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梦混沌万万年（1）
“我在鸿蒙时……” 李重霄闭着眼，坐在鸿蒙莲台上打着瞌睡。 不知为什么。 最近这段时间，他越来越喜欢碎碎念，也开始觉得有些困乏。 可能人上了年纪都会闹春困……夏乏……秋盹……冬眠……好吧，其实就是李重霄在空落落的混沌里没事做，觉得太无聊了。 鸿蒙的时候，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到底是在不断参悟吸收概念，养成自己的根基底蕴。而到了混沌的时候，混沌道文这种东西的出现更是让他干劲儿十足。 可是现在，混沌热闹起来了。 混沌魔神也通晓文字，逐渐形成一个混沌的文明，可李重霄却觉得无所事事起来。他是鸿蒙而生的伟大生灵，混沌虽好，但那是属于混沌魔神的，不是他的。 他刚开始的时候，还会看一些混沌魔神都在干些什么，看着那些混沌魔神在混沌中摸索的有趣经历。后来看着看着就干脆放弃了。 这些混沌魔神的娱乐精神太差了。 明明教导了他们那么多道理，却只知道打架抢宝贝。 一群纯粹的KB份子，三句话不到，一定是干架。单挑打不过就摇人群架，这混沌就是这么热闹起来的。可是在李重霄的眼里又有什么意思。 这些混沌魔神加起来，都不够他一指弹的。 …… 一千三百个元会，与之前漫长的岁月比起来，简直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 但就是这一千三百个元会，因为李重霄给他们充值了外挂的缘故，这些混沌魔神们得到了飞快发展。 他们受到李重霄智慧的启迪，通晓世间的各种道理。 他们在摸索与印证中懂得交易，懂得沟通，懂得取长补短，懂得集群聚居……最终在混沌中建立了巍峨雄伟的混沌城。 这是他们交流的一个中心。 这座城池，屹立在混沌中，永恒常定，不会因混沌无序而四处漂流。 因为这座城就建立在李重霄的莲台底下，一整块混沌石碑做城基，有了李重霄的无量神威镇压在那里，这座城就是五十五万混沌魔神一齐发力都不能动摇丝毫。 这座混沌城建成后，不断成了混沌魔神的交流中心，还是混沌魔神在混沌中探索的一个永久指路灯塔。 特别是李重霄脑后那一圈又一圈，从讲完道之后就没熄灭过的光晕。 贯穿永恒混沌时空，无论是在哪里，无论是在多远，都能看到那永恒炽热的玄光。 李重霄感受了一下，这似乎是混沌把他的buff固定了，永恒自带出场动画，炫酷光环。 “那是谁？” 有时会有陌生的混沌魔神，没有听过讲道，被别的混沌魔神带回来，看到混沌城上方的李重霄，心中莫名震动，就会问出这个问题。 而后就会有混沌魔神站出来，十分恭敬地朝李重霄一拜，口诵‘永恒唯一无量鸿蒙大天尊’，以示崇敬，然后将其带到当初李重霄镌刻混沌道文的石碑前，讲述李重霄的丰功伟绩。 新来的混沌魔神就会恍然大悟，原来混沌中还有这么吊的存在。 岁月无情，如水东逝。 一转眼，混沌城都已经建立两个量劫了。 期间，盘古回来过一趟，带回来了一颗结着好似星辰一般满树硕果的灵根。 混沌中谁也没有见过这般灵根，十分新奇。 盘古将他栽种在了混沌城内，日日为其浇灌混沌水华，以从混沌道文中领悟到的水之权柄为其洗礼，水生木，这灵根长势极好，没有几个元会就长得郁郁苍苍，青苍的树冠遮蔽了半个混沌城。 后来盘古走了。 混沌城里就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盘古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李重霄看着那青苍的灵根，有时候一发呆就是几个元会。 每每有从外面归来的混沌魔神，发现这位永恒唯一无量鸿蒙大天尊，好像时常会看着迷离的混沌，双目涣散，脑后的光晕如同地火般炽盛，照耀古往今来，上下四方。一声声呢喃轻语，飘散在阴阳二数之间，不断有玄音梵唱响起，贯穿永恒混沌时空无量量。 混沌魔神不知道李重霄在发呆，只以为这位先混沌而生的大天尊是在感悟什么经天纬地的大道，或者神游外道诸天？总之是不可揣度就对了。 时间又过了两个量劫。 对于现在的混沌魔神来说，两个量劫的时间已经足够长。每时每刻都有干不完的事，他们以一元十二会为基础单位，做了一个大大的时历——混沌历。 有宽度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渐渐变得十分漫长。 然而一切对于李重霄来说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或许有区别，就是那个如同秒表一样的时历，在时刻时刻提醒他在时间过得飞快。而他却把这时光如梭的岁月都用在观察一群犹如蝼蚁的混沌魔神身上。 无论是把外面的灵根带入混沌城栽种，还是寻找材料，一点点地修葺混沌城外围，这一切在李重霄的眼里都和蚂蚁辛勤的储备粮食没什么区别。 值得赞美，但不值得关注。 …… 李重霄重重了个哈欠。 看向那挂在混沌城壁上的时历。 因为混沌道文的玄妙，混沌魔神们做的这个时历，远比任何仪器都要精妙，它没有一丝一毫偏差的转动着，一会……两会……一元……两元…… 混沌历七量两万四千元十会。 混沌魔神已经成了一个强大的种族。 没有任何一个生灵，或者一个族群，可以与之争锋，或者本来也没有什么生灵族群可以与之匹敌，但混沌魔神在混沌中仍然存在天敌，比如名为‘吞’的生灵，比如寄生于‘虚无’的生灵，但现在经过漫长的发展，混沌魔神已经补足各种短板，不存在天敌。 祂的强大无可争议。 但盘古没有再回来过。 黑暗魔神也没有再回来过。 还有那个锥子头的火焰魔神。 李重霄当初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长得又丑又蠢。 李重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些生灵情有独钟。 也许前者是因为神话传说的影响，而后者则是因为他那与众不同的性格。也可能是日子相处久了，总有些感情。 李重霄从来都是个念旧的人，就像他时不时地会把红尘树放出来透透气，虽然在混沌珠里，和在混沌里其实并没有任何区别。 虽然没有再见过这些魔神，但是李重霄想他们应该是没有死的。 不然以混沌城这些年的发展，遍布混沌的足迹，不可能没见过有相似道果的混沌魔神。 这漫长的岁月，李重霄已经发现混沌魔神除了混沌道文之外，其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混沌魔神的数量是恒定的。 与混沌道文一般。 也就是说哪怕是混沌魔神死亡了，也会有相似的混沌魔神孕育而出，恒定在五十五万的数量。而其他的混沌生灵死了就是死了。 这也是混沌魔神之所以没有天敌的原因之一。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除了几个熟面孔外，混沌城中的大部分面孔都换了一波，如果不是还有几个狂信徒在疯狂给他歌功颂德，也许李重霄这个所谓的大天尊都要被遗忘在历史的尘埃中了。 混沌历十九量七百三十一元一会。 李重霄睡着了。 他做了自鸿蒙以来的第一个美梦。 而这十九个量劫以来，野心不断滋生的混沌魔神，终于喊出了武力征服混沌的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