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问题重重
大军潮水般朝着城墙，然后在蒙哥等人惊愕的目光中，嚎叫着踏上云梯，蜂拥冲上城墙的将士，一个个在刚刚冲进城墙跺的牙口后，便迅速跌落下来，仿佛那城墙背后，除了少数地方出现短暂的厮杀和僵持之外，在攻城开始一刻钟之内，大量冲上城墙的将士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便被斩杀。 对方到底有多少兵力？ 蒙哥察觉到不对，立刻踏上高台，体内真气汇聚双目，朝着城墙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之下，面色却是变得铁青起来。 他看到城墙跺背后的守城机关，比之前所见的傀儡更加狠辣，四把兵器无时无刻的朝着空隙处招呼，那些爬上城墙的将士很少有人能够躲开攻击，偶尔有人斩断那机关的一两根木桩，却根本没能影响到机关的动作。 “该死！”蒙哥的脸黑的可怕，心有不甘，但看着无数将士前赴后继的上去送死，却根本无法造成太大的收获，伤亡比例…… 都特么是机关，有人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应该是刚刚被攻城砲震坏了一些机关，伤亡比例，他不想再去算。 心中怒火充填，但作为獴族的优秀勇士，丰富的带兵经验让蒙哥压制住被怒火冲昏的心智，下达了撤军命令。 再打下去也是平白增添伤亡而已。 大军在进攻一刻钟之后，便如潮水般涌去。 姜成站在城头上，直到确定对方收兵回营，才微微松了口气，之前辅佐赵子皓是一回事，自己只需要将想法告诉赵子皓就行了，但此刻，临危受命，姜成才能感受到赵子皓身上的压力有多重，三军将士性命皆系于一身，昭武城数万百姓的生死，自己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这些人的命运。 之前与赵子皓说好的追击，最终因为赵子皓的昏迷没有执行，他不知道谁可以胜任，至于姜成自己……做人最怕的不是无知，而是自以为是，姜成这两天跟着赵子皓学带兵，赵子皓可以将武瑞营的将士使得如臂指使，但他不能，别说出城作战，就是这场守城战，姜成指挥起来都颇为费力，他不知道该让哪个人去哪里，哪个人有能力做什么事，他都不知道，这样的状态如何出城作战？ 看的时候觉得简单，自己亲自做的时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幸好，只是守城，也幸好事前做了大量的机关，真正需要将士们补缺的地方不是太多，姜成勉强能够应付下来，再多的，只有等赵子皓清醒过来了。 一边命人清理战场，姜成点了一名将领负责监视敌军动向，自己带着其他人前去探望赵子皓。 “怎么样？”城主府中，看着一脸担忧的白芷柔，姜成问道。 “已经请医师看过，只是这城中的医师能力有限，只是说赵将军身体十分虚弱，却看不出其他。”白芷柔叹了口气，摇头道。 “我去看看。”姜成带着众人进了房间，看着脸上惨白如纸的赵子皓，姜成伸手，拿住对方的手腕，闭目细细感受。 “姜先生……还懂医术？”一名将官惊讶的看着姜成闭目号脉，对姜成的能力十分怀疑。 “当然。”一旁的岳珊闻言，骄傲的挺起初具规模的胸脯，傲然道：“小师弟乃我数术院不世出的天才，不但精通数术、阵法、机关、炼器、炼丹，医卜望气，风水堪舆也是颇有造诣，早先在天元城，有人想要陷害我们，却被小师弟一眼看出对方死因，判断跟天元城名医吴舟子如出一辙。” “我家将军又没死，你这女子怎么说话的？”那将官闻言，一瞪眼，不满道。 “十三妹！”岳珊还想说什么，却被白芷柔瞪了一眼，顿时有些委屈的退到一旁。 “赵将军之前用力过猛，体内真气在极短的时间里消耗干净甚至透支，致使出现油尽灯枯之相，已经伤了根源。”姜成此刻已经站起来，看着一脸不信任的一众将领道：“诸位将军若是不信，可以请任何一个医者来为赵将军把脉，但有丝毫错漏之处，任凭处置。” 武瑞营一众将官闻言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躬身道：“姜先生是我家将军信赖之人，我等对先生手段亦是钦佩，只是事关我家将军安危，还望先生……” “理解。”姜成已经写下一张药方，交给一名将领道：“诸位确认过后，可以让他顺便看看这张药方，没问题的话，尽快给赵将军抓药，莫要耽误了，确认之后，来我书房，在下受赵将军所托守备昭武城，有许多不懂之处，需要向诸位学习，姜某不贪权势，只求能够在赵将军醒来之前，守住这昭武城，还望诸位能够助我。” “一定。”一众将领也没什么好说的，赵子皓将他的武瑞营将令暂时托付给姜成，这是很多人都看到的，虽然对于姜成今天指挥时的表现颇有微词，但如今姜成将姿态放的这么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躬身应是。 姜成带着白芷柔、岳珊、霍威等人退出赵子皓的房间，径直回了客房。 “小师弟，为何要对他们那般客气，你又没错？”离开了城主府，岳珊终于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 “他们也没错，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一定要争一个对错出来的，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他们的帮助，守住城池，最好能够完成我们的任务，其他的，都是小事。”姜成不以为意道。 白芷柔担忧道：“之前还不觉得，但今日赵将军昏迷后，你代替他守城，我能感觉到……” “差很多是吧？”姜成笑道。 白芷柔没有再说，其实这一点，不止是白芷柔，其他人也能察觉出来，赵子皓能够指挥着大家有条不紊，但今天姜成的指挥有些乱，若非姜成所设的机关挡住了大半的压力，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所以，我们要扬长避短。”姜成摇头笑道：“我跟你们一样，第一次上战场，一上来就能统帅千军万马，大家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众人闻言，这才想起来，姜成这几天表现的虽然冷静而睿智，但实际上，跟他们一样，也是第一次走上战场，第一天也同样吐过的人，拿赵子皓的标准来衡量姜成，确实有些不公。 “如何扬长避短？”白芷柔好奇道。 “做好我们自己擅长的事情，那些数据大家应该都记录了不少，按照各自的想法，对城防进行一些改善，目标只有一个，最大节省我军战力的情况下，守住城池。”姜成看向众人，肃容道。 “小师弟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这般做的。”众人重新打起了精神，纷纷应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