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七章 毁宴
许易大手抵住晏姿丹田,掌力催动,气息导入晏姿筋络,顿时,他的气息如一道涡旋,所到之处,快速将晏姿混乱狂暴的气息收敛。 不多时,晏姿渐渐安静下来,许易发现他根本无法撤开掌力,只要他撤开,晏姿体力的气息,便会再度沸腾。 轰的一声,洪世虎撞进了正气殿,狂飙的他,直接掀飞了两张案台。 此刻的正气殿,宽阔的大厅内,虽是白日,亦灯火通明,上百人分列两边,正是高朋满座,宴会正酣。 虽然明日,才是游宗主的正式寿宴的日子,但今日的这场宴请,才是真正的主会场,因为能坐到这里的,无不是来贺宾客的顶尖的那一拨。 洪世虎撞进来时,游海正在劝酒,两张案头被掀飞,酒盏餐盘,摔了一地,正喧闹的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你他马这是疯了” 游海暴怒,他性情严苛,对门下弟子,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便是洪世虎这种派中有数的长老,他也是动辄喝骂。 今天的场合极为重要,他不知费了多大劲儿,才将这帮人拢起来,正在交流感情,洪世虎如一只才从阴沟里钻出的老鼠,瞬间将气氛毁灭殆尽。 岂料,他一声喝骂,洪世虎竟如发了疯一般,直朝他冲来,“宗主救我” 一声呼喊,洪世虎跪倒于地,滑行三四丈,到了游海身前。 “你,你” 游海指着洪世虎,气得脑门生疼,已经骂不出声了。 便在这时,许易抱着晏姿,跨进厅来。 睹见许易,洪世虎大惊,蹭地饶到游海身后,许易的那道剑网,已让他丧胆,他那法衣,威力巨大,寻常三道域源的攻击,便能直接免疫,却在许易一击之下,直接粉碎。 如此猛人,他岂能不惧。 “阁下何人,来我千幻宗砸场子来了” 游海冷冷凝视着许易,怒声道。 不管是何等状况,如今这个场合,这个犊子,他必须护。 许易死死盯着洪世虎,一言不发,缓步朝他行来。 “找死跑这儿装大头,你他马错翻了眼皮” 许易才行出数步,他身后的一名红袍壮汉,大手一挥,两道灵气聚成的金锤,已对准他头颅轰来。 眼见金锤便要砸中,却忽然化作泡影,许易大手凌空虚抓,浑天剑气化作可怖的巨爪,噗嗤一声,红袍壮汉竟直接在那无形巨爪下,化作一团血雾。 轰 满场俱惊,再没有人安坐,各自跃起,呈防御态势。 先前出击的红袍壮汉,乃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手,一身修为在灵根一层修士中,已是拔尖之选。 正是千幻宗在乌苏城的得力盟友,谁也没想到,此人才一出手,便被和他气势差不多的许易,一击化成齑粉。 许易继续前行,再无人敢贸然出手,洪世虎急得要哭了,游海又惊又怒,迎着许易行来,“阁下莫非真以为千幻宗无人,还是有恃无恐,要与我整个北晋王府为敌” 许易身形一晃,轻烟步催动,轻松绕过游海,便要朝洪世虎抓来。 “找死” 游海怒极,双手一合,一只光影聚成的吊睛白额巨虎,迎着许易狂扑而来。 许易冷哼一声,催出一道星火,星火迎着白虎撞来,轰然一声巨响,满场如生飓风,无数陈设化作齑粉,修为低的随侍,直接被撞在四壁,晕死过去。 洪世虎几乎使出平生之力,靠着地滚,才避开了许易的抓拿,死死贴着游海站立。 “神通” 游海眯起了眼睛,盯着许易道,“你既会神通,必非无名之辈,我千幻宗与你到底有什么仇怨” 实力永远是平等对话的基础。 试探出了许易会神通,游海便不打算再继续蛮战。 会神通的,背后必定有牵扯,打了一个,弄不好牵扯出一串。 一击不中,许易微微皱眉,指着洪世虎道,“你还是让他说吧” 杀了一人,攻了一击,许易的心火稍泄,考虑的问题便多了。 洪世虎,他是必杀的,得罪一个千幻宗也无妨,但场中的势力不少,似乎没必要都得罪了。 乌风国说大不大,广龙堂到底还要开门做生意。 洪世虎念头一转,满面悲愤,“宗主,这人好没由来,上来就下死手,还撸了我的徒儿,如此恶贼,逞凶千幻宗,宗主千万要为我做主啊” 他知道,这个档口,是万万不能求饶,更万万不能认罪的。 一旦松了口,游海必定就坡下驴,不来庇护他,到时,他的结局,就不必说了。 许易冷喝一声,“封长老,还是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藏在门外的封标险些没把魂儿吓丢了,他可是壮着胆子过来,观察局势的走向。 哪里知道,还隔着老远,还是被那魔头看破了,如此手段,真如妖魔一般难测。 封标正待犹豫,顿时,一股剧痛从骨头渣子里蹦了出来,他好似屁股冒了火一般,冲进殿来,疼痛立时止住。 这时,他再也不敢做“禁制可能已经消解”的美梦了。 许易想听什么,封标当然知道,而且他确实知道大致情况,许易又传音告知,补全了他不知晓的细节,听得封标几乎要哭出来,洪世虎这不是作死,这分明是活的不耐烦了啊。 当下,封标便将内情道出。 魔头在侧,便是游掌教面色再难看,他也顾不得了。 若都是必死的结局,他宁愿被游海一掌劈死,也绝不愿受那酷刑,生生疼死。 封标话音方落,游海心头咯噔一下,知道坏了。 惯因封标说的,太合情理了,基本就是往常故事的翻版,唯一的区别,是这晏姿多了一个本领高强的兄长。 一众宾客也听得暗暗摇头,暗骂洪世虎不是东西,淫邪不管在何时何地,总是为人所不耻,何况,还是淫邪自己的女弟子,这等败类,正是人人得而诛之。 “冤枉,冤枉,封标此人,与我素有私仇,他的话,不足为凭,不足为凭啊” 洪世虎高声疾呼,满面下泪,好似真受了天大冤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