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6章 老田头的暗示
富顺食杂店的位置，就在派出所的对面，只要是派出所这边有一点风吹草动，对面的食杂店应该是第一时间就会发现了。 如果说对面的食杂店老板就是名单上提到的李贵，那么派出所这边只要有点动作，不是都在对方的监控之中了吗？ 甚至警局这边动作还没有开始，对面的人就已经先一步知道了公安的动向。 因为派出所的民警可是经常到食杂店里买东西的，难免会说点什么，闲聊两句之后，对方会不会提前警觉那？ 当然这一切都是丁凡的猜想，没有任何的一点证据，甚至要不是今天看到的这份名单上有李贵这个人的名字，丁凡恐怕都会忽略这个人了。 这也难怪这些年，每一次的反扒行动，最后成效都不怎么样，或许就是这个不起眼的食杂店起的作用。 丁凡站在派出所的门口，双眼直直的看着远处的富顺食杂店，也不知道看了多上时间，反正身边来回经过的民警路过都会好奇的看上一眼，直到出去抓捕扒手的人，第一个已经带回来了，丁凡才缓过神来。 看来对面的人也很谨慎，一时间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这一次派出所的人大批量的抓人，应该是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就是不知道对方会有什么应对之法。 就在丁凡愣神的这段时间，派出所这边也开始热闹了起来，出门抓捕的民警一个个的将人带了回来，一开始只有几个人是带着人回来的，而时间长了，人就越来越多，一下午的时间，已经有二十多个扒手落网了，这还不算上外面正在蹲守的人民警，要是在加上那些蹲守的人都带回来，恐怕这些人会更多。 这还只是名单上有具体住址的人，没有加上那些暂时没有确定位置的扒手那，要是在将这些人都加在一起，成绩就十分可人了。 丁凡一边想着，转身回到了办公室中，时不时的还有田永宁来跟他汇报一声刚刚抓回来的这些人，录好的口供，具体交代了什么等等。 看着田永宁一脸兴奋的模样，丁凡不由的笑了出来，显然田永宁也学会了自己的办法，审讯的时候，直接放这帮扒手狗咬狗，顺便还将他们后面的老贼也牵了出来。 这些人才是丁凡真正想要对付的人，看着审讯口供上的一个个名字，丁凡嘴角越加深刻，总算有点大鱼上钩了。 在这些口供中，丁凡注意到了一个名字叫李贵的人，十分熟悉的名字，上一个名单中，丁凡也同样看到了这个人的名字，只是这一次的名单，跟上一次的名单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在李贵的名字下面，同样没有具体的住址。 这是怎么回事，丁凡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这个李贵的事情，现在来看，好像也只有在派出所外面开食杂店的李贵最可疑了。 因为这个食杂店的位置因素，在丁凡看来，十分可疑。 想来想去，丁凡决定不能就这样干在派出所里想，最好还是到目标位置看看才是最好的办法，就算是自己想错了，也好过自己在这里瞎猜来的实际一点。 一想到这里，丁凡马上叫田永宁进来，将后面的工作都跟她交代了一声，然后站起身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一路走到大门口，刚好遇到了门卫传达室里的老田。 这个老田，每次遇到丁凡的时候，都会跟丁凡打声招呼，虽然丁凡不知道这个老田是什么人的，但是丁凡总是觉得这个老田不一般，身上一定藏着很多的秘密。 因为每次丁凡在见到老田的时候，总是有种武侠小说中那中神秘高人的感觉，他的笑容中总是带着几分深邃，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而说话的时候，就更是这样了，总是给人一种字字珠玑的感觉，似乎他每做一件事都有很多的深意一般。 而今天又事这样，在丁凡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遇到了老田，老田依旧跟丁凡温声打了一个招呼。 丁凡的心思现在都在对面的食杂店里，对其他的事情都有点漫不经心的，唯独是这个老田，叫丁凡不得不停下来，跟他回应一下，不为别的，单纯就是因为老田那双眼睛，那深邃的目光，叫人不能忽视。 丁凡点点头，掏出一根烟，递给老田头，两人站在门口的位置上，一边抽烟一边闲聊两句，只是丁凡的目光时不时的总是要看向对面的食杂店。 “年轻人，就是脑瓜儿活，这才几天的功夫啊？这进进出出的，已经抓了快有五六十个了，在加上后面没有回来的那些人，快要上百人了吧？”老田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跟丁凡说道。 丁凡听了老田的话之后，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略微点点头，算是回答了老田头的话，而眼睛依旧在扫视着对面的食杂店。 老田头看丁凡不搭理自己，眼神飘忽不定，也明白丁凡在看什么，点点头笑着说道：“老话讲啊，过犹不及呀！” 老田头的这句话算是真的引起了丁凡的注意了，扒手抓的多了，不是好事吗？ 为什么老田头会跟自己说这样一句话？ 过犹不及！ 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提醒本警，这样的做法最后很可能会触及某些人的敏感神经不成？ “老爷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警察抓贼，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丁凡皱着眉头，看了老田头一眼，语气不善的说道，语气中大有一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味道。 老田头一听丁凡这话，明显一愣，缓了两分钟之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语气中带着老资历对丁凡说道：“你知道你对付的人是谁吗？我告诉你，你抓的这些小毛贼，背后真正的头目，还是鬼手李，这世上小偷扒手无数，你抓的完吗？终究还是要抓大放小，这些小的只要教育一下就好了，真正麻烦的还是老油子哦！” 丁凡这才听明白，老田头说的是这个意思，这跟自己的想法简直不谋而合，亏自己刚刚还在想着，自己跟老田头不是一路人，现在看来，这个老田头还真是不简单那。 “田大爷，你说的那个鬼手李是……”丁凡试探的问了老田头。 在丁凡看来，这个老田头一定知道点什么，今天跟自己突然搭茬，很有可能就是想要跟自己说这件事，里面一定有什么内幕的东西。 老田头摇头晃脑的在四周看了一圈之后，小声的对丁凡说道：“鬼手李你都不知道，你还想动动他手下的人？我是应该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那，还是应该说你就是个二愣子那？” 说真的，丁凡在这呼鹿县和塔城县也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了，还真是没有听说过鬼手李这个人，当初师傅阚亮也没有提起过这个人，结果今天就被老田头问住了，说真的还真有点挂不住脸了。 “鬼手李就是咱们这里的盗门魁首，这么多年就没有换过，也可以说是所有小偷的总把头了，所有在这边刨食的小偷，都要到他这里拜码头的，老手还要给他上水，每月的水头可不小，按说这样的人，你是不可能抓到的，但是你小子运气好……”老田头欲言又止的说了两句，然后端起桌上的大茶缸子，咕咚咕咚的的灌了一气。 急的丁凡脸都快绿了，听老田头的话已经很明显了，这个鬼手李，一定不是一般人，要是能抓到这个鬼手李，这可是大功一件，或许借着这个大功劳，本警就可以直接调回京城去了。 一想到这里，丁凡的眼睛都在放着光，眼巴巴的看着老田头，等着老头喝完水，然后在给自己讲讲鬼手李的事情。 其实最让丁凡在意的就是，刚刚老田头说的‘运气好。’ 这是丁凡最在意的，老田头既然这样说了，就说明本警这一次有机会抓到鬼手李了。 老田头喝完水，半天也没有说话，直到丁凡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又在身上掏出一跟烟，递给老田头。 老田头伸手接过了香烟，沉默了一会儿，对丁凡说道：“鬼手李，本名叫李贵，有点手段，以前还是扒手的时候，这人就以狡猾出名，当年公安可是派了很多人到处抓捕，最后也没有抓到他，后来也不知道这小子干了什么，最后成了盗门魁首，听说是江相派的老东西在后面扶着他，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手了，但是这一次他来了呼鹿县，你说是为了什么那？” 老田头的话里有很多的含义，而丁凡在听说这个鬼手李名叫李贵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惊呆了。 李贵呀，这都是今天一天的时间内，丁凡听到的第三次了。 再说老田头刚刚最后一句话说的什么意思？ 为什么来呼鹿县？ 要是以前，丁凡想都不会想就回答，为了偷钱呗！ 可是老田头刚刚就说了，李贵这个人已经好多年都不动手了，每个月单是水头就不少了，根本就没有必要动手。 那呼鹿县还有什么东西能进他李贵的眼那？ 就在丁凡还在心中不断猜测李贵的目的时，老田头又说了一句话：“做生意不好好做，整天东张西望，心不在焉不赔死都怪了。” 老田头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将丁凡一个人留在了门口的位置，孤零零的站在门口，心中思考着刚刚老田头说的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