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水深
而陆湛到了娇娘所说的第二个地方局发现了东西，那么也是一个小小的安置点，在那里的那些人陆湛和付君一看就知道是有问题的！ 付君说道：“真是没有想到啊，那些人还真的胆大包天，竟然就在这里安家落户了，难不成不担心被官府发现？” 陆湛想这个地方要是真心想要认真的查探的话不会不发现的，那些人却是这么肆无忌惮，要是说没有什么依仗的话陆湛这里是绝对不相信的。 陆湛说道：“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两个人能随便结束的了，恐怕是这个人背后是有人的呢！” 要不然的话，那个人怎么能接触盐引又能接触漕运呢！ 付君只是不爱动脑子，却不是那种没有智慧的，闻言说道：“要是真的背后有人的话，我看着有点棘手啊！” 陆湛说道：“你觉得哪个人比较靠谱？” 其实交给谢闵也是可以的，但是陆湛想着谢闵那个人做事有些恶心，尤其是谢闵还惦记着娇娘，陆湛就不想让谢闵立功了。 付君惊讶：“你没有打算告诉那个姓谢的吗？” 付君更看不上谢闵，所以连他的名字都不想说。 陆湛说道：“他行事有时过于保守，而且也不想过于得罪人，这件事要是让他知道的话说不定就容易走漏了风声，反倒是不美了。” 付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陆湛，最终说道：“你要是放心的话，我就和我们周将军说了，当然，这件事要是周将军知道了，定王殿下也就知道了，不过，你放心，定王殿下那个人虽然身份上有些敏感，可是做事却是妥帖的。” 当然，要是定王去处理这件事的话，最终大的功劳就在定王身上，这一点就算付君没有明说，陆湛也知道。 这样的话陆湛就不能一个人做主了，于是陆湛说道：“让我回去和王大人商量一下。” 王县令说起来还是朝堂中陈阁老的学生，这其中各种政治上的牵扯不是陆湛随随便便就能做决定的，所以陆湛这个时候不得不谨慎一点。 付君也知道陆湛的意思，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当即说道：“好，这件我等你最后的答案。” 说起来，要是真的可以的话，付君真的想让定王插手，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不讲道义的，所以不会没有经过陆湛的同意擅自和定王说的。 陆湛当天晚上回城，带着一身寒气去了王县令那里。 王县令看着陆湛的样子挑眉：“看着你这个样子有些狼狈啊，查出来什么了？” 陆湛做的事王县令隐隐有些知道，但是王县令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在王县令看来陆湛的才能远远不仅仅是留在一个小小的县城当捕快的，其实王县令乐见其成陆湛能被那付君拐走了，当然，这样并不意味着陆湛就不要他的侄女了就是！ 陆湛说道：“是有件事要大人商量，这件事我一个人不能做主。”陆湛不理会王县令的打趣，反正王县令这个人一向喜欢打趣人，但是遇到正事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耽误过。 王县令看着陆湛的样子果然严肃起来了：“看着你这个样子，查出来的事应该比较严重吧，说说看吧！” 陆湛就将自己和付君发现的事和王县令说了，并且也将付君说的建议说了。 最后陆湛说道：“这里面毕竟有定王的事了，我一个人不能插手，而且，我觉得这件事也不是谢闵他能处理的。” 王县令却是哈哈一笑，表现的很是豁达：“你不必这样小心翼翼，我们只是小人物，所以能决定什么呢，这件事就交给付小将军去做吧，就说是他发现的，然后定王插手的话也就有道理的，既然在胡泽县发生的，我们去帮忙也是理所应当的，到时候谢闵他知道了也不会想着插手的。” 谢家站队可不是站在定王身后的，至于说他和陆湛，一个是小小的县令，一个是小小的捕头，上面那些人才不会刻意注意到呢！ 想一想也是，陆湛觉得自己是想得太多了，现在他们可不是什么都没有，所以又怎么能被别人注意呢，这件事只要推到付君身上就够了！ 想到这里陆湛豁然开朗，说道：“我明天就去和付君说，至于说我，也会看好阎横的！” 王县令看向陆湛，正色说道：“你天生就是是和当兵的，你确定不考虑一下？” 陆湛顿了顿：“这件事等等再说。”他不想离开娇娘，虽然陆湛知道自己这样难免有些儿女情长。 王县令怎么会不知道陆湛的意思呢，少年慕艾，他那个侄女也真的太出色了一点，让陆湛这般魂牵梦绕也不是不可能。 王县令还是说道：“娇娘长得如何你应该知道，这般相貌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祸事，所以你要是没有什么实力的话，护不住她，你想着和她成亲之后再去找自己的前途，我想告诉你，那样你就为时已晚。” 陆湛沉默不语，但是陆湛知道自己已经心动了，王县令说的话就是很直白的现实。 王县令也知道陆湛将他的话听进去了，继续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等着明年你和娇娘的亲事定下后你就去锦州吧，那个周将军是个不错的，而且锦州那边如今正是机会，定王那里你不要担心。” 最终陆湛说道：“好。” 本身陆湛就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样子的选择才是最合适他和娇娘的，只是这一离开恐怕下一次见到娇娘就要等着他和娇娘成亲的时候了，并不是担心娇娘会变心或者如何，只是真的舍不得离开。 陆湛先是回家了，对自己的父亲说道：“爹，等着我明年定亲后，我就去锦州，投军。” 对于儿子的这个决定陆夫子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他只是看向儿子：“舍得？” 陆湛说道：“舍得。”说这话的时候陆湛觉得自己脸真疼，怎么可能会舍得呢，只是他选择一条最为理智的路而已！ 陆夫子笑了笑，显然不怎么相信日子的鬼话，却是没有戳穿的意思，说道：“你的本事不去投军的话真的可惜了，快去吧。” 其实，作为父亲他舍不得看着儿子去投军的，那一条路是一条危险的路啊，可是作为父亲，他更不想的是看着儿子碌碌无为，所以，陆夫子知道只要儿子开口，他就会答应的。 儿女都是父母的债，陆夫子想这句话果然是非常有道理的，要不然现在儿子没有走，他怎么会已经舍不得而且开始担心了呢！ 陆夫子说道：“你娘那里我去和她说，我怕她接受不住，还有，你小子，要记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怎么都不能让自己受伤了，知道吗，要是你敢缺胳膊少腿的话，你就不是我儿子！” 本来有些严肃的氛围，因为陆夫子这一番话立刻变了味道，陆湛有些无奈，自己的爹明明是关心他，偏偏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不动听，要不是他非常确定自己是亲生的话陆湛还真的忍不住去找自己的爹好好的对峙一番了！ 不过最终陆湛说道：“放心。” 第二天一早，陆湛又过来找娇娘。 周氏心中嘀咕毕竟陆湛和自己的女儿还没有定亲了，陆湛这样一点都不见外的天天过来是不是有些不妥？ 娇娘了解母亲，所以看出来的母亲的意思，就和母亲解释道：“是哪天晚上敲门的事。” 周氏恍然，好吧，她就想两个都是乖孩子，又怎么会做出来不合时宜的事情呢？ 周氏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你就过去看看吧！” 娇娘笑了笑，正好今天家中早饭做的是鸡蛋灌饼，娇娘想着陆太太发身体不好，早上应该不会起来做早饭的，那么陆湛早上就应该没有吃了早饭过来，所以就去厨房让冯娘子包了两个鸡蛋灌饼一起带着过去了。 娇娘将鸡蛋灌饼给了陆湛：“吃点吧。” 陆湛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早饭的？” 娇娘眨眨眼睛，笑得有些调皮：“不告诉你。” 难得娇娘也会有这么灵动的时候，陆湛看着一时之间只觉得娇娘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做的！ 那鸡蛋灌饼是娇娘教会给冯娘子做的，现在冯娘子已经做得很好了，里面放了鸡蛋、熏肉、胡萝卜丝、土豆丝等物，陆湛吃了一口，就喜欢上了这种味道。 陆湛将一个灌饼吃了才和娇娘说阎横的事。 娇娘也不是不聪明的，想着上一世阎横明明是山匪却能那么嚣张，要不是背后有人的话恐怕是真的难以做到的，这就解释了很多东西了。 娇娘想这一世发现的早，应该也会更容易做成吧，毕竟上一世最终阎横的下场也不好。 娇娘对陆湛说道：“这些已经不是我明白的了，你只管去做就好了。”阎横身后到底是什么人娇娘并不知道，因为阎横上一世从来就没有信任过她，事实上，阎横这个人本身就很多疑，恐怕是能让他信任的人不会超过三个的。 要不然的话，阎横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据点了！ 陆湛将阎横的事说过后还是对娇娘说道：“我们明年定亲后我就准备去锦州了，投军。” 娇娘停下脚步，看向陆湛，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上一世陆湛就投军了，锦州那边，而且陆湛本身就有带兵打仗的才能，所以上一世她嫁给陆湛的时候陆湛已经是一个从五品的武官了！ 只是上一世陆湛到底什么时候投军的娇娘不知道，娇娘就那样看着陆湛，让陆湛心中不忍：“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不去！” 这话让娇娘回过神来：“不要，我想让你做自己喜欢的事。”娇娘想她嫁给陆湛，然是也不能因为她嫁给陆湛就扰乱了陆湛的前程。 娇娘认真对陆湛说道：“我等你，我也相信依着你的才能一定会有一番成就的，我还想靠着你成为诰命夫人呢！” 男人志在四方，娇娘想要是因为她而耽误的陆湛以后的前程的话她一辈子都不能释然的。 陆湛笑了起来，其实他能感觉到娇娘的不舍，而娇娘最终却是支持他的，这让他觉得能去了娇娘一定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 陆湛说道：“好，我一定让别人称呼你为陆夫人。” 这句话让娇娘红了脸，一直到娇娘回去的时候脸还是红的。 担心母亲会看出来什么，娇娘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间，想着陆湛明年参军的话她一定要给陆湛准备一些什么才是。 想了想，她现在能做的也不过就是给陆湛准备一些衣裳鞋子。 娇娘有些害羞，还是准备去做。 她屋子里的箱笼中就是有不少布料的，像是男子的也有一点，不多，娇娘拿出来算计着这些能做些什么。 至于说陆湛的尺寸，娇娘也知道，倒是不用刻意再去问了，只是想到自己是怎么知道陆湛的尺寸的娇娘又有些害羞了。 染霜看着娇娘拿出来男子的布料，只当成娇娘是给徐航准备的，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他们家姑娘真的太优秀了。 而陆湛这里和娇娘告别后就去见了付君。 陆湛直接开门见山：“这件事就按照你说的来吧，不过你要说这些都是你发现的，而不是我，无论如何，表现上都应该是这样的！” 付君愣住了：“就算表现上这样我也是赚了便宜的，你确定吗？” 陆湛笑道：“确定，我现在还是不要张扬的好，反正你就相当于欠了我一个人情了，也不错！” 付君想这就是一个大人情呢，说不定他都还不上恐怕是要靠着自己的老爹的，不过，到底太诱人了，所以要是让他放弃的话他还真的做不到。 最终付君郑重的对陆湛说道：“兄弟，我记住了，以后你要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一定义不容辞！” 陆湛笑了笑，很相信付君的话，付君这个人本身就是值得结交的。 而且这样做两全其美，有什么不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