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
小乙还未有回话，便被小二黑拉着走了，小乙无奈笑笑，也只能跟他去了！童陆呵呵直乐，还不忘打趣一句， “哎哟，那么恶心，还抢着去搬，啧啧，什么人嘛！” 小二黑才不会管他，扯着小乙便往那两具尸体过去！当然，这二人都是杀手，目标也很明显，正是赵公子，所以，可是不能让人随便拿走的！所以，小乙还是找到了赵公子的贴身护卫徐大哥，与他说明自己的想法。可是，对方很是为难，如此回话， “小乙，这个你也知道，这尸首留着，还有用处，若是公子醒后责难起来，我们可是交不了差的哟！” 小乙回他， “徐大哥，我看刚才你们的人也已经多翻检查纪录，需要留下的东西，应该也都纪录下来了吧！嗯，这尸体，该是没什么用处了吧！难不成，你们还欲把他们给带回东京城么？！” 徐大哥回话， “带回去，倒也不至于，只是，这个，这个……” 小乙笑着回他， “这样，人我们来埋，再把埋葬的地点告知你们，到时如果还欲再用，再给挖出来便是！要不，老是让他们留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嘛！” 徐大哥又回头看了一眼赵公子，赵公子仍是一点儿不曾动弹，他脸上的红晕也消散了许多，看来，小二黑的手段果真是起了奇效，这样一来，小乙也是跟着沾了光，毕竟小二黑与小乙认得，关系还很不错！ 小乙又道， “别看啦，他一时半会儿也是醒不过的，即便醒过来，那也很难开口的嘛！” 徐大哥还是有些犹豫，小二黑嘿嘿干笑两声，又道一句， “有我在，你们家赵公子，肯定不会有事的啦！” 徐大哥一听这话，有了些松动！小二黑的医术他也是见识到了，如今赵公子是否能够有所好转，还得靠他，他既然有这想法，自己还得顺着他一些才是！还有，正如小乙所说，这二人的尸体，真的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还不如就任他们处置，得个顺水的人情！ 徐大哥点下了头来，回话， “好，好，那便如你们所说！嗯，尸体也无需二位动手，我自会安排几个兄弟与你们一同过去！” 小二黑笑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徐大哥叫来四人，两两一对，分别抬起了一具死尸！死尸肚子涨了起来，可是不轻的，这四人将它们抬地，却是一点儿不觉吃力，也真是个中好手！小乙与小二黑，则是跟到四人后边，一行人慢慢出了这大殿！ 到了不远之外的客栈，小乙又是花钱借了挖土的工具，这样也会容易许多！到了一处偏僻林地，小乙还是为二人寻了个视野不错的地方，这才叫那几人把尸体放下。那四人欲来帮忙挖土，却是被小二黑拒绝，他这般与人解释， “几位兄弟辛苦了，这剩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两个啦，嘿嘿，快回去吧，快回去吧！” 对方不肯，小二黑又继续坚持，对方这才慢慢退走，回到那赵公子身边去了！ 小乙很是不解，笑着问道， “干嘛让他们回去，浪费自家力气哟？！” 小乙倒也不是怕累，而是他心里想头，快些处理完后，早点回去与白青说说话，毕竟他们已经好久未有见过，可是想念得很的！谁知，这小二黑却又坚持自己来做，挖好埋上，可得多费不少时间呢！ 小二黑笑笑，回他道， “还有些细雨飘落，干起活来，也是舒畅！正好，咱们也能一边干活，一边聊聊，多好！” 小乙扔了一把铲子给他，笑着回道， “得，那便赶紧干活！” 小二黑接过铲子，又四下看了看，而后用铲子划出一个记号，小乙明白，二人待会就照着这个来挖，也会容易配合一些！ 小二黑用铲子轻轻铲了一下，又把它支了起来，而后问了一句， “小乙啊，你是怎么把这么些个姑娘都给骗到手的呢？！” 小乙用力挖着，这里土硬，里边还夹杂着好些小石头，实在不好挖的，他听了小二黑的问话，也很是无语，回道， “什么啊，我哪里骗过人呢！” 小二黑笑笑，又问， “呵，那你又是如何做到，叫她们都心甘情愿跟了你呢！” 小乙没有答话，只顾着挖着土！小二黑又拿起铲子，轻轻挑了些土，而后又支了起来，又道一句， “我可是听我家小若提起，我那傻徒儿，可是主动把你让给那个小瑶儿的姑娘呢！我这傻徒儿啊，就认个死理，她认定的事情，很难能够改变，可是，她竟是作出这样的事来，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哦！我看得出来，她还是在乎你的，哎，离你而去，她心里的痛苦，可想而知！我说小乙，要不，你还是把她带在身边的好，有你陪着，她肯定也会快乐起来的！” 小乙停下了手里的铲子，抬头看他，小二黑眉头紧锁，也是颇为伤感的，看来，他也是真的心疼这徒儿，所以才会讲出这样话来！小乙轻声问他， “青青，她平日里很不开心的么？！” 小二黑歪了歪嘴巴，回他道， “嗯，除了与我一同替人看病之时，其余之时，确实不甚开心，即便看她在一直笑，可那笑容，又能有几分真呢？！有时看看着她喜欢的医书，也会有走神，哎，她呀，心里还是有事的呀！” 小乙也很自责，都是因为自己，所以白青才会出事，后来又发生了诸多的事，叫他二人分开，直至今日方才再次相见！ 小乙叹息一声，又道， “可是，现在我又怎么办才好呢，我若请她留下，又该怎么开口才好！还有，瑶儿那边，我，我又该如何解释才行呢？！” 小二黑笑笑，回他， “对于我来说，有一个女人便好，不过，这世上，一夫多妻之事，也是常有发生！我刚才见她二人相处得不错，哎，或许还真就能够和谐相处的呢！” 小乙疑惑看着他，又道， “你找我出来，便是要与我说此事么，嘿，你这小二黑！” 小二黑回道， “嘿嘿，那你说说，还能有什么办法，她若再继续这般下去，早晚得生出病来！要知道，这心病啊，可是最难治的，即便是我，那也没有法子的哟！我可不愿意看到我心爱的徒儿，就这般日渐消瘦，慢慢耗尽了自己的身体！” 小乙咽了一口唾沫，问他， “小二黑，青青的身子，真，真的就治不好了么？！” 小二黑回道， “你是说生育那事吧？！嗯，那个啊，还真是个难事！” 小二黑早就与小乙讲过的，本以为他们走过这许多地方，多少能够有些进展飞，可是，小二黑的回话，依旧与多前年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小乙很是难过，把力气花在挖土之上，这才能让他好受一些！ 小二黑叹息一声，又道，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我这傻徒儿啊，她始终无法忘却！我家小若也是常有劝导，可却仍是收收效甚微！我想，这事，可能还得你来做吧！” 小乙当然明白，可是，他又该如何做才好呢？他怕自己嘴笨，反倒是气到了白青，所以，还是要好好计划一番才好！ 小乙动作不小，很快就流出了汗来！反观那小二黑，偷奸耍滑的本事可是不小，难得出一次手，却也只挖起一点点而已，这般看来，还真是不如什么都不做的才好！雨又稍大了半分，簌簌直响，不过，有林木遮挡，还是淋不到什么的！ 小乙身上火热，忽又问了一句， “我说小二黑，你和杜若姐，也没想要个孩子的么？！” 小二黑应该也没想到小乙会问这个，他也是思索了好一阵，方才回了话，道， “这个啊，有没有孩子，都一个样儿，随缘吧，随缘吧！” 听他这般回话，小乙也觉有异，于是又问， “哎，是不是青青与你们一道，不大方便呢，呵呵，这倒是个把她撵走的好说辞！” 小二黑笑了起来，回道， “哈哈，倒是与她没甚关系！关键啊，在我！” 小乙疑惑问道， “在你？！” 小二黑认真点头，回道， “为了求医，我也是尝尽了各式药材，所以，自己的身体，也是多有损伤，所以，还是怕生出个畸形儿，那样，对谁都不好的！所以呀，我与小若都商量好了，不要孩子，这一辈子啊，就两个人自在逍遥，哪管他那些世俗之人之看法！” 小乙惊呆了，这小二黑的想法，果真是与众不同呢！人人都说养儿防老，他却不这么想，就两个人，简简单单过完这一生，想想其实也挺好的！没有孩子牵绊，没有别的牵挂，只是守着对方，这样的人生，或许才真是他所想要的吧！想到此处，小乙对这小二黑，又是更加高看几分！ 小乙问他， “杜若姐也这么想？！” 小二黑笑着回他， “当然啦，她呀，见着别人生孩子，可是被吓坏了，听到我说，可以不要孩子，她也是开得得很呢！” 小乙笑笑，抹了一把汗，又道， “既然你二人都无异议，那便很好！只是，老了老了，没个晚辈在跟前，实在是有些凄凉！” 小二黑笑道， “我们也认真讨论过此事，如真想的话，那便去捡几个孤儿养养，我总以为，养亲最大，是否是己出，实在也没多大关系！” 听他说话，刚才也已经是很是吃惊，如今这一句，更是让小乙震撼不已！这小二黑敢于想人之不敢想，做人之不敢做，所以，他才能成为这天底下数一数二的人物！啧啧，小乙已然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根本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此时的激动心情！ 小乙呆在当场，小二黑却反倒来催他， “嘿，想什么呢，快些啊，快些挖哟，要是以这进度，咱们不得挖到天黑才能做完哟！” 小乙回过神来，笑着回他， “好啦，好啦，挖，我接着挖！小二黑，你今日救人也是辛苦，不如去到树下歇歇，我一人来做便可！” 小二黑自是乐于听到这话，他的手很自然的放开了那铲子，铲子也很听话，歪到了他刚才划出的印记外侧。小二黑吹起了口哨，去到了不远之外的树下坐起，笑眯眯的看着小乙干活！小乙倒也不觉怎样，他本就是能吃得亏了，再加上这小二黑让他钦佩，自己一人干活，也没甚要紧的！ 小二黑坐下之后，手里也没停着，他不知从何处寻得一把小刀，拿到手里把玩，口里还在说话， “这刀子不错哟，大小合适，又极是锋利，不重不轻，正正好管用！” 小乙抬头看了一眼，问他， “这么奇怪的刀子，你又从何处得来的呢？！” 小二黑回他， “路上捡到的，也不知是谁落下的！嘿嘿，用这刀子，切个耳朵、舌头之类，实在再好不过！” 小乙笑道， “呵，这样一来，可不就糟蹋了这刀子了么！” 小乙又问小二黑一路之上遇到了什么好玩的，小二黑挑了些有趣的病人，讲给小乙来听，小乙听得大笑，力气也是更加足了！不多时，已是挖出了一个大坑，安葬那二人，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小乙把尸体拖到了坑里，正欲埋，却又听得小二黑讲话， “停，停！” 小乙很是奇怪，抬眼看他，问道， “还有什么事，这埋了就赶紧回去了啊！” 小二黑起了身，匆匆来到跟前，手还不停的摆着！小乙看他眼中放光，哎，这可真是让他想不通了！ 小二黑绕着那二人尸体转了一圈，又反过来再绕一圈，一连几下，方才停了下来，到了小乙身边，如此说话， “你到外边去点，这里交给我，我快些处理，完事了再叫你过来！” 小乙直摆头，回他， “不，不，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你想做什么便做，我可一点儿不会影响到你！” 小二黑朝小乙笑笑，手里还拿着那把小刀晃悠，而后，他轻身一跃，跳进了坑里！小乙瞪大了眼，手也是握紧了铲子，又问， “这，这又是要做什么呢？！” 小二黑嘘了一声，回他， “给他二人开膛破肚哇，他二人这般不一样，我倒要看看，里边的东西，与常人又有何异！啧啧，还有，他们的手，也很奇怪，我也得好好检查检查，划开肉皮，再研究研究他们的骨头！” 小乙惊呼一声， “小二黑，不是吧，你连死人也不放过呀！” 小二黑嘿嘿直乐，又道， “我还不是为了更好的了解人体嘛，这样，才可以更好的给活人看病，不是么？再说了，这二人也已经死了，怎么弄他们都不会痛的嘛！” 小乙一脸的嫌弃，回道， “这个，我可受不了！” 小二黑笑笑，又道， “刚才不是与你说了么，你到外边去些，顺便帮我看着一些，免得不知情者过来，把他吓坏了！” 小乙长出一口气，又道， “得得得，我去守着，我去守着，你呀，慢慢耍吧！” 小乙转身走出几步，又掉头回来，补充一句， “别要弄得乱糟糟的，至少，至少给人摆整齐了嘛！” 那二人都是坏人，这点儿毋庸置疑，虽是如此，但小乙仍是不愿见着他二人被开肚破膛，四分五裂。小二黑欲要怎样，小乙也就只当没见着罢，这个，也只当是他二位做那许多恶事该受的惩罚吧！ 小乙刚才讲完这一句，却是听得身后好大响动，回头一看，哎哟，可不真就有人奔了过来了么！那人可是跑得飞快，小乙赶紧上前，一把将其抱住往回走，口里仍在说着， “哈里木大哥，没什么好看的，没什么好看的，走，走，咱们到外边去等等！” 呵，来人正是哈里木，他突然出现，还真让小乙大感意外。他来此处，也不知所为何事，小二黑正在那忙活着，小乙当然不肯让他过去，于是抱着他往回走!哈里木腿脚却在摆动不止，大声讲来， “小乙，小乙你放下我的嘛，那两具死尸先不要埋了好不好，我还想要好好研究研究的嘛！” 小乙把他推到一棵树干之上，笑着说来， “哈里木大哥，不就是两个死人的嘛，有什么好看的嘛！” 小乙学着哈里木说话，哈里木却是十分严肃，脸上的雨水，亦是随着他的言语而飞溅出来，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奇人物啊，可是少见得很的呢！不给好好看看，实在是浪费的很哟！你放我过去，我很快就好，很快就好的嘛！” 小乙觉得很是奇怪，这哈里木，怎么和小二黑一样呢，都对这死尸感兴趣！小乙回头又一想，哎哟，这二人可不都是医者么，他们对此感兴趣，看来这二人的身体，确实是有过人之处！二人格外在意此事，看来这高水平的医者，走得自然也不是寻常之路！ 可是，小乙已经答应过小二黑，要替他守着一下，此时若是放哈里木过去，可是不大好的！正思索着，却又听得小二黑说话， “小乙，让哈兄过来吧！” 哎，小二黑也叫他过去，这可更是叫人大感意外！小乙回问一句， “哎，什么，真要他过去么？！” 小二黑回他， “我之前听人说起，他这开刀的本事可是厉害得很，我也想好好学学不是！” 哈里木听得，大喜过望，又道， “是么，是么，你听听，他都说了的嘛，你就放开我，放开我的嘛！” 小乙笑笑，松开了手，哈里木脚尖及地，从小乙的身侧绕行过去，迅速奔到了小二黑那边！小二黑手托着那小刀，笑着对那哈里木讲， “哈兄，来吧，教教我这下刀的手法！” 哈里木到了跟前，却又是一愣，傻呼呼问来， “这个，这个不是我的刀么，怎么，怎么在你手了呢？！” 哎，小乙听得这话，也是转身过来，哎哟，小二黑刚才说过，这刀是从地上捡来的，正巧，哈里木也把自己的东西给弄丢了！这刀再次见着自己的主人，实在太过让人欣喜！ 小二黑也是一愣，而后笑了出来，说道， “哎哟，哈兄，这可是太有缘了，快来，快来，正好由你来下刀！” 哈里木笑呵呵的接过那刀，摊在手心，而后似是寻回了自家的心肝宝贝那般，来回抚摸一阵，这又才握住刀柄。哎，这小刀其貌不扬，可是，入了他的手后，瞬间就焕发出了活力！哈里木轻轻一甩，那刀在他手心连转几圈，又是稳稳的停了下来！ 哈里木笑道， “美的很嘛，咱们从哪儿开始的嘛！” 小二黑蹲了下去，手指着一人的肚脐处，笑着回他， “从这，从这开始的嘛！” 小二黑也学着哈里木说话，哈里木听了，也是大笑了起来！小乙赶忙退后，又道一句， “你们慢点，慢点，待我走开一些才好！” 二人一齐抬眼过来，小乙与之对视，也觉后脊发凉！小乙可不想看他们怎么处置尸体，于是，迅速转过身，退得老远！那二人却是开心得很，欢声笑语不断！小乙对他们所说之事，根本就没有兴趣，于是，想着些其他，也就听不着他们言语了！ 二人的进度不快，好长时间，都未有处置完毕，小乙都有些不耐烦了，正欲大声问询！正在这时，却是又有一个身影出现，由远及近，很快到了跟前！小乙还在想，来人又会是谁，听那脚步之声，应该不会是个男子，本以为会是瑶儿，可定睛见个真着，却是那兰羽！ 小乙迎上前去，问她一句， “哎，你怎么来了哇？！” 兰羽也很快回了话，道， “小然又不跟我玩，我自觉没趣，所以过来耍耍！哎，听说你们要把那两个杀手埋了？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做好，也真是够慢的啊！” 小乙笑着回他， “是，是有些慢了，不过很快就能好了，很快就能好了！” 兰羽朝小乙后方张望一阵，又道， “不对啊，他俩在干嘛呢，不对，不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哈哈，你给我让开一些，我要过去看看！” 小乙回她， “这个嘛，还是不要了吧！” 小乙也是为她好，可这兰羽听得此话，更是兴奋莫名，又道， “你不要我去，一定有问题，呵呵，那我还非得要过去看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