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家属
有了新想法，就没有时间关注窗外的风景，何况一路走来越往西越荒凉，远离了长安，似乎人们的生活品质下降了很多，除了一些有钱人家，多多少少还能够住在装饰豪华的房子里，一般人们的房子真的是越来越差。 能够遮蔽外面的风雨，已经是不错了，范晶晶记得冬天的时候，这个区域是会下雪的，想到这样的薄薄的屋顶薄薄的墙就要抵挡风雪，范晶晶都不免替他们担心。 人民百姓的生活真是太过艰苦了。 但是范晶晶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有钱人，她现在还在想办法照顾身边的人，而自己的饮食也不是特别的豪华，只是能够吃饱，甚至还没有达到范晶晶感到享受的地步。 因为她身边的厨师还不是专职的厨师，都是她透过牛师劲稍微指导和培养的，毕竟牛师劲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他能够指导的厨房技巧算是比较高档的，而这个时候物资比较缺乏，一般生活贫困的农民能够把粮食煮熟填饱肚子就已经非常好了，完全不像明清时代，由于物资相对的丰富，发展出许多饮食文化。 来自穷苦的农民，能够做的菜色其实并不多。 范晶晶拿出来的几种菜色，很多人已经视为无上的美味。 范晶晶本身不是个好厨子，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闷烤，透过香料的配比，范晶晶的门口的味道相当的美味。 范晶晶沿路行走，并且记录沿途的风景，她还想要把这一条路线开发成旅游观光路线。当作她对这个时代的一个贡献。当然观光旅游路线的规划全部是为女人而做的，至于男人需要什么，不在他的考量之中，她想要让男人知道疼惜女人，而女人能够傲娇的走出门。 当然一有特殊的想法和目的的时候，四周的风景自然就不一样。 人的眼睛能够接受外界无数的讯息，但是最后能够关注到的点其实只有十一二个，如果你要问这个人看到什么，他也只能跟你提到这是十二个，有些人比较聪明，观察能力比较强，可以提升到十倍，但是再怎么强跟他看的东西比起来还是少了很多，毕竟人类一瞬间所能够接收到的讯息，高达一万八千个，即使观察能力最强的人，也没有办法把所有的讯息接收到自己的脑袋里，大部分只会从自己的脑袋飞走。 而时间越久，即使是自己关注的事物，也会在自己的记忆里消失，透过这种方式，人类有聪明有笨蛋，所谓的聪明人就是能够把记忆保持比较久。 记忆消失，其实是一种人类自我保护的本能，要不然人类面对这么多痛苦的事情，如果全部累加在心上，会难以存活。 从人类出生到死亡，周边的人不断的消失而人的消失往往最让人感到悲伤。 行行复行行，一行人终于到达兰州。 范晶晶也逐渐习惯马车上的晃荡坐的时间能够坐得比较久了。 范晶晶心想，或许这也是她逐渐融入大唐，总有一天他会成为道道地地的大唐人。跟其他大唐人没有什么差别，因为即使是来自于后世的记忆，有一天也会逐渐的被淡忘。 但是她知道这些记忆是非常珍贵的，所以范晶晶不时的想到什么就拿出来写，完全变成一个时常书写的文青。 人的记忆力比较零碎。但是范晶晶知道，即使是零碎的记忆，对于大唐也能够起到促进的效果。 坐在马车里只有牛映秀不值得在干扰她。 不过当范晶晶拿着炭笔在纸上书写着什么的时候，牛映秀总是一脸严肃的在旁边观看。 并不会在这个时刻干扰范晶晶。 进入了兰州城找了一个不大但是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客栈，范晶晶一行人住了下来。 这家客栈是一家人经营的，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 把客栈包下来，所需要花的钱也不过是西市酒楼一晚的住宿费。可见两地的物价差别有多大。 当然西市的酒楼是指豪华大酒楼，这家客栈从外表看起来，非常的简朴，跟民居没有什么差别，他们可以住得下是因为梁书和利天龙他们，住的是大通铺，而不是单间。 “伤兵营应该不在城内，能够帮我探听他们在哪里吗？” 范晶晶客客气气的问利天龙，她可没有把自己当成牛家的主祖母，虽然她也算是官方人物，但是品级跟牛家差别太大，宰相门前三品官，更何况利天龙在牛家也算是一个重要人物。 范晶晶自然不能够把对方当奴仆呼来唤去，而是算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对对方非常的客气，以及尊重，即使想要利天龙帮忙，也是用恳求的语气。 “兵营所在就在城外，不会在城内，不过在哪里我们还要去探听，因为每一次扎营的时候都不会在固定地点，但是想要选择扎营的地点也有一定的条件，所以大概就在那几个地方。 我派出去的人现在已经在探听，等他们回来就知道了。” 大唐的军营还矗立在城外的时候，城里的百姓还不见得会知道，因为他们的规则是不能够打扰一般人的生活，连粮食都是自己准备的，除非有提早发通知过来让某个城准备收集，但是他们发出来通知在境内一般都提早非常的久。而且跟一般的人民也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想要探听最好的地方还是官衙。 幸好对牛家人来说，探听并不是太难的事情，毕竟他们牛家就是军队的领导之一。 范晶晶才问过李天龙，没多久李天龙就得到了消息，跑来跟范晶晶说： “已经打听到消息了，他们在城西南五十里的地方，兰州附近我们来过好几次，大概能够猜到他们扎营的地点在什么地方。” 利天龙讲到一半，发觉范晶晶的眼神充满着疑惑，西南方这样的方位，对普通人来说范围太广泛，五十里之外的西南方所包含的范围，已经不是走路一天能够到达的范围了。 不过对于利天龙他们来说却不是什么大事，因为他们知道即使是成为遍布地，似乎都是平地，但是适合扎营的地点并不多，因为军队也会减少对当地的破坏，所以每次扎营的地点大概都选择在几处地方，知道方位大致上就能够知道扎营的地点，顶多这个地点有两处，跑一下就知道了。 “不过伤兵营也算是军队的一部分进去，应该不太好进去吧？” 范晶晶来到这里，才开始正视各种问题。 “伤兵营不会禁止家属进入探望，只不过进去的时间是有限制的。” 利天龙呵呵的笑道，觉得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可是我不是家属……”范晶晶有点哀怨的眼神，然后她突然想到尉迟绫也不是家属，虽然她是领兵将领的女儿，但是她有权利进兵营吗？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范晶晶记得她所看过的资料里面弹出的军纪，其实还算非常的好。所以他不觉得尉迟绫来到这里可以胡乱闯进伤兵营。 何况个人身份是什么，在出来的路引上面都有记载。 虽然范晶晶觉得路引太好伪造了，但是他不觉得尉迟绫会伪造路引，这样等于是替他父亲抹黑。这些勋贵子女，在这方面其实是特别注意，除非被自己的兄弟所欺骗，导致不小心犯下了低级的错误。 不过在勋贵里，因为立场的关系，往往朋友都不见得能够真心的信任。 但是一旦信用被打坏在他的人际关系都会产生非常大的影响，但是任何事情都要看牺牲能够换来什么代价，如果奖励非常的高的话，即使牺牲一点信用度，获得更好的机会，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做。 “大郎，他是孩子的父亲，再怎么样也能够跟你扯上关系。” 利天龙知道范晶晶还没有同意跟牛师劲成婚，在牛师劲有可能变成废人的现在牛家如果强迫范晶晶成婚，其实是非常残忍的，但是如果牛师劲走了，牛夫人不会放过范晶晶，再怎么样也会来个冥婚，来确认范晶晶肚子里孩子的主权。 利天龙也不能够理解范晶晶的心态，攀附上牛家这样的勋贵，对于大唐大部分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除了山东士族以外，其他家族的女儿不会这么的高傲，在牛家，虽然过得比较朴素，把大部分的钱都给了依附于牛家的伤兵，还有退伍老兵，但是想要让自家媳妇过得富足一点，还是办得到的。 牛家这几年的投入，在这一年看到了回报，以前大家耕田的技术比较差，再加上身体不好，田地的照顾没有办法那么周到，但是在技术改进之后，尤其大量农业用的铁器，弄到田里去，农业耕作比以前精耕细作的结果，田地里的产出多了好几倍。 姜铁匠可是有什么好东西都送到牛家一份。收钱也只肯收成本价，说是让徒弟练手的东西。 牛家虽然也提供姜铁匠很多的铁，但跟他们拿到的器具比起来，这点投入真的太过值得了。 他们牛家出去买田地的钱，完全是自己赚来的钱。牛家对范晶晶是感谢的，如果没有范晶晶，将铁匠打的铁，还是只能够跟以前一样缓慢进步，对牛家的帮助是有限的。 进步的姜铁匠，现在已经是领先大唐的铁匠，不是他打的铁有多好，而是他打的铁量是非常的繁多，而且对生活有非常大的帮助。 齿轮结构的出现，更是在牛家内部引爆了发明的风潮。 牛家里很多人是在军阵上做过贡献的，他们发明的东西大部分是军器，几项成熟的军器已经贡献给将作监，让将作监，可以生产更好的武器，也替牛家带来了很多的功劳。 这些事情，牛进达在前线打仗，还蒙在鼓里，只想着透过自己的军功提升家族的地位。 却不知道牛夫人已经受朝廷的封赏，地位比以前更迈进了一步。 朝廷的事情，范晶晶不是太过关注，姜铁匠送她的产品给牛夫人是经过她的同意的，牛夫人的家族比较多，聪明的人能够创造发明，她手边的人除了皇子皇女，能够弄出一些新东西，送给作坊去生产之外，还真的没有人有更好的头脑。 头脑这种东西是好东西，但是头脑必须要用才不会变笨，尤其是小时候，脑筋的使用程度，关系到智商的成长，在范家庄园的一些农人，错过了这样的机会，除非天生就爱思考，爱想象的人才会一直动，平淡如水的生活，让人们每天所思考的事情几乎是一样的。 这样对于脑力的进步，有非常大的障碍。 这次范晶晶带来的小孩，或许不是非常的聪明，但是自从进入范家庄园之后，他们的脑力训练一直没有中断，范晶晶知道只有不停的动脑，脑袋才会进步，甚至智商大幅成长，在小孩子智商成长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只要营养跟得上，在二十岁之前智商都能够或快或慢的成长，要是能够一直保持高速，就算本来的智商非常的平庸，也能够成为大唐的精英。 这是后天努力所能够带来的。 就像一个人每天必须应付不同的事情，锻炼脑力，就会变得越来越干练，到了二十岁之后，智商还有缓慢的成长机会。 之所以之后的智商会退化，是因为大部分的人已经自我放弃，而不像年轻的时候积极的学习。 在这方面牛家比范家更有优势。 但是范家的小孩很多，范晶晶相信，未来范家的成长，将超越人们的想象。 “孩子的父亲啊？也是，这也能够当成探望的借口。” 范晶晶发觉来到了兰州城之后，牛家人的气氛变得非常的低沉，似乎他们又收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不过为了范晶晶肚子里的孩子，他们不敢催促范晶晶加快脚步，幸好范晶晶后来坐车的时候变多了，前进的脚步总算快了一点，牛家人更借了范晶晶一匹马，让梁书他们也能够上马车，加快了前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