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力的老爷爷
晴朗的夜晚，满天星斗闪烁着银芒，就好像是无数的夜明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纱巾上。 深幽，沉寂，万物归巢。 踏着星月，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回到了家门口，走进一扇熟悉的门，拥着等待的人。 再闪耀的霓虹灯，也无法掩盖万物寂静的事实。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 有一个地方的生活方式和作息时间则与正常完全相反。 这是老，泰，缅之间，临近中心国的一座无名小镇。 是的，这座小镇没有任何的名字。 无论在这三国哪家的地图上，都没有标示，但是它的的确确这样存在着，很多年。 白天的时候，这里几乎看不到什么人，荒凉的连土狗都懒得叫一声。 但是一到了晚上，越是到后半夜，人流便开始热闹起来。 若是统计一下世界各地的坏人密度，这座小镇绝对可以名列前茅，因为这三不管的地方，居住的人，都是常年行走于黑暗之中的违法之徒。 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也是很不一般的夜晚。 似乎为了认证这种不平凡，晴朗的天空，竟然打了一声闷雷，响彻大地，惊醒了还没睡醒的小镇居民。 有人骂着娘继续睡觉，有的人则勤劳的爬起来，开始一天的“辛勤”工作。 就在那闷雷响彻的同时，这座小镇北侧大山脚下，临近山路边缘的地带。在距离地面两三米左右的高度，空气里凭空出现了一个水漏一般的旋涡。 似乎那旋涡周围的空气是粘稠的胶水，转动缓慢费力，看得人焦急。 “嗖” 一个黑影顶着一个光亮刺目的水晶圆环自漩涡里冲了出来，噗通一声落在地上，激起了一阵尘土飞扬，而那发光的环，就在出现的那一刻，慢慢变大，缓缓升高，最终与星空融为一体。 几名早起的年轻人恰巧路过此地。 他们今天有一笔生意，那是来自中心国的药品，在这里能以成本五倍以上的价格出售，可谓是暴利。 “哎哟，伽马，你看那是什么？” “好像是个人，喝多了还是死了？” “管他呢，过去看看，不管是死了还是喝多了，总归身上翻一翻才不亏。” 五个年轻人两个长头发，三个秃子，身上到处是黑黝黝的刺青，腰袢别着短刀，领头那人，似乎还有一把手枪，也不知是什么型号。看着甚是古老。 凶神恶煞的几人来到趴在地上的人身前，几乎不用招呼，就围上去，开始翻兜翻包撸手表。 “哎哟，五十年前的运动腕表，这特么是古董啊！发小财了，哈哈！” “哈哈，尼泊尔狗腿刀，这钢口真棒啊，我看看这上面也有钢印的日期...也是五十年前的宝贝，这货是捣动古董的吧。” “哎哟，这手套怎么摘不下来。” 一个年轻人咒骂着，放弃手套，开始解开这人的皮带，看得出来，那皮带的材质也是很珍贵的复合材料。 “也猜，你可真是笨蛋，看我怎么拿下来那手套的！” 名字叫伽马的人抽出短刀，对着地上那人的左手腕砍过去。 “嘭”的一声响，与利刃入肉的声音很违和。 旁边正在搜刮其他东西的几人忙看过去，却见伽马的刀并没有砍掉那地上之人的手，反而是被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大手抓住了手腕。 “哎哟哟...快砍死他，好大的力气！我的腕子要折了！” 话没说完，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一只手腕子真真的就以一种极为奇怪的角度弯在一旁，竟是脱了臼，伴随着的，是伽马撕心裂肺的嚎叫。 “快砍，别让他起来！” 呼啦一下，四把刀同时砍下去。 “呼！” 一阵尘土。 四把刀全都砍在了地上，崩起来几朵火星子。 而那穿着黑衣服的人，此时此刻一脸懵逼表情的看着眼前五个人，就好像刚睡醒，还在梦里头没拔出头绪来。 “嘶...哈！这是哪？我特么还活着吗？” “咦？是个疯子？” “管他呢，弄死他，这家伙身上的东西好像都挺值钱！” “杀啊！” 那黑衣人一脸彷徨，愣愣怔怔的，但是反应速度可不慢。 四把刀毫无章法的砍过去，被他一个转身轻易躲过，然后就见这黑衣人变魔术似的，莫名其妙的手里多了一把R国战刀，遥指五人，但是很显然，谁也看不出他身上有能藏着一米多长大刀的地方。 这五个家伙，伽马在地上疼的打滚，另外四人看了看手里的刀和对方的刀，对比了一下长短，忍不住一起向后退了两步。 “查哈，崩了他！” 一人恨恨说道。 那领头最壮实，身上刺青最多的家伙往地上啐了一口痰，抽出腰袢的手枪，撇着嘴，一晃膀子...然后，手就掉了。 “啊！呃！” 一嗓子刚吼出来，就好像看电影突然停了电，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的喉咙上飘起来一朵血花。 “跑啊！” 三个还完好的家伙一看势头不对，常年危险边缘生活的他们，早就练出来见势不妙，拔腿就跑的神功。 然而很可惜，他们今天遇到的人，是阴曹地府的丧门星。 “噗噗噗”连续几声利刃入肉的声响，伴随着凄厉的吼叫声，五个人便只剩下伽马一个人还在喘着气。 那黑衣人蹲下身来，看着吓尿裤子的伽马，沉声问道： “这是哪里？” 一边说着，一边在伽马的兜里掏出半包烟，抽出来一根，接了句：“给个火。” 伽马疼的龇牙咧嘴，但是却不敢违拗这人的话，忙用那只好手掏出来一个金属的打火机，打着了火，送上前去。 黑衣人一把抢过来打火机，自己点燃了烟，使劲抽了一口，然后烟和火就都便换了主人。 “说啊，这里是哪！我很急的！” 伽马颤着声说道：“大爷，老爷爷，我真是第一次做坏事，您老行行好，别杀我啊！” 黑衣人吐了一串烟圈，啐了一口唾沫，骂道： “留不留你狗命看心情，赶紧回答我的问题这里是...慢着！你特么的喊我什么？老爷爷？” “不！不！不！您老一点也不老，鹤发童颜，仙气飘飘，老当益壮，宝刀未老，老骥伏枥，老汉推车......英雄不减当年啊！” 黑衣人缓缓抬起手上的长刀，就好像举着千斤重的石头，很慢很慢。 明亮的刀面上，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乱糟糟银白的头发，堆满了皱纹的一张脸，眼皮沉重的垂下去，让双眼看起来就是两个缝隙。 “时间...都去哪了？” 那个叫伽马的人明显一愣，但是似乎明了什么，哪敢丝毫违拗，张开大嘴叉子，天然带颤音，唱道：“时间都去哪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