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剥夺
接连下了十几子，两人用的都是抢占先机的法子，不求有多精妙，只求一个快字，意图打乱姜成的心性。 或者说，二人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以正常手段跟姜成下。 天空中，那虚幻的棋盘随着三人每一次点出，对应的部位就会多一枚棋子。 啪啪啪~ 两人以快打快，很快十几路棋便下了出来，几乎不经思考一般，本来吗，围棋重在布局，恰如一场大型战役，并不是两家率军碰面，然后直接撸袖子干，前期重在布局，抢占各处要地，姜成一开始，也是以为两人成竹在胸，但十几手下来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两人分明是按照某篇残局开始布局。 心态都已经崩了，还想以这种取巧之法谋胜，对于两人的做法，姜成嗤之以鼻，或许活的时间没有两人长，但若论心性，姜成这一路走来，越挫越勇，岂是这种微末伎俩可以胜过？ 本以为至少会有一场激斗，但看出二人布下的残局之后，姜成已经没有再跟两人斗棋的心思了，但见他也以快打快，黑白二子在他的驱使下不断落入添上的棋盘之中。 又是十几手过去之后，郭子轩和彦虞的棋子渐渐慢下来，两人额头上，更是开始不断渗出汗水，他们发现，自己的残局还没有完全摆开，就已经被姜成迫的七零八落，面目全非了。 这个时候，姜成的棋子已经占据了各处要地，隐隐间遥相呼应，而他们各自的棋子却散落全盘，如星罗棋布，看着好看，实则已经被姜成的棋给分割的七零八落，照这样下去，别说大龙了，想要衔接都难。 两人此刻也终于反应过来，在姜成这样的顶尖棋手面前想要照本宣科的布下残局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莫说姜成，就算是他们，如果是面对寻常棋手的话，对方想要在他们面前布局一样可笑。 就如同两个统帅对局，一个是随机应变，用兵之法信手拈来，另一个却只会机械的按照兵法上的内容照本宣科，孰高孰低自然一目了然。 其实以郭子轩和彦虞的棋力，本不该犯这种小儿科的错误，奈何两人一开始就是抱着不自信的心态出发，而且想要以快棋以及黑白变化来干扰姜成，从一开始，两人就没想过走正路，当姜成看破他们的目的之后，要破那所谓的残局自然再容易不过。 而两人贪功冒进的后果，也逐渐浮现出来，姜成依旧从容不迫，对方只要落下一子，姜成的棋子就紧跟而上，但姜成落子之后，两人却要想大半天。 如今想要再依靠残局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借助部分，重新排兵布阵，但姜成已经将各处要地占据，两人此刻心神已经不自觉被棋局牵引，只觉得自己每下一步，都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棋盘上的空间虽然还有，但两人心中，却不约而同的生出不知该如何落子的感觉。 勉强又落了十多子，两人几乎是同时生出一股绝望之感。 “你输了！”两个棋盘之上，姜成手捏黑白二子，同时落下，刹那间，棋盘上诡异的弥漫出一股萧杀之气。 两人面色同时一白，无力地坐倒在地上，抬头看着天空中，自己的棋子逐渐消失，只留下姜成的棋子，同时原本一分为二的棋盘，也渐渐合二为一，两人重新看到了对方。 彦虞苦笑一声，看向郭子轩，想要说什么，但下一刻，双目中露出惊骇之色：“子轩，你……” 郭子轩无神的抬头，看向彦虞，也是瞪圆了眼睛，嘶哑道：“彦兄，你怎么……” 在两人眼中，能够看到对方的身体正在迅速的衰老，郭子轩原本一副年轻贵公子的样子，此刻不但皮肤逐渐松弛，褶皱，连头顶的黑发，也在逐渐变白，而彦虞也是类似的状况。 同时，两人惊骇的发现，自己体内的真元不受控制的向上涌，金丹在丹田处不安的躁动起来，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金丹缓缓地脱离丹田，顺着经脉一路往上，自头顶被扯出，两人拼尽全力，也无法挽回。 “姜成，你究竟对我等做了什么！？”郭子轩无力地趴在地上，看着姜成嘶哑道。 “棋盘内的规则，输者将失去一切！”姜成目光看着缓缓升起的金丹逐渐没入那虚无的棋盘之中消失不见，同时棋盘的纹路却变得更加清晰了几分，棋盘空间内的规则也更加稳固强盛，扭头，看向两人，缓缓道：“包括修为、生命以及气运。” “噗~”郭子轩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百年苦修得证金丹，谁能想到，却因为一场棋局，不但失了修为，连寿元都被对方剥夺，颤抖着手指指着姜成道：“此乃邪物，你欲与天下为敌？” “物无正邪之分，人才有，灵器、法器、法宝造出来，本就是为杀人，它们的存在，本就有伤天和，何来正邪之分？”姜成摇了摇头道：“就是你们儒家，将正邪分的太清了，以至于昔日三国最强的大康朝，如今却被大夏压得抬不起头，好心帮你们，你们却调头来对付我，大康朝……没救了！” 随着姜成的话语落下，两人体内最后一丝真元、寿元被抽离身体，两具老朽的躯体无力地倒在地上。 天空中的棋盘逐渐缩小，最后化作一个正常大小的棋盘落下来，回到姜成手中，一股精纯的真元自棋盘中涌入姜成体内，姜成体内七百二十处窍穴同时一颤，一股莫名的力场在姜成周身形成，那些精纯的真元化作液体涌入姜成体内，迅速被姜成体内的真元吸收、炼化，经过棋盘以及姜成周身力场两次炼化之后，这些真元化作了最精纯的能量，被姜成轻易吸收，化作自己的修为。 姜成收了棋盘，看了看四周那十八道光柱，摇了摇头道：“阿梦，起阵！” 既然大康朝想要兔死狗烹，姜成就没准备让这十八个金丹回去，他姜成可不是那般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