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章 官居四品
许易沉沉叹息一声,却不辩解,挥手招来石桌石凳,摆上一壶茶,两个青花瓷杯,坐了下来,倒上一杯,自斟自饮。 怎么,没什么想说的? 白狼眼中迸出一道精光。 他和许易虽是初相识,但对此人观感极好,有勇有谋,却不失性情,将来必是人物。 可他万万没想到,许易竟敢在他面前玩两面三刀,这边和他示好,一转身,又和图无名套近乎去了,此犹不可忍。 许易道,白兄观大王如何? 这是他的惯用伎俩,一旦不好应对,先是故作深沉,尔后,再陡然将话题拉到万里之外,为的就是为自己思考拖延时间。 他此番插过来,初衷正是为了谋算图无名等邪魔,至于在金鹏妖王府谋个官职,不过是后来才有的想法。 既然要谋算图无名等邪魔,不和这些人打交道,自然是不可能的,他还真没想过白狼会如何作想。 岂料,白狼竟如此看中他,酒宴才结束,竟直接找上门来。 白狼在许易对面坐下,盯着许易道,大王自是命世之才,当世豪杰,怎的,你对大王有看法? 许易道,自然不是,某问的不是大王的为人,而是白兄和图无名之间的龃龉,大王如何作想。他脑子好使,不过顷刻,便找到了切入点。 白狼沉吟之际,许易接道,我不过是初来乍到之人,本来也没多大野心,在此混个官身就是了,本来能结交白兄,我深感荣幸,亦以为白兄是大王第一信重之人,故而,在和图无名发难之际,许某不避艰险,冲在最前。明明已经拿住了那图无名的把柄,偏生大王却引而不发,白兄以为我如何作想?何况,酒宴开时,白兄不发一言,便离开了,又何曾想过许某的茫然。还是那句话,许某到此就是谋个生路,无意为谁效死。既然白兄用不上许某,许某也无意得罪图无名那样简在王心的大人物,除了赔罪道歉,忍辱含垢,又能如何? 他这番话说完,星空戒中的荒魅连连感叹,服了服了,河里的鱼都要被你说的蹦上岸了。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内容婉转,白狼却听懂了,端起那杯倒好的茶水,冲许易举了举,却是白某想得差了,这杯算是给许兄赔礼。说罢,一饮而尽。 没来之前,他是真想不通,许易怎么敢这样朝三暮四,这样投靠图无名,既得不到图无名的信任,又会失去自己的好感,完全不可能是聪明人所为。 他本来是不打算来的,但总觉得大王看许易时,眼目中透出的神采非比寻常,又念着许易给陈放歌求官时的性情,这才走了这一遭。 再听完许易分说后,他彻底明悟了。 合情合理,太合情合理了,对一个只想在此混个官身,无意掺和进争斗的修士来说,的确没必要夹在他和图无名中间,何况,大王当时的表态,也实在暧昧。 最让白狼没话说的是,他的陡然离去,没有任何交代给许易,让许易生出无数猜想,也正在情理之中。 白狼释然了,当即分说道,我当时随大王离开,是有急务,一时间忘了与你交代,并非冷落。至于大王的态度,你想左了,图无名是四境强者,又是邪魔榜上的有名人物,他此番来投,自然被大王当作一面旗帜,千金市马骨的道理,不用我对你多说吧。 大王并非是打压我,而回护他,只是那等场合,他不能落图无名的面子,不能自己拔掉这根旗帜。至于我和图无名的冲突,根本是不存在的。换句话说,不过是图无名的痴心妄想,他以为大王夸赞他两句,对他有所示好,便以为能趁机取代我,那是痴人说梦。我和大王的交情,岂是他能比的? 本来这些话,我不愿在人前说,也就是许兄你了。许兄大才,未来前程不可限量,只要紧跟大王步伐,不必理会任何宵小之辈。此外,我今番来,还给许兄带来个好消息,大王已有意给许兄授予四品高官了。 许易脸上顿时涌出狂喜,瞬间又敛尽,不瞒白兄,得官虽我梦寐以求,但才收到消息,老家那头,又生事端,我那相好的,竟然被人惦记上了,怕是少不得要生一场波折,这官职我 白狼哈哈一笑,我当是何事,此乃小事尔,四品乃是高官,高官哪有任实事的,具体事由,自有下面人经办,关键大事,你再出面即可。再说,有我在中枢,你何须多虑。对了,是何人生事,要不要我调给许兄一支军马,直接扫荡了事。许兄千万别忘了已是我金鹏妖王府的高官,我金鹏妖王府不输给他阴庭,今后,许兄出外,自管报出是金鹏妖王府的旗号。 许易激动地给自己倒上一杯,一饮而尽,如此再好不过,白兄待我之恩,许某铭记于心。 白狼哈哈一笑,连连摆手,他对许易是越来越满意,这人有性情,关键还是个实诚人,有什么说什么,这点尤为难得。 若是他这番心思,要是叫荒魅知晓,一准得惊悸得晕厥过去,世上最诡谲莫测,变化莫测的家伙,怎么就被评价成了有什么说什么,还有天理么? 白狼心情不错,许易便顺杆爬,敢问白兄,这四品官是多大? 白狼笑道,怎么?嫌官小?这么说吧,我也不过是三品,二品,一品是空缺的,留给将来的有功之臣,免得功高难赏。其余人等的官制,稍后,大王会开通一个秘境,在里面放上一些官符,大家全凭本事获得,既能验证实力,又能免去纷争。你的官符,我已经放进去了,到时,与你地址,你直接去取,走完流程就行了。 许易再度道谢,深感朝中有人好做官,果然不假。 一壶茶喝尽,白狼婉拒许易留饭,便即离开,大典在即,各种事物繁重,他得金鹏妖王信重,手上还有一堆的活,自是耽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