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初觉的春雷

    “轰！”到现在为止，李洛玄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翻手覆云间，顷刻灰飞烟灭”的道理。李仙仙手执长剑，朝着一块插标的巨石上用力一挥，一股激流一般的雷电能量从剑刃中飞脱而出，就像科幻小说之中的激光武器一样。雷霆力量落在巨石的瞬间，被轰炸得粉碎，那场景就和李洛玄刚刚开始学习“跑”的时候，利用巨石躲避雷电，亲眼见证巨石被雷电劈了个粉碎。

    “和自然徽章不同，收集而来的自然力量是十分纯粹的，威力是不可小觑的，但是想要控制它们，却比你掌控自然徽章相对要困难的多了。”李仙仙说到这里，将剑交还给李洛玄，“现在，雷电会随着你的心意而动，当你需要的时候，它会提供你所要的。”

    ——这把剑，随着我的成长，它的重量也一起成长。剑随形而长，形随剑而长。我现在能感觉到，现在这柄剑，起码有64公斤。好……那我就逐步提升自己的自身体质吧。李洛玄这么想着，他将长剑高高地举起。

    “隆隆隆……”天上响起阵阵的雷声，一道闪电破云而出，不偏不倚地击中李洛玄的剑上，李洛玄将长剑放了下来，重量的增加使得他不得不这么做，李洛玄心道：好嘛，64变成128，这个重量果然不一般呐。

    李洛玄双手抓着握柄，他先是尝试着承受着剑身的重量，可是，李洛玄目前才年仅十七岁的身体还是难以承受的。李洛玄将自己的力气使用到最大，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把剑举过头顶，随后便很快将其放下。看着气喘吁吁的李洛玄，李仙仙终归是有些于心不忍，说道：“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灌注了一个槽格的自然律裁剑重达一百二十八公斤呢，那是那么容易就能轻易挥动得起来的呢……”

    “我就不信这个邪！”李洛玄再次抓起剑柄，但是看着沉重的长剑，李洛玄再次犯了愁：学姐没说错，光凭借蛮力是无法驾驭这把剑的。自然律裁剑果然不愧是自然圣物，灌注了纯粹的自然力量之后，绝非人力所能撼动的。想想办法，原地踏步的话进度会变的很慢的！

    “对了！借力御力，以身运剑，以心御剑！我不能光是在手上使用蛮力，借助全身的力量驱动，剑动生力再以力御力——”李洛玄突然心生一法，他右手紧抓剑柄，身体前倾迈开步子，虽然整把剑重达一百二十八斤，但是人体全身的动能却远远不止这一百二十八斤，这把长剑，在李洛玄全身的拖动下终于屈服了，跟着李洛玄一起跑动起来。

    “哎哟？！借力御力啊……借助人体动能和爆发力作为驱动源，亏李洛玄这小子想得出来啊。”李仙仙看着，一阵赞叹道。

    随着李洛玄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手中的长剑也时而悬空时而落地，到了这里，李洛玄知道是时候了，他稳住身子将右手一挥，长剑果然在他的手中挥舞起来。紧接着，李洛玄使出一套最基本的剑法：逐点挑刺（刺剑）、崩压群敌（劈剑）、撩拨斩抹（撩剑）、挂马回枪（挂剑）、寸短拨击（点剑）、避芒寻息（抹剑）、一臂擎天（托剑）、御关前敌（架剑）、横扫千军（扫剑）、动指撼山（截剑）、鬼门请帖（扎剑）、势均力敌（推剑）、化戈为帛（化剑）。

    “当！”最后，回收剑身，李洛玄倚柱剑身半跪在地面上，汗水早已流过他周身的每一寸，他微微闭眼，这个过载运动让他感觉到身体疼痛且有些头晕目眩。

    “啪啪啪……”这个时候，李仙仙拍着掌走了过来，做的不错，“借力御力，看起来，这把剑在你手上真的是玩的妙笔生花呢。”

    “现在才算是哪里呢？现在才是一百二十八公斤，后面要是二百五十六、五百一十二，更甚者是一千零二十呢？”李洛玄虽然喘着气，但是，他却隐隐感觉到自己身体仿佛一座被异物堵塞的水坝，刚刚的剧烈运动仿佛汹涌的水流，重开了异物，让整个水坝瞬间通畅。

    “你的身体质量好了，自然可以，不过你抬头看看周围。”随着李仙仙所指，李洛玄左右看了看，自己半径五米范围的标靶全部碎成了碎片。李洛玄自己都看呆了，他知道自己与雷电的契合度十分高，但是没想到搞到了这个程度。李仙仙拍了拍李洛玄，说道：“能量密集度如同渔网，置身其中不可避免，五米之内，片甲不留，生灵不存。我倒是小看你的潜质和基础了，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我再从头教你基本功了。”

    “仙仙学姐，你要教我的，到底是什么呢？”李洛玄问道。

    “我教你的是我利用雷霆徽章自创的剑法——春雷剑法。给我仔细看好了——！！”李仙仙说完话，从李洛玄手中夺过长剑而去，李洛玄就地打坐观看。

    “咚！”突然，在李洛玄正前方不远处，从天而降下一块巨大的树干，李洛玄一眼便认出来，这是巨杉树的树干，少说也有二十多米高，五米多宽。

    “看好了！一惊，春临将至万物生！”李仙仙挥动长剑，做出一个快速向前的疾行动作，她的右手紧紧抓着剑柄，就在李洛玄眨眼之间，李仙仙做出一个类似拔剑和抽提相结合的动作，一股雷电能量快速冲入树干之中；“二现，来去玄妙难寻踪！”紧接着，李仙仙踱步约起，可是就在刚到一米多高的空中的时候，李仙仙的身影迅速消失了？！可是，一道道剑光在树干四周晃动，至此让李洛玄感觉到，李仙仙只是速度太快了，并不是消失；“三鸣，撼山拨浪平千军！”这个时候，李仙仙突然出现在树干还要高的地方，只见她从天而降，并且左右挥动长剑，那气势仿若翻江巨浪一般势不可挡；“四瞬，星萤混沌鬼神惧！”只见李仙仙身形一闪，再次消失眼中，李洛玄驱动自己的“战地扫描”，果然不出他所料，雷霆力量让李仙仙瞬间变得迅猛无比，不过看着她在树干周围四处挥舞的剑法来看，虽然有攻击之势，但是却没有夺命招式，像是佯攻；“五震，厉天嚎地传九州！”这个时候，李仙仙的攻势居然瞬间变得强悍无比，每一剑下来都是凌厉无比，难以抵挡，但是最关键的是，每一击都比前一击威力要大；“六破，痛击邪魔志必行！”终于到了最后一击了，李仙仙居然从正面攻击，但是，这股力量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势不可挡的其实，剑锋停在了树干前，但是，伴随着树干的碎裂、肢解……李洛玄看着不妙，双手捂面。紧接着，整颗巨杉木瞬间变成了一堆碎屑，半点木块都没有留下。

    “阿嚏！”李洛玄打了一个喷嚏，拍了拍头发上残留的木屑，“学姐，学……阿嚏，你这个剑法实在是太厉害了！”

    “知道要领了吗？”李仙仙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理解的对不对……”李洛玄挠了挠头，便把自己所理解的全部说给李仙仙听：“剑法的第一重，似乎讲究先发制人，以快为主，重在其后；第二重则是佯攻为主，因为考虑到对手的反击，同时也要迷惑敌人；第三重，则是发起反击，如果有必要就在此结束战斗；第四重，应该属于后招，有后发制人和奋起反击的效果，连身形带攻击都丝毫不给机会；第五冲攻击，每一击都比前者要强，主要就是破除对方的耐力和势力；最后一重，那就是志在必得的必胜一击，势如破竹、不可抵挡。”

    ——虽然描述拙劣，但是字字入主题，没想到看着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孩子，居然有这么好的悟性？！李仙仙十分惊讶地看着李洛玄，没想到，仅仅一次示范，居然着重而记，取其精华？！这么小的孩子，究竟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急于求成？！

    “洛玄，‘春雷剑法’虽然有惊人的威力，但是必须借助雷霆的力量才能将此威力发挥到极致。记住，‘春雷剑法’虽然不是能够让你必胜泰莱斯特，但是却能给你获胜的可能，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夺回雷霆徽章……”李仙仙的话，让李洛玄感觉到十分的不解，要知道，泰莱斯特无论是不是吞噬了雷霆徽章，他自身都遭受烈焰徽章的克制，更何况烈焰克制雷霆，烈焰燃烧殆尽一切物质，电流无法传播。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着急先夺回徽章呢？

    接下来，李仙仙给出了答案：“我知道，你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让你这么做。原因就在于，我们使用自然徽章的力量，一旦产生相生相克的碰撞，那破坏性将会是灾难级别的。当然，能夺回的话就首选这个，真的实在不行再强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仙仙学姐，那自然徽章的力量碰撞，你结果它们的威力如何？”李洛玄刨根问底道。

    “你想想你的家——平民区，三分之一的区域瞬间变成平地是什么样的，你就明白这是为什么了。”李仙仙给出了答案。

    平民区的三分之一区域，那几乎相当于两个城市市区那么大，李洛玄咽下一口唾沫，他实在不敢想象会是怎么样的，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一个疑问要说：“学姐，我想问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鬼魅的笑声在空气之中回荡，恶魔般的身影降临在一男一女面前，充斥着浓重血腥的爪子让人深感不安，还带着血液或唾液的大口似乎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二人撕成碎片。德雷克的目光，至始至终锁定在眼神坚定的李洛玄身上：“李洛玄，不用着急着问问题嘛，等到你死后，你也会去思维空间里，到时候，你有用不完的机会随便问问题！”

    “你是——？！之前杀死我的那只怪物……”李仙仙一眼认出了德雷克。

    “德雷克，你这混蛋！我没找你，你自己反倒送上门来了！”李洛玄眉头紧皱。

    “年轻人，脾气不要那么火大哟，要知道，按道理我可算你你们的长辈，作为后辈，要学会尊敬自己的长辈明白吗？”德雷克说道。

    “哼！尊敬你这个吃人的长辈吗？抱歉，我做不到！”李洛玄举起梦魇十字架和自然律裁剑，“德雷克，你杀了我爸爸，害死我妈妈，今天我们新仇旧账一起算！”

    “等等，洛玄。”这个时候，李仙仙将一只手搭在李洛玄的肩膀上，看着对面自信满面的德雷克，李仙仙十分警戒道：“洛玄，这个家伙不能小觑，听我的，‘英灵附体’。”

    “仙仙学姐，这绝对不行——”所谓的“英灵附体”，就是一个人全身意识体化，进入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之中，使得两个人的特点得以共享，体质特点由本质而提升，是一种叠加式的流浪者技能。但是，“英灵附体”的时间是有一定限制的，如果超出了预定的时间，意识体化的人就会消失，化成附体本人的提升体质的能量。

    “那你有十成的把握打败他吗？”李仙仙一副看透的表情看向李洛玄，“说啊，你有十成把握打败他吗？”

    “没有……”李洛玄虽然很不服气，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是在嘴巴上面逞点能耐而已。

    “来来来，多一个少一个人，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李洛玄，你能活下来，只不过是介于我对你的仁慈而已，我要是希望，可能你还只是一个婴儿的时候就让你直接命丧黄泉。哈哈哈——”德雷克大笑道，似乎完全不把李洛玄放在眼中。

    “……”李洛玄没有说话，但是，沉默不语的他，手中握着剑柄的手越来越近，李仙仙感觉到，这个后辈发怒了，不禁问道：“洛玄，你——你还好吧？”

    “学姐，我听你的，请你帮我一把好吗？”李洛玄一把将自然律裁剑插在地面上，取出梦魇十字架，李仙仙走到李洛玄的身后，展开双臂，李洛玄伸出梦魇十字架：“梦魇装甲，降临——”

    “英灵附体！”李仙仙随后接着说道。

    漆黑的装甲召唤而出，李仙仙化作了一股能量进入了装甲核心的十字架之中，如果能够穿透装甲，看一看李洛玄，就会发现一个不同，他的其中一只眼眸透出了一种女性的温柔。

    “学姐，我有一个想法。”李洛玄说着，他拔起地上的长剑。

    ——我明白，但是李洛玄你要知道，这么做危险系数很大，会有生命危险的。李仙仙由于和李洛玄合体了，她能清晰地知道李洛玄想要做什么。

    “学姐，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没得选择了。我……我亲手杀了我爸爸，看着妈妈还有复活的可能，亲眼看着她祭了这把剑。我要让他……因为惹了我们这个家族，从而付出代价！”李洛玄看着德雷克恶狠狠地说道。

    ——可怜的洛玄，好，我帮你。李仙仙坚定地回答。

    李洛玄举起剑，对着德雷克说道：“德雷克，今天我就让你有来无回！你还我爸爸妈妈的性命来——”

    “哈哈哈，有本事你就来拿吧！”德雷克哈哈大笑，瞬间他露出一副蓄势待发的状态。

    李洛玄伸出手掌，这个时候，他胸口上十字架缓缓向手掌汇聚赤红色的液体，这是精血。德雷克看着很奇怪，李洛玄朝着将手伸向天空，精血脱离手掌直上云霄，就在德雷克还感到奇怪的时候，天上瞬间乌云大作，大量的雷电从天而降。

    “你在共鸣雷霆徽章？怎么可能，仅仅只是第二阶段的流浪者，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能力？！”德雷克瞬间感觉到不妙。

    因为不毛之地被大量的铁链所称如牢笼一般，矗立中心的石柱居然有这极强的导电性，这次李洛玄牺牲了大量的精血，引发了雷电的共鸣，连续从天而降的雷电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矩阵，将两个人牢牢锁在其中。

    “嗡嗡嗡——”这个时候，发出阵阵耀眼光芒的雷霆徽章，弄得正在山洞之中修养的泰莱斯特十分烦躁，冥香缘安抚了它之后，她释放出自己身体的能量，希望可以压制雷霆徽章这莫名其妙的反应。

    “碰！”可是，因为雷霆徽章跟随李洛玄的时间最长，也是最为了解李洛玄的，换句话说，它有了人性，它能感觉到这个企图压制自己的家伙不怀好意。它释放出电流冲击进行反抗，冥香缘瞬间被击飞，撞在石壁上。

    “你居然给我设下陷阱？！”德雷克没想到，之前给李洛玄设陷阱，夺取他的雷霆徽章，现在倒好，他礼尚往来，给自己也设了一个陷阱，而且分量还不小。李洛玄这个时候居然自己舞起剑来，而且目光似乎并没有把德雷克放在眼中，德雷克以为这是可以偷袭的好机会，于是便冲了上去。

    “轰轰轰——”可是没想到，这反倒让德雷克吃了一个大亏，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击打在他的背部，他整个人倒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物极必反，善恶有报；天降制裁，性命不保。德雷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看起来，李洛玄刚刚的舞剑是在热身，他举起剑，好几道雷电瞬间劈在剑锋之上，六个能量槽瞬间加满，现在，这把剑的重量足足有四吨多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洛玄拿在手中却感觉到仅仅只有一把普通剑的重量。

    ——洛玄，若想能够完全拿起灌注满能量自然律裁剑，你需要驱动流浪着能量在你的手臂中，这样，即使是上吨重的东西，也是轻而易举。

    德雷克重新站了起来，他感觉到身体有些麻麻的，但是她却看到，李洛玄抓着剑，朝着自己一点点走来，“一惊，春临将至万物生！”李洛玄快速地做出一个拔剑和抽提结合的动作，这个时候，六道强悍的雷电仿若一卷海潮一般扑向德雷克，德雷克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这威力巨大的雷霆力量炸倒在地上；“二现，来去玄妙难寻踪！”德雷克快速地站起来，想要发起反击，可是这个时候，雷电再次给李洛玄灌注满力量，李洛玄快速地冲上前，鬼魅一般突然消失在德雷克眼前，德雷克前后左右四处观望，还一边喊着“出来出来”的字句，可是这个时候，李洛玄突然一现身，快速地挥动长剑，剑动如幻影一般，不停地抽打着德雷克身体的每一寸，虽然会有几招被挡开，但是，这雨点般的攻击那是两双手那么轻易就能防御住的？“三鸣，撼山拨浪平千军！”李洛玄一个抽提将德雷克打入空中，随后，带着威力巨大的连续攻击接踵而来，德雷克被打的越来越高；“四瞬，星萤混沌鬼神惧！”李洛玄知道，光凭春雷剑法前三重不足矣要了得雷克的命，紧接着第四重打了过来，这第四重，需要的速度可是比第二重更加快，可是，李洛玄的手臂却开始酸痛起来。

    “不好！”速度慢了下来，德雷克似乎抓住了反击机会，一只爪子直向李洛玄的胸口打去。

    ——洛玄小心，啊啊啊！李仙仙一声大吼，居然从李洛玄的身体里飞出了一个全身金黄色的人，他浑身带着电，仔细一看，这不就是雷霆徽章标准形态的李洛玄嘛？！

    “滋滋滋——”但是没过多久，这个人就化成一股巨大雷霆冲击波，再次伤到了德雷克。

    “五震，厉天嚎地传九州！”抓住这个契机，李洛玄继续第五重攻击，由于每次攻击都带着倍数增长，德雷克身上的硬壳被渐渐地打出了裂痕；“六破，痛击邪魔志必行！”终于到了最后一重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李仙仙不知道做了什么？天上不再有雷电落下，但是，能量矩阵所有的电能如数进入自然律裁剑之中，李洛玄的剑刃在触碰到德雷克身体的瞬间，爆发出巨大的雷电磁暴……

    “咳——咳咳咳！咳咳——”李洛玄成功落地，可是，他的右手冒着焦烟，数不清的灼伤覆盖了整个手臂，但是，痛彻心扉的人，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在他想要确认德雷克是不是死了的时候，他眨了眨眼睛，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又再一次眨了眨眼睛，还是一片漆黑……他摸索着，从身上取出水囊往脸上一冲，搓了搓眼睛后，再次睁开眼睛——还是一片黑暗。

    不错，他失明了。

    “我……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怎么看不见了？！我的眼睛怎么看不见了？！啊啊啊啊啊——”

    李洛玄的吼叫声，响彻整个云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怜惜他，而且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

    “啪。”这个时候，一个袋子塞到了她的手中，李洛玄知道，现在唯一还在的人，只有李仙仙了。“学姐……仙仙学姐，是你吗？”

    “洛玄，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孩子了，居然第一次就使出了这么连贯的春雷剑法。真的，我自创的这门功夫能在你手上得到延续，我死而无憾了。”李仙仙说道。

    “学姐，为什么……为什么我看不见了？”李洛玄可怜兮兮地说道。

    “春雷剑法本身就是武动雷霆的一项功夫，累点的光率又哪是我们普通人所能承受的呢？因为耀光你的眼睛失明了。”李仙仙解释道。

    “我失明了，那我以后怎么办？没有了眼睛，我和废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就在李洛玄还没说完话的时候，李仙仙用剑身一把将李洛玄打在地上，吼道：“废人？我告诉你，自我放弃、自我抛弃、不思上进、知难而退的人才是废人！海伦·凯勒没有眼睛，但是却写出了影响后世的名著；荷马瞎子一个，他的史诗无一不让人感到惊叹！”

    “没有了眼睛，你找一个别的东西代替眼睛不行吗？鼻子让你学会区分，耳朵让你感知一切，双手让你探索未知。盲人虽然盲，但是他们其他的东西都比常人要敏感，学姐知道这么做对不起你，可是，如果这是你必须要经历的，你逃是逃不过的。”李仙仙虽然心存委屈，但是，他不得不做出这么残酷的选择去对待后辈，也许她希望，失去了光明，能更让李洛玄向往光明、追寻光明吧……

    “我不恨你，学姐。”这个时候，李洛玄给出了一个让李仙仙十分惊讶的答案，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湿润的，应该是锋利的剑锋划出了个口子，鲜血流出来了吧。

    “也许，这就是另外一种‘亲近自然’的方法吧——”李仙仙抬起头，看着李洛玄闭着双眼，但是那微微放开的眉头和放松的神情，使得她心中的罪恶感不至于那么高了。

    身体渐渐化为星辰，李仙仙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李洛玄捕捉到了一丝不对，他急忙问道：“学姐？学姐！学姐你怎么了？！”

    “呼……”李仙仙喘了一口气，一副放松的心情看不出一点畏惧死亡地感觉，反倒有种归去的感觉，“洛玄，学姐要走了……”

    “走？学姐，你……你要去哪？”李洛玄着急道。

    “去我该去的地方了，恭喜你学弟，你出师了！”李仙仙开心地笑了起来，那份笑容之中洋溢着满足和快乐。不过，李洛玄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李仙仙则安慰道：“洛玄呐，人总有离去的那一天，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学姐早就不在了，不值得那么留恋。”

    “……”李洛玄低头不语，可是，他的眼角上却流出了泪水。

    李仙仙走到李洛玄面前，在她的脸颊上轻轻问了一下，可是就在李仙仙把脸收回来的瞬间，她便化成了无数星辰，消失在李洛玄面前。

    李洛玄想要伸手去抓这些星辰，可是徒手抓虚无，遗留尽悲伤，只是更多的不舍罢了，李洛玄跪在地面上大喊道：“学姐——”

    给读者的话:

    一切，重新归零；新的起点，决定新的开始。

    李仙仙，这位优秀的梦魇装甲拥有者前辈，用自己的生命，挥舞出惊刹鬼神的春雷，她的逝去却是另外一个传奇的开始，带着她的精神……

    失去了双眼，失去了光明。真的就是废人一个吗？不，不是的，他会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放弃的人吗？并不是，准确说，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两个字，在重现光明之前，他决定用心去感受这个世界，他的传奇还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