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珊瑚庙岛
珊瑚庙岛本来是一个无名小岛，因为岛南有观海断崖，崖上是一处胡珊瑚庙旧址，传说是当年郑和下西洋时的古迹，所以海路往来之客都以此庙为地名。 这珊瑚庙岛四面环海，是出海进入珊瑚螺旋海域的毕竟之路以及最后一个补给点。 这个岛别看不大，还挺复杂的。这地靠近珊瑚螺旋海域，沉船很多，包括岛上的原主民在内的很多各个国家的人都在这里打捞沉船或宝贝。也有很多古董商和收藏者常年在这里收购交易，又是三不管地带，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个孤悬海外的黑市。 上了岛，混乱的气息扑面而来，许愿和小哥特别喜欢这种地方。如果是生活的话，这地方不好，还是京城这种地方好。但，出来做事，这种地方最好了！无法无天之地，完全不用束缚手脚。 老胡和胖子呢，也喜欢这种地方，现在俩人一直经营着一源斋，算是正儿八经的古董商了，对于这五花八门的青头货，自然很感兴趣了。 “青头”，民间行话，海里捞出来的东西统称为青头。交易就是“接青头”。 许愿叫住老胡和胖子道：“行了，正事儿要紧，这黑市都形成好几年了，有不少人天天在这里盯着，你们能淘到什么宝贝？” 然后在岛上转了一圈，找到了一家开放式的小酒馆，老板是个华人，姓武，当地人都叫他“掰武”，因为他瘸了一条腿，成了个“掰佬”。 许愿是专门来找他的，一进门，好吧，这个开放式的小酒馆没有门?露天的。 掰武一见生人来了?就上来盘道。 老实说，许愿、老胡、胖子都不算江湖人?江湖黑话、行话什么的?许愿和胖子一点都不懂，老胡也就听他爷爷讲过故事?了解一点点皮毛，吹牛逼够了?真和江湖人交流是不行的。 于是小哥上前准备和掰武互相盘盘道?嗯，真的江湖人在这儿。 不过许愿拦住了小哥，没必要，先掏钱?不行了就掏刀子。 没理会掰武的黑话切口?许愿道：“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不懂江湖上这一套，听说你弄了一箱玉器，拿出来看看。” 掰武一愣，也没多想?拿就拿，他在这岛上讨生活半辈子了?还能怕了几个外来人？ 只见掰武一瘸一拐地拖出一个破旧木箱，箱子上散发一股鱼腥的臭味?揭开木盖，里边又是几层脏兮兮的软布?一层层剥开来?才露出里边的东西。 这木箱里装着满满一堆奇形怪状的古玉?都是商周样式的古玉。一看就知道是海里捞出来的真货。 掰武说，几个月前海啸，从海里浮出来一巨兽尸体，比座头鲸还大两号。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这大海兽肚子里有艘小船残骸，这箱子青头就是在那艘小船的船舱里找到的。 许愿对来历不敢兴趣，没让掰武继续往下说，道：“出价。” 掰武吞吞吐吐准备忽悠了，许愿又道：“别说有的没的，出价。” 掰武一狠心，说了句“两千美元”。 许愿也没还价，直接甩给掰武两千美金。 上辈子都不会讨价还价，买东西只去不能讲价还价的地方。因为许愿觉得要是去了能讲价还价的地方，他肯定吃亏，所以他就去不能讲价的地方买。可能别处更便宜，但，凡是在这地方买的都是掏的一样多的钱，心理上平衡多了。 到了这辈子，不缺钱了，完全放飞自我了。 别忘了，家里还放着一个红后呢！许愿不计划大干一场。高通去年成立了，许愿的目标不大，仿照高通，建立一个互联网和芯片方面的专利壁垒，让高通、电脑生产商、手机生产商叫爹就行了。 话说远了，掰武一看许愿这么痛快的把钱给了，有点后悔，有心想反悔，但是不知为什么，没说出口。 这掰武命不错，他要是反悔了，许愿就要抄刀子了。 然后戴上手套，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玉人头，许愿的目标就是它。 这个玉制女子人头像，眉目逼真传神，头戴鱼骨冠，颈部细长，密布鳞纹。 后边可能用的着也可能用不着，有备无患。而且整个箱子里的古玉其实都是由一个巨大的玉雕分离而成，可能会隐藏着秘密。 剩下的玉石没等许愿动手，就被老胡和胖子抢了。这箱子玉器都在海里泡了几千年了，凡是海里捞出来的千年古玉就没有一件完美的，海水中的腥液和海腥气中含有的盐卤等成分对玉的伤害很大。但本质上都是几千年的古玉，年份在那里摆着，盘出来了照样价值连城。 老胡和胖子对于薅许愿的东西是非常坚定。私下里俩人一直叫许愿狗大户。 把玉人头放好，许愿又对掰武道：“找一条能出海的船，不用太大，但必须坚固可靠，能抗的住大风大浪。” 掰武一听，立刻道：“这简单，几位跟我来。” 然后掰武带着许愿他们从渔村转向后崖，崖下有旧时水洞，停留着不少船只。什么样的都有。 许愿对这些不感兴趣，对掰武道：“找最好的船。” 掰武道：“水洞深处有艘老船，是当年英国探险队改装过的，但那批英国人没等出海就全部莫名其妙的死了，船就留下来了。” 许愿道：“就它了。” 这是一条样子很古怪的船，在外海作业的船只中属于小型船，能装十来个人，船体主要是木制结构，乌沉沉的泛着微光。而且这艘船有些地方混合了一部分海柳，那是一种长在海底的树，受潮受热都不会变形，耐得住海水腐蚀，历久如新。 虽然海柳形似柳树，但实际上是一种不会动的海洋生物，数万年才得成形，每一寸都是宝贝，近代难得一见。 掰武介绍说，这艘船本来是海匪用过的，后来有英国的打捞公司要进珊瑚螺旋海域，就买了这艘船。经过半年改装，结果没出海，人就都死了，很邪门。 邪不邪门的只要有许愿和小哥在，完全没意义。而且许愿知道这艘船的底细，出不了事。 这艘船保存很好，在不用电子元件的船只中，它已经算是最顶级的船了。吃水线以下都是铜板装甲，蒸汽机和内燃机两种可切换的动力。船舷两侧除了救生艇还有两门中等口径的金毗卢水神炮，就是老式大炮，能发射四种不同作用的炮弹。 船后悬挂着两个巨大的椭圆形铜球，叫“潜水钟”，一种潜水工具。船舱里还有一些英国人的特殊装备，包括英国产的深海救援器。这是好东西，能潜入海下两百米深。只是目前这种设备还处于试验阶段，使用时有一定的危险系数。 英国人把船只改造好了，最终没敢进入珊瑚螺旋海域。那地方传说是幽灵恶鬼出没的地狱之海，船只一旦靠近，所有的指向设备都不能用了，而且那里常年有飓风，很少有放晴的时候，放晴了又有海市蜃楼变幻万端，往往将海船引入歧途。 这是很难客服的困难，茫茫大海上，除了各种指向设备外，只能靠着日月星辰来辨别方向，但，要是日月星辰没有，指向设备不能用的情况下，迷航是迟早的事儿。 所以许愿这次把空间填的满满的，各种物资准备了很多。 船主是当年帮英国人改造船只的当地土人，掰武牵线，买船很顺利。 接着就是招募经验丰富的船把式，以珊瑚螺旋海域的条件，没有一个顶尖的船把式是不行的。 原著中，老胡他们没找到，让雷显明当的船把式，但是许愿有钱啊！自然会有人来的。 招了船把式后，许愿又招了三个船夫，都是“蛋民”。 珊瑚螺旋海域里边的珊瑚丛中有很多贝类，它们产的珍珠之类的东西非常珍贵，所谓“蛋民”就是靠采珠为生的人。所有干这些风险比较大的活的人都比较迷信，“珠”不能说“珠”，要说“蛋”。据说采珠而死在海里的幽灵，也会被珍珠的精气所吸引，一旦听到活人说“珠”，就会害人性命。 这三个蛋民领头的五十来岁叫阮黑，华人。另有两个年轻的一男一女，都是阮黑的徒弟。男的叫古猜，当地人。女的叫多铃，越法混血。 出海要找黄道吉日，这是老胡和胖子坚决要求的，那就只能多等两天。 趁着这两天的功夫，许愿和老胡把那箱子玉石给拼起来了。是一个鱼尾人身的女子精怪，在海兽神庙图腾背景下，用灯烛在一块巨大的龟甲上进行占卜。 可惜龟甲上的卦象模糊不清，但许愿还是把这幅卦象给描绘了下来。还是那句话，有备无患，尽信书不如无书。 好好的休息了两天，各种物资又整理了一下，主要是施展“搬山填海术”的各种东西。 到了第三天，一大早，老胡就和胖子开始祭祀海神，他俩没叫许愿和小哥，他们知道许愿和小哥对此是无所谓得。其实他们想差了，许愿和小哥也有所谓的好吧！这是出海，不是在陆地上盗个墓，在天地之力面前，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 所以他俩祭祀完了之后，许愿带着一群人过来了，重新祭祀了一遍。 祭祀完毕，一行人正式起航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