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沐晴吃醋,患得患失
许沐晴鼻子酸酸的,她又有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到最后的时候闷闷地说道,“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不再说了,只要你健康平安我就放心了。” 萧霖烨看到她依然有些沉闷的样子,就明白肯定是之前他失踪那么久的事情在她的心里落下阴影了,他忍不住从身后抱住了她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在她的侧脸上落下了浅浅的吻,强烈的愧疚感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小声地说道,“对不起,我让你担惊受怕了,都是我的错。” 要是他没有从京城来到北境,说不定就不会头部受到重创,也不会忘记了她。 许沐晴将全身大半的重量靠在萧霖烨的身上,“好在过去的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给两个孩子都起了小名,女儿叫盼儿,儿子叫平儿。” 她停顿了一下,白皙的脸有幸福的红晕涌了上来,“就是盼望你平安归来的意思。” 明明他已经在信里知道了所有的内容,在听她娓娓道来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着不小的触动,心柔软成了一滩水,还有幸福的味道在心里蔓延了起来。 “沐晴,谢谢你不嫌弃我,愿意那么辛苦地替我生儿育女,这辈子能娶到你,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他的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指落到她已经平坦的小腹上,怜香惜玉般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时候很疼吧,是不是很害怕,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你心里是不是恨死我了。” 许沐晴眼睛里有薄薄的雾气浮了上来,想到了生孩子那时候的九死一生,哪怕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回忆起灵魂被撕碎的痛苦,她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很疼,那时候我都恨不得去死就一了百了了,但是心里又觉得很不甘心,我想着要是没有见到你,我就死了,留下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那我怎么办,你回来了又怎么办? 后来师父给我服下了能让身体有力气的丹药,又用参片让我含着,我几乎是拼了性命才生下盼儿和平儿的。 两个孩子脸都粉粉嫩嫩的,眼睛乌黑明亮,就像是熟透的葡萄,很漂亮也很可爱,你要是见到了他们,一定会在第一眼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喜欢他们的。” 听到妻子说起两个粉嫩可爱的孩子,萧霖烨的心柔软成了一滩水,竟然升起了强烈的期待来,“等到边境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尽快回去。沐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离开你的身边。” 他温柔怜惜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要是我没有重伤昏迷,就不会错过你生孩子那么难的时候,我不是个好的夫君。” 许沐晴在最初的痛哭发泄以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消散得无影无踪了,“没关系,我已经不怪你了。” 她转过身来,手指抚上他的头部,小心翼翼又带着万分怜惜地问道,“怎么样,还疼吗?脑袋里对于过去的那些事情一点都想不起来是吗?” 萧霖烨摇了摇头,“对过去一片空白,唯有在深夜睡眠时分,总是有个漂亮又温柔的女人不停地跟我哭诉着,就是你的声音。所以当你出现在幽州城门口,抱着我哭泣的一瞬间,我就明白,我的妻子是你,心里唯一爱着的女人也是你。” 记忆可能会出现空白,身体的本能却不会撒谎,心里的感觉也不会撒谎,他很确定。 许沐晴还想说什么,外面有轻轻地敲门声响了起来,紧接是凤一小心翼翼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皇后娘娘,热饭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主子们去用饭。” 萧霖烨神色自然地拉过她的手,就好像这个动作已经持续了几万遍一样,“我知道你有很多的事情想要问我,不过不管有多少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吃饭重要。 你的脸瘦得都尖了,眼眶都凹陷下去了,我看着心疼。” 许沐晴怎么觉得萧霖烨失忆了以后情话技能被点燃了,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让她怦然心动,感动得不行。 她总觉得她爹和宸王是不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不然她总觉得好像忽略掉了什么。 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热饭热菜端上来了,萧霖烨神色自然地地夹了好多她爱吃的菜放到碗里,“多吃点,把瘦掉的肉给补回来,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白得有些不健康,今天安顿下来以后,慢慢地把身体调养回来。” 她享受着夫君对她的好,却觉得很疑惑,“你不是失去记忆了吗,为什么这一切做起来都那么自然,温柔又体贴,处理国事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那么精明,处理事情又游刃有余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失忆的人啊,对她也是无微不至,温柔体贴得她有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萧霖烨面对着她的质疑,颇有些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沉着和冷静,“因为你已经嵌刻在我灵魂的最深处了,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我的生命中都有你抹不去掉的痕迹。” 所以在面对唐慧珠的妹妹暗送秋波,投怀送抱的时候,他心里只有恶心,恨不得将她一脚给狠狠地踢开,别来肖想他。 这波情话撩到了她,她眉眼弯弯,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幸福的笑意。 因为萧霖烨给她夹了太多的菜,到最后的时候,她已经撑得都吃不下了,为难地将堆了半碗菜的碗放在了旁边。 “我不想吃了,怕吃撑了难受,这些剩饭剩菜等到下一顿的时候再热着吃吧,反正幽州天气寒冷,放两三个时辰也不会坏的。” 然而下一刻,萧霖烨就像是他和她热恋时候,还没有成亲时候的那样,端起她吃剩的饭菜,丝毫不嫌弃地就吃了起来。 旁边伺候的丫鬟和侍卫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就好像见了鬼一样,他们的皇上竟然吃皇后的剩饭剩菜,这也太惊悚了吧。 皇上究竟是有多爱皇后,才会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依然对妻子温柔体贴,千依百顺,愿意宠着她护着她,被她埋怨和欺负也笑得温柔如水,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里疼爱着。 许沐晴心跳如雷,她着急地伸出手去,想要抢过那碗剩饭剩菜,萧霖烨直接站了起来,把碗举得很高,语气带着宠溺的意味。 “沐晴你别闹,幽州粮食紧缺,浪费粮食不是好的习惯,正好我也没吃饭,就着这些剩饭剩菜填饱肚子了,还能节省不少粮食呢。” 她的脸热辣辣的,就像是熟透的苹果,略微不自然地说道,“对不起啊,我一时之间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浪费粮食真的是很该打的行为,我做错了。” 幽州比起南方来物质贫乏了很多,地处寒冷,之前又有北狄人隔三差五地进犯,更是让靠近北境的这几座城池雪上加霜,百姓的日子过得很是艰苦。 她之前吃剩了很多饭菜,有面有肉,着实是太过分了。 萧霖烨几下就把那大半碗剩饭剩菜都吃完了,看她内疚得样子,觉得她怎么能那么乖巧可爱,他情不自禁地捏了她温软细腻的脸,深邃的眸子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没关系,再说身为你的夫君,我也不能让你将这顿饭剩下来的菜热了再吃啊,我已经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和痛苦的磨难了,现在你在我的身边,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都愿意给你最好的,也想让你能够获得幸福和安宁。” 这个男人,明明是骄傲的犹如高冷冰山一样的,却身体力行地把对她的爱镌刻在了骨子里,让她怎么能不感动。 几个月以前独自一人挺着大肚子,望眼欲穿地等待着男人回来,心惊胆战地打探他的消息,胡思乱想他究竟怎么了,那个惶然无助,患得患失的自己,还有不甘怨恨,痛苦和难过在这一刻,好像都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她只剩下知足,至少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感情,对她的爱一如既往的不变,她的心也终于落回了实处。 萧霖烨的饭量不怎么大,没过一会就吃饱了,随即他拉过她的手,对她说道,“我带你去院子里走走,顺便消消食,再回来休息。” “我想去见我爹,我有很多的话要问他,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见我爹。他驻守在边关已经很久了,我娘和我妹妹也很想他。” 许沐晴在和丈夫待了一个多时辰以后,终于想起了她爹,暗自在心里替自己感到羞愧,她是不是太重色轻爹了,她爹会不会在心里骂她是个白眼狼? 萧霖烨是最熟悉她的人,哪怕现在脑子出了一些状况,他还是轻而易举地从妻子懊恼又不安的脸上读懂了她的纠结,温柔又能安定人心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岳父和岳母也是很恩爱的夫妻,他们是过来人,应该懂得什么是小别胜新婚,他会理解你,也不会怪你的。” 再说,妻子是皇后,就算许将军是她爹,她也没必要怕他成那样,她尽可以按照她的性子来,只要她过得开心快乐,就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许沐晴满头黑线,忍不住瞪了萧霖烨一眼,“你觉得小别胜新婚是这么用的吗?我们除了谈话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可别乱说啊。” 就算她有什么旖旎的念头,也要顾及到他的身体啊,她还没认真仔细地给他检查过脉象,检查过头部的情况,哪里敢轻举妄动。 哪怕萧霖烨在她的面前看起来健壮得像一头牛,她也不敢彻底地将心放下来,“以后不许再用乱七八道的谚语,不应景。” 说得好像她有多么迫不及待一样,也不管他难不难受,有没有什么事情,就想要和他甜蜜温存。 男人眼角眉梢涌上了淡淡的笑意,认真地对她说道,“好,都听你的,以后不再乱用这些文绉绉的句子了。” 两人肩并肩地走着,穿过了花团锦簇的院子,沿途的梅花开得很是烂漫,构成了幽州城里绝美的画面。 许奕融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看到萧霖烨和许沐晴过来,“皇上,皇后娘娘,你们吃过午饭了吗?” “爹,有些事情我想问你,我希望爹能够将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告诉我,而不是有所隐瞒,这对于我想办法治好皇上的头部创伤很重要。“ 她当着许奕融的面,很认真地问道。 萧霖烨对当时的情形已经记不清楚了,她只能从她爹的身上入手,或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慕容定带着人占领了幽州城以后,皇上和我想办法把城给抢回来,谁知道慕容定扔过来火药,炸开了一条暗河。” 许奕融说着,脸上浮现出了愧疚的神情来,“是皇上想办法把我给推开,随后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跌进了暗河里,被湍急的河水给冲走了,最后在几百里外的密州城的猫眼山里,被唐小姐那两个采药的丫鬟给救了回来。” 说到这个的时候,许奕融还心有余悸,“幸好皇上福泽深厚,才侥幸捡了一条性命回来。” 许沐晴听得心脏紧缩成一团,惊魂未定,默不作声地握住了萧霖烨的手,掌心里一片寒冷。 “都过去了,那些事情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现在活得好好的,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重要。”萧霖烨倒是对她流露出了安抚性的笑容来,自己毫不在意。 “慕容定那个卑鄙无耻的混蛋,竟然买通了军队的人,爹,整个军队必须要好好地盘查了,只要是奸细,严惩不贷。真是过分,领着里朝廷的军饷,吃着国家的军粮,竟然卖国求荣,也不害怕遭到天打雷劈。” 许奕融又想起了揪出来的那些探子,心里沉重得很,“谁能想到人性竟然那么经不起利益的考验呢。” “皇上,这段时间处理军务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头不舒服,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军里的大夫又是怎么说?” 萧霖烨想了想说道,“除了记不起过去的事情,没有什么阻碍,你不用担心我,其实我真的觉得很好。” 许奕融脸上流露出了赞同又略带诡异的神情来,“皇上能够将所有的军务都处理得干净利落,不管是防御或者是主动出击,在将士的调动安排都游刃有余。除了记不清楚最将军们的名字,还有以前做过什么,真的都很好。” 韬光养晦地过了那么多年,在暗中蛰伏了二十年,明知道萧冽是他的杀父仇人却还能想办法将一切事情埋藏在心里,等那些皇子自相残杀,到最后不费吹灰之力地收拾了谋反的萧霖策,笑到最后,如愿地登上皇位,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是池中之物? 要不是那个意外,萧霖烨根本也不会失忆,处理国事方面和之前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困难和障碍。 许沐晴又仔细询问了这段时间萧霖烨服用的药物,军医开出来的调补身体的药方,还有脉案。 许奕融立刻让人从军医那里将所有的药方和脉案都拿过来了,让她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她在没有看出大问题以后,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陷入新的困境之中。 既然没有大的问题,脑袋那里有淤血化不掉,那萧霖烨的情况,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 她可不想让萧霖烨对他们过往的那些事情抹杀得干干净净,再也想不起来了。 从许奕融这里了解到了很多的情况,她心思飞快地转动了起来,想要想出一个最能调养身体的方案来。 “沐晴,都是爹连累了皇上,你心里要是怨恨爹,那就去怨恨吧。”要不是为了把他往外推,皇上也不会掉进暗河里被冲走,造成了今天这样的事情。 她听了父亲的话,眉头皱得紧紧的,无奈地说道,“爹没想到你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我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要恨要怪也应该是北狄那群凶残的人啊。” 战争本来就是很残酷的,她除了恨战争,也不知道是恨谁了。 萧霖烨忽然温柔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长发,“你别担心难过,现在我不是安然无恙地站在你的面前吗?哪怕失去了部分记忆,对我来说也没有大不了的。” 他需要她陪在身边,他能有游刃有余地处理好各种事情,这些就足够了。 许沐晴心里有些闹情绪了,当然在许奕融的面前她并不敢表现出分毫来,“爹,那我先回去了。” “嗯,尽快想办法把皇上的伤治好,过去的那些记忆对皇上来说也很重要。” 许奕融身经百战,虽然他直来直去,不怎么喜欢玩心眼,然而他毕竟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深知别人要攻击皇上会从怎样的角度来攻击。 一个头部遭到重创,失去了记忆的男人,在那群自视甚高的世族和贵族眼里,是没有资格当皇上的,他们害怕皇上做出错误的决定,或者会损害到世族贵族的利益。 许沐晴和萧霖烨一起回到了在幽州的住所,她的心情从最初的激动中平复了下来,在她的床上坐下,抱着膝盖,将下颚抵在膝盖上若有所思。 有些事情她明明不愿意去想,在听到她爹说了简单的一两句以后,心里就像是被打翻了醋坛子,酸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又像是有锋利的针扎在她的心上,疼得鲜血淋漓。 萧霖烨是个感觉很敏锐的人,他瞬间就察觉到了妻子的不开心。 “你怎么了,谁惹得你生气了?”难道是他做错了什么,但是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千般呵护万般怜惜,温柔体贴,将她的情绪照顾得很到位啊,她怎么又闷闷不乐了。 萧霖烨在她的身边坐下,眼神温柔又隐藏着深情,捕捉着她的每一分情绪。 “那位唐姑娘,她一定长得很漂亮,也很温柔,是个大家闺秀,出身很好吧。”她话说出来以后,连她自己都快要被酸掉牙了。 许沐晴在心里鄙视唾弃着她自己,她竟然变得那么小心眼,占有欲那么强,连丈夫的救命恩人都吃醋,连她都觉得自己很无耻。 萧霖烨愣了一下,随即用很平常,很肯定的语气说道,“我没注意看她的容貌,记不清楚她长什么样子了,不过倒是个性情直率分明,热烈得像火一样的姑娘,医术也很好。 我重伤昏迷的那几个月的时间里,她都给我施针,抓了药以后让丫鬟煎服给我喝下,我才侥幸地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才能再见到你。” 要不是唐慧珠,他现在恐怕已经在阴曹地府里去报道了吧。 许沐晴心里更酸了,难受得不行,“那位姑娘很善良,她没有爱上你,要以身相许?你可是身份尊贵的皇上,她独自住在猫眼山,还敢收留你大半年,想必在家里也是不受宠,被发配到庄子上去的吧? 你没有想办法把她从火坑里拉出来,给她一个幸福又圆满的未来?” 越是说,她心里就越是难过,萧霖烨受伤昏迷的时候,她挺着大肚子在皇宫里,她什么都没有帮他做,他要是移情别恋也是正常的吧。 若是那位姑娘再是温柔貌美,耐心细致,别说是男人,就连她这个女人也会爱上的好吗? 萧霖烨忽然揶揄道,“我怎么闻到了有一种酸溜溜的味道,是不是有人吃醋了?” 许沐晴的脸瞬间就染上了红晕,带上了恼怒,她还想要说什么,对上男人孱弱姓陈的眸子,还有脸上流露出来的强烈的笑意的时候,那股气和酸意更是闷在心里,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萧霖烨也害怕她气狠了,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耐心又很认真地说道,“别气了,那位姑娘我已经给了她足够过的报酬,够她衣食无忧地过这一辈子,不会受气,也没有人为难她。我对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和她之间绝对不会发生什么的,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为什么,她也是个会医术的姑娘,对你应该也是关怀备至的,心地又善良,不然也不会收留你好几个月,你就没有动心爱上她?要是换做我,我觉得自己会不争气地爱上唐姑娘。” 容貌漂亮,性格又好心地又善良的女人,谁不爱呢,尤其是男人这种控制不住下半身的。 萧霖烨坦诚地看着她,没有半点敷衍的味道,“因为我下意识里就不喜欢那些女人靠近,不管她们有多么漂亮,都不能给我怦然心动的感觉。 沐晴,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你对我有多重要,是镌刻在我的生命里,你靠近我,抱住我的那一刻,我心里就清楚强烈地明白了,你才是我舍弃一切也要追逐的。” 这些话安抚到了她,让许沐晴心里舒坦了不少,她不怀疑萧霖烨对她说的真实的话,他不屑于撒谎欺骗她。 “她有没有看过你,服侍你换衣服施针什么的?” 许沐晴在婚姻爱情上,她是个很小心眼的女人,不想别的女人碰过她的夫君,更别说两人之间有可能会有的亲密关系。 萧霖烨对她吃醋和在乎的样子,非但没觉得她厌烦,心里反而很受用,“那倒没有,除了把脉的时候碰到,就连施针都没有看过那些,嗯……很重要的地方。” “我的衣服都是别院里的小厮给换的,唐姑娘是个很懂得分寸的姑娘,品质高洁,修养很好,很懂得注意距离,我和她之间除了是病人和医者之间的关系,再也没有其他的。” 清逸优雅的男人顿了一下,继续补充道,“那位姑娘是个性子很骄傲的姑娘,她好像不屑于给别人做妾,是想要找个品性良好,和她情投意合的男人做夫君的。” 许沐晴心里放心了不少,她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我改天到密州城去谢过她,人家救了你的命,总是要有些表示的,我要好好地报答她。” 萧霖烨看她瞬间就转变了心思,哪里还有半点吃醋不开心的模样,心立刻柔软成了一滩水,对她也是毫不隐瞒的,“那位唐姑娘已经在幽州城安顿下来了,连带着她的家丁和小厮。” 许沐晴眼睛瞪得很圆,警惕之心再次涌了上来,又开始质疑萧霖烨的话了。 萧霖烨忍着笑意继续说道,“唐姑娘是密州城主的女儿,她爹和继母逼迫她嫁给密州城内的一户盐商,她不愿意,又害怕我离开密州,她还是要跳入火坑里,就求我带她来幽州了。” “她有专门的府邸,有人保护着她,就不用被逼着嫁给她不愿意嫁的男人了。沐晴,我是这样打算的,等我们再回京城的时候,把那位唐姑娘带上,在京城里给她寻找好人家,让她风光地出嫁,也好全了她的心思,算是报答她的这次相救了。” 许沐晴为自己之前升起的小人之心感到羞耻,她觉得自己好像太小看萧霖烨了,以为他和普通的男人一样爱好美色,在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已经左拥右抱,得了很多的美人。 她揪着衣袖,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这一世她挑选夫君的眼光比上一世好多了,她不能总是怀疑萧霖烨,那是和她经历过很多的磨难才走到现在,一直把她捧在掌心里疼爱着的男人。 这个男人爱她胜过自己的性命,她不能总是猜忌,患得患失,没有必要。 “这样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了,那等你有时间的时候,带我去见她,我要亲自谢过她。”也要再去试探一次,毕竟哪位唐姑娘是这样说的,心里是否也这样想呢。 她是不是以退为进,自己根本不知道。 萧霖烨痛快地答应了下来,“那等你稍微休息两天,等你休整过来了我们就一起过去。” 许沐晴一直注意着他脸上的神情,没有看到他任何的闪躲和懊恼,她心里更加放心下来,对着她爱的男人伸出了手,“让我来给你把脉检查看看。” 萧霖烨顺从地伸出手去,让她把脉。 脉象平稳,除了有一些寒气瘀滞,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许沐晴没有感觉到对身体有很大的伤害,又开始让他躺在床上,她则是详细认真地检查他的头颅,摸着骨头,看看究竟有没有哪里有外伤还没有彻底地康复的。 在萧霖烨的后脑勺上,她摸到了一个伤口,哪怕已经痊愈了,依然留下了不平整的痕迹,她摸着都忍不住心疼,“是这里吗?在暗河里被磕到的地方,还疼吗?你醒过来的时候是怎样的感觉?” 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下去,要是再稍微偏离半寸的角度,他是不是已经没了? 萧霖烨将她的手拿下来,包裹在他温热的掌心里,认真又专注地对她说道,“早就不疼了,没有任何的感觉,当然了,施针的时候还是很疼的,但还是在我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没事的,你不用难受和心疼,你以后陪在我的身边,有的是时间慢慢帮我调理。” 许沐晴心里升起了强烈的恨意,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等到你好起来,一定要将北狄那群人收拾得落花流水,绝不要让他们好看,这群混蛋。” 萧霖烨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腾腾的杀气,强忍着笑意地说道,“好,只要是你想的,我都愿意替你去争取。” 他也不知道为何,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觉得很自然很放松,就好像他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 “我来给你按摩头部吧,加速血液循环,说不定就能够冲散头颅内的淤血,让你能够变得快点好起来呢。” 她对着萧霖烨建议道,就算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能够强身健体也是很好的啊。 萧霖烨却舍不得让她累到了,“那个不着急,等你休息几天调整过来以后,我们再着手治疗的事情。我相信,该是我能够想起来的时候,绝对会想起来的,不急在这一时半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