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7章 无奈的布局
二选一，本就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要是现在外面只有一个，不管是杜宗凡还是林子明，这两个人任何一个人在外面，其实胡天都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这两个人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手软，在他看来，这些人早就应该死，活到现在都是老天瞎了眼。 可丁凡真的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却有点为难了。 因为现在两个目标都在外面，他杀死任何一个都可以，但也只能选择一个。 他很清楚，自己有杀人的能力，但有一个丁凡在，他想要将两个人都杀死，就变得完全不可能了。 只要他在动一次手，丁凡就会彻底将他锁死，他在没有任何一点机会消失无踪潜伏起来。 在这一点上，他从来没有小看了丁凡，甚至从一开始他杀人，就已经在有意的避开这个人。 第一次杀人，他心中更多的还是恐惧，虽然筹划多年，但是在杀人的时候，他的双手依旧在颤抖，甚至回到家里之后几个晚上的时间都没有睡好觉。 可他知道，他的复仇之路，不能就此停下。 为了这一次的复仇，他准备了十年的时间，没有人知道他这十年的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从他杀死第一个人开始，虽然心中已经充满了恐惧，但他心中没有丝毫的悔意。 反倒是不断的在总结，在这一次杀人中，他都有什么地方做的不足，不断的给自己查缺补漏，晚上自己的计划。 在第二次杀人的时候，他已经完全适应了那种杀人之后的不适，甚至在这一次杀人之后，他给自己的复仇行动，打了一个很高的分。 因为这一次，他在杀人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十分淡定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警察的每一步动作，也彻底叫他明白了警察在调查死亡现场之后，所用的各种手段。 原本以为也就不顾如此，可一次无意间的调查之下，叫他发现了一个克星。 这个名字的出现，让他彻底乱了方寸。 丁凡的大名早已经传遍了全国大部分城市，他曾经做过很多的假想，一旦他所犯下的案子，被这个人接手，他未必能逃过这个人的调查。 就算是他自己已经觉得案发现场已经被他处理的十分完美了，可依旧不能叫他完全安心下来。 所以自从吴思成被杀之后，他停下了半年的时间，就是在等丁凡的行踪。 他知道一旦丁凡被案子绊住，就一定没有时间来这边调查他的案子，趁着这个短暂的时间，或许他能将剩下的几个人，一个个的处死。 这个计划本来也没有什么问题，接连几次得手之后，他都没有听到丁凡的消息，只是听说有个女人带队过来调查这一次的案子了。 当时他根本就没有在意，依旧一个个的执行者他所谓的审判。 万万没想到，就在他对鲁大河动手的时候，丁凡出现了，甚至将他堵在了鲁大河的家里。 虽然那一次，丁凡没有将他抓获，但这中间有很大一部分运气的成分在里面，当时要不是有火车经过，还有一个孩子给他作为人质，兴许这会儿他已经落网了。 现在丁凡将杜宗凡和林子明都送出来了，明显就是叫他做出一个选择。 但不管他对哪一个动手，最多也就成功一次，这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说实在的，他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做出选择了。 而丁凡想要的，就是他的难以选择，他不是对自己下手杀人，一向都很有信心吗？ 这一次，丁凡就叫他连选择都做不出来，彻底的打碎他的自信心。 消息放出去已经有快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所有人都在办公室里面焦急的等待着，等着丁凡说的那个时间。 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个所谓的时机究竟是什么。 而总部那边的督导组也已经出发了，上面的压力实在扛不住了，各方面的压力一向都不小，能拖延这么长的时间，已经叫丁凡都出乎意料了。 这个时候出发，看来也是上面的压力已经扛不住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紧张坏了，尤其是孟欢，本来这个案子给她的压力就很大了，多等一天的时间，对于她来说，身上的压力就会大一分。 虽然丁凡已经说过了，所有责任都有他来承担，但是孟欢也不能不管不顾的，真的叫师傅承担所有责任吧！ 所以她现在比所有人都要着急这件案子，可丁凡依旧能坐的住，每天都在办公室里面，看着专门给他准备的电视，时不时的就打上一个电话，听一下外面治安大队的回信，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一样。 直到这天傍晚，陆局长走进了丁凡的临时办公室，两人在办公室里面说了两句什么，他这才有所行动。 不过不是他有行动，而是给孟欢交代了一声，说是杜宗凡在监狱里面，跟人动手打架，临时要送到医院去，警局这边调不开人手，需要她带队过去帮忙。 孟欢实在是想不到，丁凡竟然这个时候，突然说叫她去监狱帮忙。 凶手已经确认了，这个时候应该是等着外面的消息回传，只要确定消息的准确性，马上就要准备抓人了。 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必要在节外生枝了，实在想不明白丁凡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不过孟欢也算是习惯了，就算是心中有在多的好奇，她也不打算在多问了，毕竟她从不会怀疑师傅的决定，只要是丁凡做的决定，就算是她不明白其中的用意，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在东北的那一年多时间，已经叫她养成了习惯，听命令办事，不懂的早晚会明白，也能叫她印象更加深刻。 这一次，依旧不会有例外，在丁凡安排了任务之后，孟欢心中带着疑惑，第一时间从手下点出了几个人，想要分出一部分力量留给丁凡这边。 但是丁凡看到之后，却打断了她的安排，叫她将所有人都带上，甚至陆局长连枪都给他们准备好了。 要知道，孟欢来了晋安这么长的时间，从这边警局申请用枪的时候少之又少，没有一定的危险性，是不会随意的使用枪支的。 既然陆局长已经叫她带上枪了，孟欢一下就明白了丁凡的意思。 明面上是叫她带人去监狱那边，将杜宗凡带出来，送到医院检查伤口。 但实际上，本身这就是丁凡做出来的计划，就是为了吸引胡天自己跳出来的。 现在鱼饵已经要下海了，自然要有鱼线跟在后面，她们这个团队就是钓鱼用的线。 明白了丁凡的意思之后，孟欢的斗志也彻底的被点燃了，喝止了手下几个人的闲言碎语，叫所有人检查好身上的装备，随时做好行动的准备。 话虽然说得不多，但是能进入特安行动处的人，哪里会有傻子！ 平常的任务可不会给他们用枪的，一旦手枪被下发了，这就说明他们将要应对一些大事了。 而眼下最大的事情，就是将这个案子最大的嫌疑犯胡天抓回来，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关键的时候，丁凡却安排他们到监狱救援，本来就有点不合常理。 现在仔细想想，原来的领导早就已经做好了计划，行动就在眼前了。 后面的话已经不用在多说什么了，一个个压抑着心中的兴奋，仔细的将手上的枪支一次次的检查，确认手上的枪支没有问题之后，就等着孟欢的一声令下了。 孟欢本身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二话不说带着人就出发了。 从警局到晋安监狱，中间的路程有一百二十多公里，往返大约需要三个多小时的时间。 这三个多的小时的时间，是丁凡最担心最难熬的时间了。 在孟欢出发之前，丁凡没有多说一句话，反倒是在孟欢坐上车子，亲眼看到车队离开了警队的院子之后，他才默默的拿出手机，发出一个短信，叮嘱孟欢千万要小心，虽然不保证胡天一定会袭击他们这一队人，但是千万不要大意，这个可能是存在的。 而坐在车上的孟欢，在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了紧腰间的手枪，强行压制自己狂跳的心。 孟欢一行人出发之后，陆局长才从外面进来，站在丁凡的身边，一动不动的站着，良久也没有开口，直到他被丁凡身边的那种压抑压得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这才开口说道：“放心吧，他们会没事的，这些孩子都是好样的，我已经通知监狱那边了，除了他们之外，监狱那边会暗中安排一队人暗中跟着他们，应付得来！” 丁凡微微点了一下头，眉头却依旧紧皱着，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看了一眼手上的时间，眼神逐渐转向了天际，声音沙哑的说道：“我猜到了你会有安排，我怕胡天也会猜到，之前我去过监狱那边，我在监狱的排污口位置检查过，那个井盖的位置，之前被人打开过，所以我断定胡天不会放过杜宗凡，但是我在污水井周围，发现的脚印却有点杂乱，大小不一的脚印，上面多少都有一些污水的痕迹，所以他们面对的人恐怕不只是一个，警局这边已经没有人能支援他们了，狱警那边在有麻烦，他们很有可能会孤立无援。” 听了丁凡的话，陆局长在没有了之前的淡定，甚至看起来要比他更加担心，已经有点慌了手脚。 本以为稳稳当当的一个抓捕计划，万万没有想到，其实计划早就已经被人看穿了，这个时候在安排人过去，手下的警员却已经捉襟见肘了，从什么位置抽调都不现实了。 社区的民警现在都已经在街上待命了，还有什么人能安排了？ “最危险的路段，应该就在长山路一代！”丁凡放下了手上的电话，点燃了一根香烟，用力的抽了一口，轻轻的呼出说道：“整个晋安市，我们都布置了天罗地网，唯有两个位置，属于我们的防御空白区，而这两个位置不是我们不想安排人手，而是手上的人已经不够用了，这两个点也就成了无奈放弃的两个位置，长山路就是其中之一，你说胡天会不会抓住这一次的机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