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会诊
和王教授同来的还有一人，教务处的李副主任，两人连拉带拐，把陈乐拉到小轿车上。李副主任负责开车，王教授则坐在后排向陈乐解释此行的目的，要去给马老将军会诊，抱怨陈乐神龙见首不见尾，找他一次难如登天。 “给马老将军会诊？” 陈乐好奇问道。 马老将军这个人他倒是在报纸上看过传记，占了两个版面，说马老将军打过很多著名战役，功业颇丰，是本省数得着的大英雄大人物。 王教授说道：“马老将军早些年中了枪伤，当时医疗条件不好没有治好，现在年纪大了病情恶化，几次专家会诊都没什么好办法，侥幸遇到修道之人以真气延缓伤情，现在伤情又要发作，所以请陈同学你去一趟，看能不能继续延缓伤情，当然，能治好更好。” 陈乐摸了摸下巴，倒是不太想去，他心里没什么把握，练五禽戏和少林内功总共还不到半个月时间，《青囊书》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距离精通还有段距离。 陈乐笑着推辞：“王教授你对我太过看重了，那么多大医生都治不好，我去了也没什么用吧，别给咱们中医大丢人。” 王教授见多了陈乐谦虚的模样，知道这又是陈乐的谦虚之言，暗道这陈乐也太低调了，明明这么有能力，还说自己去了没什么用，难不成这陈乐在故意扮猪吃虎装逼？ 王教授只觉得豁然开朗，终于想通了为什么陈乐一向如此低调。 这就是淡淡看着一群远不如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装逼，然后笑而不语的感觉。 这陈乐也太狠了，怪不得被戳破之后就不来上课了。 王教授罕见的露出我懂得的笑容，死缠烂打劝说陈乐去参加这次会诊。 在前面开车的李副主任也说：“这可是王教授很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老王相当认可你，小陈同学，不要辜负王教授的信任啊！” 陈乐无奈，人已经在车上了，想跑也跑不掉。 他心态一向很好，既然跑不掉，去学习一下也不错，有些东西还可以发到群里面给华佗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新成果。 陈乐笑道：“那我就去学习学习。” 王教授心中冷笑。 什么去学习学习，这次就是带陈乐打脸去的。 虽然上次丢面子丢的很大，被人笑话你们中医养养老就行，这次非得要连本带利让他们把这个面子还回来。 况且只要能够对马老病情有所缓解，那就等于跟马老搭上了线，马老是什么人物啊，跺一跺脚省城都能震三震，到时候整个汉南中医大，自己和李副主任都将受益匪浅，这好处实在太诱人。 小轿车行驶了半个多钟头，便在市区蜿蜒的秀水河畔一处院子前停下，门口有士兵把守，李副主任出示邀请函，带王教授陈乐进入。 院子里十分幽静，颇有江南园林的味道，一步一景，空气清新，很适合颐养身心。 陈乐等人一路进到园林中的一间厢房里，厢房处处典雅秀丽，既不张扬，也在细节处显出价格不菲的精致来。 在屋里站着二十多人，分堆站着，有穿着白大褂的，也有穿着西装的，每个人的年龄都在四十岁以上，手里各拿着一叠厚厚的报告单，单从他们已有皱纹的脸上就可以看出他们相当成熟稳重富有经验。 在厢房最里，一位老者坐在那里，只是对进来的人点点头，所有人都对他十分尊重。身边站着两名士兵和一位少女。那少女长得还算漂亮，扎个马尾英姿飒爽，十分干练的模样，见到十分年轻的陈乐到来，微微一愣，旋即说道： “汉南中医大的王教授李教授也到了，谢谢两位教授，会诊时间还没到，请稍候片刻。” 李副主任和王教授都连忙说道： “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分内事。” 陈乐没有说话，他一眼就盯上了唯一坐着的那位老者。 那老者穿着宽松的灰色长袍，白胡子稀稀疏疏，坐在椅子上动作不多，但只是随意扫视一下，那目光就让人感觉有一道闪电掠过厢房。单凭这道气场，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陈乐不禁暗叹，这老者好旺盛的气血啊，这就是马老将军吗？戎马一生，其气魄果然不凡。 练了少林内功和五禽戏后，兼之修习《青囊书》，他已可隐隐看出人身上气血的流动。 陈乐没来得及多看几眼，一个声音朝着自己过来。 “你就是陈乐？” 陈乐转脸向那人，是一位四五十岁的穿白大褂的医生，面色不悦，来势汹汹。 李副主任赶忙上前，说道：“老吴，咱们都是来给马老将军看病的，给我个面子，别为难我们学生。” 王教授低声对陈乐说道：“这是吴思明的叔叔吴栋，医科大的精英，细胞诱导再生疗法就是他的杰作。” 陈乐眨巴下眼睛，细胞诱导再生疗法是这个医生研究出来的？原来帮自己完成聊天群任务的真正大好人是这个吴栋啊。 吴栋冷笑道：“你们中医大真是越来越倒数了，以前靠着养生多多少少能糊个口吃个饭，现在好了，马老将军的会诊上，竟然带个大二生过来，你们中医大是不是没人了？要不合并进我们医科大当个中医学院？一个大二生，给我当学生都不够格。” 他气不过自己侄子吴思明被陈乐打脸，王教授还偏袒陈乐，听说侄子说王教授会带陈乐来给马老瞧病，便立即过来出气。 至于据说陈乐会真气什么的，就这年龄，会又能会到哪去，能比得上他足以拿到国家级课题的细胞诱导再生疗法吗？ 吴栋这样不给面子，王教授和李副主任脸色铁青，王教授说道：“我们中医大有我们自己的主意，你们医科大管的太宽了吧。” 吴栋嗤笑道：“反正一会儿出丑的不是我，到时候你们要是拿不出好的治疗方案，你们倒是要想想该怎么收场。” 李副主任和王教授碍于在马老将军的会客厅，不好发作，正不知道如何措辞反击。 却见陈乐迈前一步，诚恳的说道：“吴教授，你们医科大确实厉害，那个细胞诱导再生疗法给了我很大启发，实在多谢吴教授，我还想再多学习一点，这次会诊不知道吴教授会提出什么方案，我一定用心牢记参考。” 吴栋一愣，有种噎住的感觉。 想到这件事吴栋心里就直吐血。 自己那傻侄儿为了争风吃醋，竟然把自己的科研思路甚至实验数据都说出了出来，那可都是最重要的机密啊，连对马老也只能说个大概。 为此他狠狠训了吴思明一顿。 陈乐这句话看似是谦虚求教，其实是点出自己医科大和吴家人是笨蛋，这么重要的机密都藏不住。 吴栋冷冷道：“吴思明被你骗了，那只是他蠢而已，我早就告诉他不要去什么中医大，我们吴家像那样的蠢货并不多，你想再偷学，恐怕没那么容易。” 陈乐笑道：“吴教授您弄错了，吴学长聪明绝顶，是出于好心才指点我的，这样无私传授的精神想必是吴教授您家里的优良传统，希望可以得到吴教授的指导。” 继承吴家的良好传统？ 你全家都是好人的意思？ 这陈乐说的话拐着弯损人。 吴栋本想小辱陈乐一番，没想到被反过来损了一顿，脸色气白，丢下一句场面话转身离开： “嘴皮子厉害有什么用，这里是见真章的地方，一会儿轮到你们提出医疗方案，希望你这小子还能笑得出来。” 有不少医生朝这里看过来，见吴栋吃瘪而走，心中暗笑，这小子倒是蛮伶牙俐齿的，同时奇怪为什么中医大为什么会带这么年轻的人来。 王教授偷偷给陈乐翘了个大拇指。 陈乐心中叹了口气，这吴栋好像不太喜欢自己。 也是，人家的研究成果被自己骗出来，怎么会给自己好脸色看，以后说话还要更诚恳一点，把丢掉的印象分捡回来。 就在此时，那坐在太师椅上的老者轻声说道： “各位请安静一下，为了我这点病情，各位大教授不辞劳苦忙了很久，马某实在感激不尽，这次不论诊治效果如何，在场各位都会有一份薄礼。” 那老者声音虽然不重，却格外的威严，本来在窃窃私语讨论病情的大教授大医生们立即止了声音。 马老说的很客气，但众医生都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无不郑重以待。 只听那马尾少女大声说道： “各位教授都已到齐，先请省人民医院的周教授吕教授说下你们的方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