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情人终开天（上）
“盘古，你来晚了。” 吞噬魔神暗沉的嗓音充满了激动与兴奋，又有一丝丝压抑。 祂的心绪澎湃。 终于走到这一步。 祂蛰伏了三个时代。 从李重霄讲道的时代，道争时代，再到混沌生灵共治混沌城的时代，一个人孜孜不倦地行走在黑暗中，一量又一量的辰光，他都是一个人在孤寂中渡过。 祂耐住了寂寞。 沉寂在混沌魔神的荣光之下。 胆大，心细。 步步惊心。 一步步设局才走到现在的地步。 祂见识过盘古的强大，也仰望李重霄的高不可量。 所以祂更渴望能站在这片混沌的顶点。 而现在，祂站在盘古对面，能够淡淡对盘古说一句，你来晚了。 这一切都值得了。 “这一刻是属于我的！”祂不禁赞美道。 盘古阴沉着脸，双眸中酝酿着无穷怒火，祂紧紧握住手里的斧子。 斧柄在颤栗。 “你的？” “你的！” “给你！” 轰！ 刹那间，盘古手中的石斧挥了出去。 咚！ 好似整个混沌被击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声响并不大，却异常有力，好似从内部穿透，在无穷压抑下反弹，狂暴迸发！ 咚！咚！咚！ 连续三声！ 石斧穿透无穷混沌，劈在了门户上。 两件混沌至宝碰撞！ 轰！无量神威爆发，狂潮涌动，混沌被挤压得化为实质化汪洋！ 黑洞门户顶着石斧，一点点撑开，变大，暴涨，将石斧不断往上顶，在虚空中化为一个永恒坍塌的黑洞似的窟窿。 这窟窿，黑黝黝的，仿佛是不存在这片混沌，而是与混沌相叠，存在于另一个维度上，而道与理却在不断交织中在这片混沌中爆发出来，无尽深邃的大道，时间大道，空间大道，终结大道，因果大道，水之大道，风之大道，元初大道，破灭大道……等等三千大道交相辉映，映照无量量时空。 庞大的道，几乎是交织在一起，一条条，一道道显化的道则锁链，相互穿插，纠缠，又组成和另类不同大道，风之大道和水之大道组成雷霆大道，又与真正的雷霆大道相区别，一道道涌动的狂雷，代表的不是能量上的狂暴，而是概念上的狂暴，无穷阴火燃烧的也不是混沌，而是将无量量层的大道点燃，化为阴数之火，扭曲时空。 吞噬魔神登临祂的顶点，代表三千魔神大道之颠，无论从物质上还是概念上来说，都是一个极点。祂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律动，都是无穷大道在澎湃。 “哈哈哈！”吞噬魔神猖狂大笑，而后又渐渐低沉下来，化为一缕缕阴沉的怪笑。 笑声回荡虚空。 “笑？我让你笑？”盘古面无表情地收回斧子。 抬手。 跨步。 轰！ 一斧压下。 “给我去死！！！” 盘古的所有感悟，所有力量都倾注在这一斧下。 无量混沌坍塌了。 无尽的道与理压了下来。 阐述这混沌一切的规则压了下来。 混沌如同大江断流般轰落。 盘古这一斧登峰造极。 一刹那，石斧与吞噬魔神相撞，无量道与理被崩碎，祂们各自所代表的大道在角力，祂们对于道的理解，对道的执着，乃至对道一丝一毫的掌控都倾注在上面。 祂们在肉眼心灵都无法捕捉的地方发生碰撞。 这场争斗，是屹立在大道层面的道争，真正的道争。 盘古无量量以来，走遍混沌的感悟。 吞噬魔神融合无数混沌魔神与生灵的感悟。 质与量的碰撞。 轰！ 一声巨大的爆裂声。 混沌竟然如同被切割开来一般，一分为二，承受不住这恐怖的余波。 一面混沌是盘古，一面混沌是吞噬魔神，中间是无尽无穷的裂痕，是无，是未知，只有盘古和吞噬魔神这样的层次才能屹立在这样的战场上。 “盘古，你生而强大，哪怕是我等混沌魔神也不如你许多。” “初次见面，你便以一敌万，力压我等混沌魔神。” “我不服！” 吞噬魔神疯狂咆哮，无穷大道向盘古倾倒而去。 “吾等魔神才是至高至贵，不应有任何生灵压在吾等头上！” “吾之上，无天！无道！” 轰！轰隆隆！ 嗡嗡嗡！ 轰鸣！ 无穷大道在轰鸣，它们爆发出来的道与理，不是大音希声，而是仿佛波涛汹涌的巨浪，澎湃，无穷无尽，震耳欲聋，震撼心灵。 这恐怖的力量，压倒了盘古，压倒了混沌。 扑通。 盘古被这恐怖一击压到不知恒深的混沌。 不！ 他被压出了混沌。 就像是紧紧贴着混沌存在的壁垒一样。 无穷循环的道理，化作壁垒在这里，无法感知，也无法突破，祂不以能具化的形象存在，就像整个混沌能在循环，无法打破。 盘古被压在上面，受到了巨大创伤。 “你这该死的，混账！” 盘古在悲愤中爆发，抬手一拳，击在无穷大道上，无穷浩瀚的力量爆发出来，掀翻了高高在上的吞噬魔神。 右手挥斧过来，一斧砍在吞噬魔神的身上。 吞噬魔神也回过头来，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要压倒盘古，要彻底压倒祂，碾压祂，碾碎祂！ 祂们在未知的混沌边缘，发生恐怖的大战。 从大道的比拼到体量的碰撞。 终于！ 混沌开始破碎了。 真正的一块块碎开。 混沌变得无穷暴虐。 一块块的混沌，相互碰撞，摩擦，爆发出惊人的毁灭之力，毁灭一切，毁灭所有，生灵在哭嚎，这样的混沌如同在地狱中。 混沌就好似由一个圆满，循环的世界，球体，变成了一个内部爆裂，随时爆炸，无序，崩坏的炸弹。每时每刻发生无量暴动，这是灾难。 混沌的道理循环被打崩了。 两个屹立在混沌巅峰的生灵，祂们的大战终于崩坏了混沌。 祂们的厮杀进入白热化阶段。 大量道理被从祂们的领悟中击出，灵光萎靡，被削，躯体残破。 盘古眉心出现一个大洞，被洞穿，但是祂没有死，祂眉心的道被吞噬魔神击穿，浑身道伤。但是吞噬魔神的伤势更重，比起盘古遨游混沌，无量量的感悟，一步步走到巅峰，吞噬魔神是速成，对于大道的掌控差盘古太多，落在下风。 祂的大道被一寸寸敲短，构不成理的循环，无法为他提供无穷的力量。 “我不甘！”吞噬魔神悲鸣，嘶吼，祂的一道道锁链被盘古扯断。 无穷神光落在盘古身上，几乎要被盘古的道骨敲断，无穷血肉被削去，露出森森白骨，那是由道构成，混沌之气填充在道上，铸就圆满循环，却被吞噬魔神打破。但是祂一点也不在乎，以伤换伤，死死锁住吞噬魔神，要击落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