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8章 可怜和可恨
杜局长的话，似乎在丁凡的头上泼了一杯冷水，真的让他清醒了很多。 自己的查案方式，或许自己能勉强支撑下来，但人终究不是铁打的，很多人都是因为给他一点面子，所以才在勉强的配合他。 但丁凡很清楚，自己没有权利让他们放弃自己的时间，放弃自己的身体健康，不断的压榨他们。 每一个为了这个案子付出的警员，都是一名合格的警员，这些都是国家的财富，不应该就这样挥霍掉，为了一个叶鹏飞的案子，已经牵连了太多人到这个案子里面来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是丁凡身体支撑不住了，就是机器都未必能支撑这么长的时间。 也幸好是现在这个案子终于见光了，眼看着最后那个被害人即将醒过来了，叶鹏飞的案子基本上就要告于段落了。 可惜，老天似乎不想丁凡就这样轻松的结案，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医院里经过抢救醒过来的女孩，名叫崔晓冉，老家是郑州一个小山村的。 原本是到燕京打工的普通打工族，可惜工作不顺利，工程还没有完工，老板就捐钱跑了，留下一个烂尾楼，公司一*夜之间就成了空壳子。 这些工人也没有办法在继续工作了，甚至很多人连回老家的钱都没有剩下，崔晓冉就是其中之一。 就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改变了她一生的女人出现了。 没错，这个崔晓冉就是汪美琪手下的情报人员，跟着汪美琪的几年时间，她所负责的对象，竟然是叶鹏飞。 聪明人不只是张文赫一个人，汪美琪在遇到叶鹏飞之前，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事，很清楚情报对于商业竞争之间站了多大的比重。 同样在保命这方面，情报也显得尤为重要，对于一个不能相信的人，汪美琪同样在他身边提前就埋下了一根钉子。 只是可惜，汪美琪对于叶鹏飞的取向研究有点疏漏，崔晓冉并不是叶鹏飞喜欢的类型，所以几次接触下来，崔晓冉都没有成功的接近叶鹏飞。 既然人没有安插进去，汪美琪也就放弃了，打算就将崔晓冉留在身边，今后放在其他的方向就好了。 可崔晓冉对于这件事，却并没有死心，因为她知道，叶鹏飞对于汪美琪很重要，这也是他唯一报答汪美琪的方式。 或许在她看来，能够帮助汪美琪办事，这也是她的价值体现。 就算是汪美琪一直不同意她的计划，可崔晓冉依旧没有放弃，经过两年时间的接触，她还真的成功接触道了一点叶鹏飞的边缘。 虽然叶鹏飞一直对她不是很看重，可有的时候，也会想起有她这么一个人，只能算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 汪美琪看的出来，崔晓冉留在叶鹏飞身边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不止一次的劝说过，想要她趁着还能脱身的时候尽快离开这个人，不然她会很危险。 可崔晓冉就好像着了魔一样，死活都不走，最后也真的没有走成，甚至差点丢了小命。 人虽然被救回来了，但在那个暗室中度过的几天时间，给她的心里造成了很大的创伤。 人能醒过来已经算是万幸了，可惜醒来的崔晓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对于周围的一切事物，好像她都不放在心上，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动她。 彭海就是因为查到了这个崔晓冉的身份，所以才打算跟丁凡商量一下，要不要找汪美琪过去一趟，兴许能起到一点作用。 可惜丁凡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在等等的好。 汪美琪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几乎全都交代了，对于这个案子，她还算是配合，但是她手下的人一个个的惨死，对于她的打击很大。 在叫她看到现在的崔晓冉，丁凡真的有点怕她就此崩溃了，关键的就是后面还需要她出庭指认叶鹏飞，在此之前她不能出事。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丁凡是不会叫汪美琪过去的。 案子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后面只差一点就能结案了，丁凡不想在这个时候，在发生任何意外。 杜局长那句“过犹不及”丁凡是深刻的记在了心里，越是最后关头，越不能出什么疏漏。 交代了一声，医院那边一定要看好，至于崔晓冉，今天就叫她好好的休息吧！ 毕竟这个女孩已经被折磨的够惨了，虽然丁凡也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她，但能多一晚上也好啊！ 对于这个崔晓冉，丁凡还是可怜的成分居多，可对于徐慧这个人，他的心里就没有什么可怜了。 前脚被送进了审讯室，丁凡随后就带着之前负责记录的警员开始了对她的审讯。 “之前，是在会客室里，真没想到，转眼就在审讯室里面见到你了。”丁凡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堆的相关资料，进门之后直奔主题问道：“听说徐经纪人是被人送燕京方向带回来的，我很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匆忙的就要去燕京那？” “我问过你公司了，你去燕京跟公司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回答，最好是让我满意的回答！” 现在的徐慧，哪里还有上午时候的趾高气扬了，虽然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衣衫，但这会儿看上去明显要凌乱了不少。 眼神也没有了上午的坚定，甚至根本就不敢看丁凡。 “我亲戚，有点事情，临时找我过去，这件事我没有跟公司说！”徐慧的这个理由，一听就是临时编的。 而且她不是一个好编剧，这个故事临时编造的让人很难相信。 “亲戚，徐慧你是自己傻，还是觉得所有人都傻？”丁凡从手边拿起一份资料，简单的翻了一下丢在徐慧的面前说道：“这份是你出生到现在，所有的社会经历，燕京距离津门很近，但是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你所谓的亲戚，反倒是有一个仇人在哪里对吧！” “你这个仇人跟你也算是同行了，但据我所知，你这个同行曾经在很多人面前对你说过，不许你踏入燕京一步，你不会是忘了吧？” 明知道燕京不是善地，对于她来说更是一个死地，徐慧却依旧要硬着头皮往这个圈子里面跳，看来也是被逼得无路可走了。 至于她跟叶鹏飞的事情，丁凡也有一点小猜想。 她毕竟在燕京的罪过人，而叶鹏飞的背后有整个叶家，这样的大靠山，或许能帮她摆平燕京的麻烦，所以她才有了攀附的心思。 至于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八成也是一种相互之间的利用而已。 “你不是一个老实人，但也不是一个聪明人！”丁凡拿起她的资料，重新坐回位置上说道：“我今天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在好好想想，叶鹏飞已经自身难保了，你是想跟他一起死吗？” “我不怕告诉你，罗马假日酒店，我今天刚刚查过了，那堵墙我也拆了，你知道我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吗？” “一个活人，一个濒临死亡的活人，我现在问你而不是问她，是我觉得你说了，她可以不用再想起那段可怕的经历，你们都是女人……给自己积点德。” 丁凡这一说，徐慧竟然哭了。 他这一哭，丁凡到是懵了，想想自己刚刚说的话，虽然有点重，但也算不上多打击人吧！ 就连坐在丁凡身边的记录员小柳都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在看看丁凡，明显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了。 丁凡从口袋里面掏出了纸巾，随手塞给了身边的小柳。 这小伙子到也机灵，伸手拿过纸巾，走到徐慧的面前，轻声细语的在她面前劝慰了两句。 还真别说，这年轻的小伙子，还真是比丁凡更有亲和力，几句话就将徐慧哄好了。 “其实我也不想的，我就是一个经纪人，上面有公司，下面还有这些小祖宗要伺候！”徐慧一边擦着眼泪，抽泣着说道：“叶鹏飞找上我，说看上了我手下的新人，我能怎么办，再说了这对于她们来说也不是坏事，有了叶家的帮助，她们今后的发展一定会顺利很多！” “为了她们的前途，我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徐慧一说这话，丁凡就有点听不进去了，手上的香烟在桌上敲了两下说道：“我没让你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对你跟叶鹏飞之间的龌龊事不感兴趣，那是你们之间的私事。” “我只想知道你，他通过你，究竟祸害了多少人，这些人的结果都如何，懂我的意思吗？” 叶鹏飞和徐慧之间的事情，丁凡一点都不想知道，不管他们是真爱也好，相互利用也罢，都跟案子拉不上什么关系。 毕竟这种事情你情我愿的，拿出来说也没有这必要，丁凡想知道的，还是有多少个受害人，是不是还有人有一点生存的希望，这才是关键。 “我……我知道的，也就十来个，不过她们都是自己愿意的。”徐慧对于丁凡明显带着一丝恐惧，说话的时候，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小声的说道：“我只知道我手下的人，但是别人手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都这个时候了，徐慧还想隐瞒，非要跟牙膏似的，不用力挤一下，她是一点都不想自己往外说。 不过这一次丁凡也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点怪异的味道，冷笑了一声说道：“不知道都有什么人，那你就说说，除了你之外，叶鹏飞还联系了其他的哪些经纪人，你不说，我找别人说，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的死脑筋，这个圈子也就这么大，你们这些经纪人相互之间也都有点通气的地方，你觉得我能不能在一天之内，把你们这些经纪人全都抓回来？” “我也不在这个行业里面混，就算是将你们这些经纪人全都得罪光了，对我也没有损失。” “最关键的，就是你们这些做娱乐公司的人都心里有数，我抓了那些经纪人回来，恐怕连她们上面的公司连屁都不会放出一个来，只能老老实实的配合调查。” 徐慧一听，也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恐怕是不会在有以后了。 而且丁凡的话也不是在吓唬她，而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