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积分卡
“在这个时候把粮食卖出去似乎非常的不明智，从现在的大旱看起来已经会影响到接下来的粮食耕作，到时候关中地区的粮食必定要减产，粮食的价格肯定会上涨。” 关中地区的粮食来源有两大类，其中一大类就来自于税收。另外一大类就是粮商从外地运粮来卖。 不过粮食的运送范围并不会太广，除非这个粮食的价格可以卖很高，如果不透过运河来运送，运粮食来卖其实是会亏本的，尤其是长安粮价平稳的时候。 所以长安的粮食大部分来自于关中地区，关中地区外围的粮食，还能够从外面补充。 毕竟关中地区的粮食一直是处于不足的状态。 这也非常好理解，封建王朝，其实大部分的人都是农民，需要买粮食来吃的，大部分是城镇居民，农民大抵都会运算自己，一年到头去吃多少粮食。如果最后算出来，不过其实他们不是去购买，而是会减少吃的分量。 例如能够吃干的，后来就改吃稀的。 再不够的话，两顿稀的就改成一顿稀的。总之想办法有粮食吃，不会长久饿肚子，能够活下去就是他们的愿望，一般来说他们是不会去购买粮食的。 即使要到城镇，他们也需要走非常长的路途。对他们来说耗费时间不说，还必须耗费很大的力气。所以要买粮食，大部分会跟有剩余的人家要一点。 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想办法到野地去采集一些野菜，或者是捕捉一些野兽来吃。 至于买粮食这样奢侈的做法，他们还真的很少做，因为商人把粮食送到城镇去卖，肯定要赚一些钱。比他们自己生产的粮食要贵好多倍。偏偏他们把粮食拿到城镇去卖的时候，还卖不出去。他们也不能够一直呆在城镇里面等人家来买，大部分也只能够卖给粮商而卖给梁山，他们愿意出的价钱基本上就差了很多。 范晶晶想要大批量的出售粮食，如果卖给那些粮商，等于是做亏本的生意。 孙二郎虽然是住在上林署，所有的买卖都是由上林署官方来决定的，他们根本不用参与。 但是他们这些人还是要到邻近的地方走亲戚，对于粮食价格的问题，附近的人还是非常关心的。 长安附近的农民跟其他地方的农民不一样。他们对于价格这样的东西比较敏锐。毕竟长安就是个大市场。有很多充满诱惑的东西，都是由长安衍生出来的，很多人还是会被诱惑的去买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最多的就是农具。还有农业耕作的相关产品。 这些是能够提高他们粮食生产量，在行有余力的情况之下，他们还是非常愿意关心的。 所以在走亲戚的人来到的时候，他们特别喜欢跟对方交谈。 孙二郎的亲戚不多，但是生了她女儿的娘子却是从外面娶进来。虽然生了女儿之后在生儿子的时候难产死掉，但是跟亲戚的往来一直没有中断过。 比起普通的农人，孙二郎的敏锐度高多了。而且自从当上范晶晶的管家之后，他非常认真的充实自我了解外界的事物，想要成为最有用的管家。 他从范晶晶接触的人看出来，范晶晶的未来还是非常看好的。更何况范晶晶拿出来的东西，最开始连他都看不懂。经过范晶晶的解释之后，他的脑筋才能够转过来。 “我们不是要卖粮食，而是要换粮食。只要在关中地区的手工艺人，或者是领先工资买粮食吃饭的人，都能够来我们这里换粮食，手工艺人就拿他做的手工艺来换，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会觉得有价值的才换，至于需要粮食吃饭的人，不管是朝廷胥吏还是酒店伙计作坊工人，只要拿得出产品，或者是拿得出时间替我们范家农庄做一点事，就能够按照范家庄园的计算，给他们粮食。” “那么这些人能够换积分卡吗？” 积分卡现在已经不是范晶晶亲手雕刻的，而是范家庄园新招募的木工。 但是积分只值替代品，还没有生产出来，防伪能力很弱。 “他们能够交换，但是想换积分卡，在范家庄园里面买东西的，只能够全部消费完毕，不能够带出范家庄园。” “可是我们之前的积分卡，其实已经流落在外面，难道要全部回收或者是不承认他们的价值？”孙二郎有点犹豫。他觉得这些积分卡用处还是蛮大的，能够增加商人购买力。而且庄园以外的几个村落，现在都有不少人拥有积分卡，时常进庄园换一些生活用品，可以说生活比以前质量高了很多。 至少他们想要换的东西，就不用受制于来货郎，而货郎也能够来这个地方采购东西，到城市里面去卖。 他们卖的地方不一定是在长安，在外地比较危险，但是知道有些货郎已经结伴开始向其他城市进发。 要不然范家庄园的货品不会在外地那么的出名，引动这一次粮食的交换风波。 他更注意到这一次范晶晶的操作，可以让范家庄园外面商品的集散地，他已经注意到外面的地方，不止是范家庄园的农人在开发。有很多商家也开始在附近摆摊。甚至卖小吃的，都聚集到这个地方来。 很多人开辟出来的地才跟附近的衙门申请的开发，把土地整理好之后，就有商家来买。所以范家庄园的人，卖了一部分，也开始囤地。 范家庄园的外围，不知不觉也多了一些房子，而且还是盖得蛮好的房子。不是简单的泥土屋。 或许是人气多了，附近的村庄，也有些人搬出来。不过他们搬出来的时候，也不是盖传统的茅屋，而是跟方家庄园买水泥盖房子。水泥盖的房子比较结实。范家庄园收费也不高。最重要的是听说附近的村庄想要盖房子，水泥钱是可以欠着的。可以做工，也能够用粮食来还。 这个时代的人还不习惯欠钱，毕竟他们习惯高利贷，如果欠钱欠久了会利滚利，所以他们习惯早点把欠的债还完。即使范晶晶利息只有一成也是一样。 是的，范晶晶做好事不是免费，还是要收利息，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要赚钱，而是避免奢侈浪费。何况范晶晶也不是有钱人，如果不回收一点，就没有粮食，继续做事了。 “发出去的积分卡收回来不好……看来只好问新纸的制造进度了。” 范晶晶知道只有发行新的别人无法伪造的积分卡，才能够把积分卡推广出去。 或许也是巧合，负责研究新纸质的在这个时候却来找范晶晶。 “我们研究出充满韧性又不容易破裂的纸，大娘子要不要去看看？” “要，当然要去看，孙二郎跟我一起过去。” 造纸算是一种污染事业，需要用很多的化学药剂。 不过大唐的造纸方法还算是比较环保的，污染不高，只要不用在生活用水的上游，经过水的自净能力，都能够慢慢恢复清洁。 几天之后，范晶晶看着面前的积分卡，面前的积分卡不像宣纸一样轻薄而是比较有韧性的，即使拿在手上搓揉也不会破。虽然墨水的吸纳不是很好，但是即使沾水，也不容易被冲洗掉。 现阶段大唐还没有这种纸，所以只值就是最好的防伪。 当然如果造纸作坊的人辞职了，会不会流传到外面去那就难说了，范晶晶虽然跟对方签订了一些合约。但这个时代的人很多没有合约的概念。 不过没有合约的概念，没有关系。范晶晶有皇家当背景，如果对方把造纸方法泄露出去，造成为伪卡流行的话，很容易利用官方的力量把对方捕捉回来。 朝廷官员在办事的时候是非常注重你的身家背景的，拥有比较好的身家背景，在办事的时候效率都很好。 范晶晶也不得不利用这一点。 人和人的感情是透过不断的接触，不断的磨合，慢慢的发酵起来的。 最开始是跟着一百多个人之间的互动交流，慢慢的，范晶晶跟大堂的人有了一些感情。 也慢慢的，她有点想要让大家生活过得更好。 但是皇帝要的是改变上天的意志。让雨下下来。 范晶晶虽然能够让少部分地方下雨，皇帝的要求却无能为力。 但是她也不能够看着大家被饿死，蝗虫灾害也就算了，那时候大家都有存粮，但是这场旱灾，灾情在后续的时候才会慢慢的发酵。 会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但是需要时间的这一点，下桥给范晶晶机会。范晶晶在操作的事情，也需要时间发酵。 如果没有这场灾害，粮食价格不会上涨，范晶晶运作的效果也不会太好，但是有了这场灾害，就给范晶晶一个机会来救灾。 在救灾的时候，顺便把荒地变得热热闹闹。范晶晶生在拥挤的城市，即使当初决定种田的时候，也是在山上租了一块在村落里的土地。她可不喜欢离群索居的生活。 简单的说就是她希望肚子饿的时候出门就能够买到饭吃。想要新衣服的时候，出门就能够逛街。 想要吃桃子的时候，回家就能够摘桃。 皇帝给范晶晶一个荒地，等于给范晶晶一个空白的画布，让范晶晶在空白的画布，开始打造自己的新家。 牛家庄园里有自己的佃农，还有各种匠人，只是这些匠人严格说起来还是农民，并不属于朝廷看管的匠籍，匠籍的人代代相传。负责朝廷各种工程，将作监跟生产各种事务。可以说是技艺最成熟的人。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有最好的师傅存在，师傅和师傅之间，彼此也能够透过各种竞争，达到更进一步的能力。 朝廷也有部分的官，类似匠籍，传子不传女的把各种知识传播下去。 但是在乱世的时候，这些匠籍的人，流落四方，成为各地的流民，有些人根本就把自己的身份隐藏下来。 虽然他们的手艺能够让自己吃饱穿暖，但是他们的自由却被朝廷所控管住。更重要的，他们子孙代代都是匠籍，没有出头天。 每当改朝换代的时候，就是这些人想办法把身份改换掉的时候。 牛家收集到了一些匠户，并且让这些账户交出了更多有手艺的人。 并保证他们在乱世有饭吃。 这样做的人并不是只有牛家，还有很多勋贵都是如此。这等于是挖朝廷，还有皇家的老底，但是每个人却挖得不亦乐乎。 他们知道皇家不管如何会培养出更多的匠戶，他们手中的匠户却能够让他们的生活过得比别人更好。 姜铁匠可以自由离开的牛家。是因为他们祖上不属于匠户，他是自学成才的，并且他对牛家有恩。 恩恩怨怨之间已经很难说明到底谁对谁好更好。 而且范晶晶对牛家人来说，他们认为是自家人。当确认孩子怀上之后，范晶晶需要什么，他们就送来什么。 他们想用这些手段来打动范晶晶的心。 这也是他们对水云宫充满着遵从与防范的意识，所造成的后果，要不然他们早就把范晶晶绑架回家。 “大娘子，牛家夫人来找。” 没有在课堂的时间，范晶晶一般在田地里干活。 不过她的田地隔开一个小区块，用琉璃盖有温室的暖房。生产琉璃的是范晶晶，挑选最值得信赖的人。 现在范晶晶已经能够从水球里面大概判断出哪些人可以信赖，哪些人不能信赖。能提供水球能量的人一般来说都是值得信赖的。 琉璃生产出来，大部分还没有办法做到晶莹剔透，而做到晶莹剔透的地方就被割开来成为镜子，贩卖出去。 在大堂，琉璃是非常珍贵的宝物，往往由西域商人带来大食的商品来贩卖。至于不够透明的琉璃，自然就被范晶晶当成温室的玻璃。 不过琉璃毕竟是贵重的东西，她倒是没有兴建高大的玻璃墙，让人都可以走进去，只是贴着农地兴建大概三十公分的温室用来育苗，以后废琉璃多了，或许她会把高度提高，当成温室来使用。 长安冬日的菜，能够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