与生俱来的兽性、野性、杀性、种种阴暗欲望的具体现化。

    冰冷无情、亘古不变、宛若神祗的视线，与阴邪黑暗、凶焰滔天、犹如邪魔的目光，全部落在了曹牧云的身上，

    虚无的时空生出无数裂痕，仿佛无法承载，即将崩溃一样。

    “我看到了两条路，但都是歧路。神性、魔性……”

    曹牧云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古以来，魔门无数天资横溢、惊才绝艳的人物踏入长生之门后，非疯既死！

    魔性压倒神性，他只会变成一只野兽；

    神性压倒魔性，他将面临道化的结果。

    纯粹、极端，等同于自我毁灭。

    “一切又回到最初的地方，唯有人心黑白难分、善恶难辨、并存……，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曹牧云张开双臂，飞向了由九头真龙融合而成的魔神。

    随着他的加入，使得一神一魔两股庞大而对立的意念，出现了一个可以共同围绕的轴心，团团旋绕起来。

    虽然依旧对立，但也开始呈现出一种犹如太极图般的包容……

    就在这时，原本空无一物的虚无时空，突然充满光怪陆离，绚丽夺目，缤纷七彩的琉璃彩光。

    其中竟然是由无数的情景变化组成，有刀兵杀戮、有皇图霸业，有绝代佳人、有国家大义……

    无数人的形象在其中浮现，有父母，有朋友，有敌人，有李秋水、李青萝、林震南、任盈盈、宋玉致、曹泰、玉玄仙人……

    一时间，七情六欲、千般情仇、万般思绪，尽皆接踵而来。

    曹牧云眼前产生的千万情景似真似幻，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原本已开始形成太极状的神性魔性，突然像被投入大量砂石的湖面，变得混乱不堪，浑浊不清起来。

    “混沌阴阳分，无极星辰变。”

    曹牧云逆转法门，如星辰般闪耀的琉璃彩光，尽皆被卷入一轮巨大的阴阳鱼之中！

    紧接着，阴阳鱼黑白反转，渐渐融合在一起，然后复归最初，成为一团幽深的混沌。

    无数的光点落入了那幽暗的混沌中，全都被无声无息的吞没。

    曹牧云所化那团混沌冲天而起，变回来本来模样，将所有喜悦、激动、冷静、平静等矛盾而又融洽的情绪、力量汇聚在了一起，化成一道无比犀利的寒芒，带着一股浩浩荡荡的龙威，斩向那古朴神秘的大门。

    无声的剧烈波动中，那扇大门慢慢向后转动，变成半合的模样，里面的事物将出未出。

    一击并未完全奏效，曹牧云清啸一声，将身与寒芒一合，坚定而又决绝地斩向了那扇飘渺无间，难于形容的门户。

    “轰”的一下，大门完全破裂！

    曹牧云一下感觉某种无形的束缚消失了，四周虚妄幻境纷纷瓦解，如潮退去！

    天人交感，在青铜鼎洞府之外的天际，空中的云层无风而动，涡旋中呈现出一个漏斗状态，漏斗的最下方，正直指青铜鼎所在。

    空中隐隐响着闷雷，电光闪闪，金蛇乱舞。

    上万里之内的天地元气，还有天罡大气之上的日月星辰磁火，猛然全都涌向了青铜鼎，形成了一个浓密无比的元气团。

    一时间，东海之中也不知有多少生灵，被天地间肆虐的无名大力，生生震成齑粉。

    曹牧云练就元始天魔真身的动静，比起五鬼天王修成阎魔天子真身的时候，还要更胜一筹。

    天地异象一起，竟日方歇。

    待得天地间的异象慢慢止歇，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足踏虚空，向着东南西北各迈了九步，最后回到了远点，看着出现在四周的一位位元神高人，龙族龙王，顿了一顿，道：“本座不擅诗词，让诸位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