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补偿与信息
科学委员会其实并不是一个正式的组织，至少在前代统一政府时期是没有的，那时候的科学家都隶属于整个统一政府旗下，虽然也有各个科学家团队，但是科学家作为主要政治力量来管理社会的组织是没有的，也不可能有。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不同，统一政府失落，人类大宪章失落，唯一的政府军方只剩下白海军团，而且还被迫守卫在白海处抵御大破灭，作为唯一继承下前代统一政府传承的也只剩下了大科学家团体，因此而结成了这个委员会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虽然确实有许多人不满就是了。 而诸葛明就是不满的人之一，其实从势力人员划分就可以看得出来，科学委员会只有六名六级大科学家，换句话说，他们的反对派其实占据大多数，九名六级大科学家反对科学委员会，不过因为另外九名六级大科学家各有所属，所以变相的还是科学委员会占据了大多数席位，现在也就暂时算是半正统吧。 “……总之，我们要去见的组织就是这么一个非法组织。”诸葛明带着些微不满的说道。 “听起来你对这个组织意见很大咯？”郝启奇怪的问道。 诸葛明呼了口气，回答道：“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意见，最主要不爽才是真的，因为这和我们最初的理念不同，作为科学家，我们和你们武者是不同的，武者并非是职业，而是你们的副种族，这么个说法或许很奇怪，但是武者本身就是一个无法选择的一辈子的枷锁，科学家则不同，所谓的科学家，更应该是一群追寻未知，追寻真理的人的集合，我们不是政治家，我们也不是军人，我们更不是圣人，我们应该是享受着追求未知的乐趣，以及从这乐趣中找寻真理，再将这真理反馈给众生的人，所以对于所谓的科学委员会，将科学家类比为统治阶级的做法，我是真心不爽。” “……看来你是一个纯粹的科学家啊。”郝启有些感叹的说道。 “不算。”诸葛明想了半天后，却是摇头否认道：“我认识一些纯粹的科学家，他们是……或者说他们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他们是一种完全不同于人类的生物了……” 郝启脑海里顿时出现了疯狂科学家几个字，同时出现了一些画面，譬如将自己改造成机器人，半机器人，或者兽人，或者怪物，或者是用尸体复活成人造人什么的…… “总觉得你在想些什么诡异的东西……”诸葛明摊开了手道：“关于纯粹的科学家其实是存在的，他们怎么说呢，已经是一种思维和精神上完全不同于人类的生物了，他们肆无忌惮，漠视法律，甚至漠视人类最基本的道德观，在他们的概念中，为了追求未知与真理，他们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来，或许在我们看来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事，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不分善恶，比如拿人类作为试验品，他们并不觉得罪恶或者愧疚，因为他们甚至可以拿自己当试验品，他们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们为了实验一种力量的破坏性，甚至可以将一处殖民地数十万人类给直接牵连其中，询问他们的结果是，这可以得到更多有用的数据。” “这样的科学家群体，我们称他们为黑暗侧科学家，虽然他们自己称呼自己为正统科学家，在他们的概念中，是不存在人类，外，种族什么的，他们只追求更强大的力量，更高深的规则，更真实的真理等等，他们是人类的公敌！” 黑暗侧科学家，这倒是郝启第一次听说，在七海时代，任何有关太古和远古的传闻，其中都没有任何信息提示到黑暗侧科学家的事情，那怕旅团里的那名科学家也没有提及，想来，这或许也是太古时代的秘辛之一吧。 此行只有郝启和诸葛明二人参与，因为科学委员会邀请的也只有这二人，吴男和那少年依然还待在港口城市中，而郝启和诸葛明则乘坐着诸葛明弄出来的飞行装置，向着蓝海中央而去。 没错，科学委员会的总部并不在蓝海的任何大陆上，甚至也不在蓝海的海洋中，而是在一块悬浮在海面的浮空陆地上，这块浮空陆地的名字叫做苍蓝…… “没错啊，这就是九大最终决战兵器之一的苍蓝。”面对郝启的询问，诸葛明根本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着。 郝启顿时有些无语的感觉，九大最终决战兵器，这可是如雷贯耳的称呼啊，在七海时代，这几乎就代表着奇迹，神迹，或者说是打破一切的力量，但是在这个时代却只是应对大破灭特殊性而制造的超级兵器之一，按照诸葛明的说法，若光以力量和层次而论，顶多相当于诸葛明这个层次的六级大科学家的个人武装。 “你说得没错，九大最终决战兵器确实是有模板的核心，也就是超脱的概念，但是超脱归超脱，超脱的概念则是另一回事，所谓的超脱，是指超越我们这个多元宇宙的一切，那怕是我，甚至比我更强的大科学家都无法形容之，也就是不可名状，那确实是宏伟的，永恒的，不可名状的存在，但是超脱的概念也仅仅只是一个概念，打个比喻，你也有模板，你使用那种真实伤害的攻击时，你可以一拳把整个九海世界打成粉末吗？”诸葛明反问向了郝启。 郝启想了想就懂了，他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大约就是说，一个人工智能相对于电脑里的程序来说就是超脱，但是一个人工智能的其中一个代码，虽然有超脱的概念，但并非是超脱本身，需要无穷多个这样的概念才能够组成超脱，而且那怕是人工智能，若是被困在一个小小U盘里，那也是什么都做不到，但若是机缘巧合下控制了所有的电脑程序与人工造物，那它相对于人来说就是神了，是这个意思吧？” 说到这里，郝启想起了他前世所看过的一部名为终结者的电影，里面大约也就是这个意思，超脱，与含有超脱的概念其实是两回事，究其根本也是力量的本质在其中，再想一想史衷，他能够超脱出去，其实是因为他活了至少一千个无量量劫，累积了一千个无量量劫的力量有关系，说句不好听的，那怕是头猪，活上一千个无量量劫而不死不混乱，那它至少也是猪神，所以超脱的概念其实并不需要看得太过夸张，若无力量支撑，顶多也就是这些科学家口中的模板，相比于科学家来说，估计连他们最强那个层次科学家的个人武装都不如吧。 想到这些，郝启就更觉得史衷的力量真的是不可想象，所谓的不可名状也是名副其实，一千个无量量劫啊，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啊，通常来说，一个多元宇宙的生灭也就是一个无量量劫，而史衷至少经历了一千个多元宇宙的生灭才超脱，这超脱的分量真是十足。 一路上的闲话不提，二人踏上了苍蓝所化陆地，在上面有数十栋高大的建筑，用诸葛明的解释来说，这些大多是委员会里科学家的实验室，每一栋建筑都至少有数千米的高度，占地相当于一座山峰，而诸葛明的说法是，这已经是很简陋的实验场所了，若非现在情况不好，这些六级大科学家根本不可能看得上这样的简陋的实验室。 在这苍蓝所化陆地上，自然不可能只有区区六人，他们招收了许多的学徒，一级二级科学家，林林总总估计有数千人上下，事实上，那名跟随在诸葛明身旁的少年也是一名实习科学家，连一级科学家都不算，算是诸葛明的研究生学徒， 两人也不需要通报，诸葛明对这里是门清，带着郝启就去到了最核心的那栋建筑中，这栋建筑是这些巨型建筑里最小的，看起来普普通通，内里其实也是普普通通，科学家们注重实质，像这种不涉及实验，不涉及学问的行政用建筑，那就真是普通造一栋就是了。 诸葛明直接就带着郝启进入到了建筑物里的一处会议厅中，而在里面已经坐着了六个人，只是郝启一眼就看出来，除了一个他的熟人和一个少年以外，其余人都是虚影，是用科技手段呈现出来的投影。 “……东城？你是六级大科学家！？”郝启顿时惊奇的问向了那名熟人道。 那个熟人正是东城，他带着一丝笑意的回答道：“好久不见了，无名，在青海也算是承了你的情，至于我的问题，这其中有许多隐秘，这就不提，这次邀请你过来，是我一力主张，希望你能够体量一下我们。” 郝启点头，他又看了看那少年，那少年正怒目瞪着诸葛明，而诸葛明就四十五度角斜向上看，嘴角哼着某种歌曲，看着他这个样子，那少年额头上似乎都有青筋。 这时，投影里最年长的那名科学家就说道：“那么请二位就坐，这次邀请二位过来有两个议题，第一个自然是关于武者纪元的事情，二位都是其中的相关人，诸葛明，你是提倡者，无名，你是第一名武者进阶，那怕你不愿意，你也一定是参与者，这涉及许多事情，我们希望能够和二位商谈一下。” 诸葛明点头，郝启则无所谓的随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他直接问道：“第一件事情我心里还算有数，那你们邀请我们过来的第二件事情呢？” 六人都是沉默，东城率先说道：“我们从白海那里听到一些传闻，一些很奇特的传闻……无名，你是从未来死亡后，重生在这个时代的人吗？” 这话一出口，六人都盯着郝启和诸葛明，而郝启沉默，诸葛明依然还是一副痞子模样。 （果然，如诸葛明所料的那样，他们并不知道我身上有模板，也没有往这方面去进行猜测，但是诸葛明为什么不让我把模板的事情说出来呢？） 郝启心里想了一些，他就说道：“是的，我是从未来很久很久之后重生回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六人里的少年就说道：“问题大了去，太多的问题了，你的重生意味着我们的所有计划都必须要推翻，未来的隐藏要素理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实现的啊……” 年长科学家也点头说道：“这就是我们邀请二位前来的第二件事情了，也算是我们希望二人协助的事情，我们想要知道一些未来的推论，以助于我们更改我们的计划，达到改变有利于我们的未来的结果。” “慢慢慢。”诸葛明忽然叫停说道：“第一件事暂且不提，那是事关我们双方，乃至是白海，神魂道，军政府所有一切的商谈，说句不客气的，我们现在的商谈已经算犯规，所以这方面是你情我愿的问题，但是第二件事是你们求着我们，我们根本没义务与你们分享关于未来的推论信息，所以你们必须有付出。” 六人彼此对望，他们都微微点头，东城说道：“我记得你的八卦真图有残缺，自19999年之后一直无法完全修复，我可以帮助你修复其中涉及能量的那一道。” 诸葛明就立刻冷笑道：“东城，枉你一直说什么为了更美好的明天，事到临头，你也是和大多数科学家一样的思维啊，除了科学家以外，别的存在都是低一等咯？我先给你们说清楚，虽然你们说是两人，但我是辅佐者，真正主事的人是无名，这也是他透露给我们的福利，你们欠的人不是我，而是他，连我都欠他了，更何况你们？补偿也是补偿他，而不是补偿我，听懂了吗？六位大人？” 大人二字，真是说不出的嘲讽，但是六人也不生气，他们略略一沉思，也都各自点头，年长的科学家就说道：“那么我会补偿你一份妖精。” 少年说道：“我的补偿你已经拿过了，所以我就不补偿了，这事问诸葛明。” 郝启望向了诸葛明，诸葛明只是尴尬点头，郝启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对年长科学家说道：“我已经有妖精了，所以你换一个补偿。” “已经有了？”众人都是吃惊，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显然他们似乎都有了各自的一些推论，这句话里的信息在郝启看来没什么，在他们看来却是信息量巨大无比。 另有三名科学家彼此对望，其中一人就说道：“我们三人才成就六级大科学家不久，无法补偿你更好的东西，所以我们三人合起来为你锻造一副武者用个人武装。” 剩下的东城这时也说道：“那我就补偿你一处……” “等一下！” 诸葛明忽然打断了东城的话，他代替郝启说道：“你的补偿不能是别的，这方面我可以为他做主了。”说完，他就看向了郝启。 郝启也不知道这些科学家所做的补偿到底是好是坏，而且这些日子也让他对诸葛明有了些信任，他就点头应是，诸葛明这才对东城说道：“以信息换信息，你可以向无名提三次问，而无名则会询问你一些信息，你必须如实回答，这个交易如何？” 郝启顿时恍然，显然诸葛明的话已经相当于明示了，这个东城估计知道模因的所在，他就立刻说是，东城也是好奇，他就随意问道：“哦？信息换信息吗？这算是你吃亏了哦，未来的推论信息可是比现在的信息要值价得多……说起来你想要知道什么信息？” “我想要知道模因的所在地，我就要这个！”郝启立刻回答道。 “模……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