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眼睛

    “碧艾塔，谢谢你，带我到你家里做客。伯母做的菜，味道非常好。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饭菜。昨晚，我休息的非常好！你家的客房很舒适，这里依山傍海的风景真美。帮我再跟伯母道声谢。我先回学校了，再次感谢！咱们，明年开学见。”

    同样是12月9日清晨6点30分，在碧艾塔家，海滨半山别墅的院子里。凌南杰，正在向碧艾塔辞行。此时，碧艾塔身穿一套，天蓝色紧身运动套装，凸显她身材的完美曲线。

    一头金色的秀发，高扎起马尾，欣长的玉颈，挺拔的肩背，婷秀健美，朝气蓬勃。晶瞳娥眉，琼鼻绛唇，肌肤胜雪，吹弹可破。晨曦斜映的一张俏脸，明艳绝伦。

    好在，凌南杰是跟蜜拉贝儿，那种漂亮少女一起长大的，也是见过世面的男银。此一刻，他在直面碧艾塔时，才没有摄于她的美貌，而神不守舍。仍能保持着，从容镇定的微笑。

    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可说是，暗潮汹涌。强烈的期望和自责，在翻滚搏杀。不过，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和渴求，最终战胜了原则。他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而碧艾塔看这个俊美非凡，高洁伟岸，却又带着一股，质朴和坚毅的大男孩儿。听说他要离开了，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丝不舍。“蒋俊毅，这么早，你就要回学校吗？吃过早点再走吧！”碧艾她用轻柔的声音说道。

    “不了，已经给伯母，添了不少麻烦了，我回学校吃就行。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赶上，小食堂的早点。再说，就算不吃也没关系。”凌南杰微笑着说道。

    “蒋俊毅，咱们是同学，你不用那么客气的。而且昨天，咱们打成了平手。我还想，今天再跟您比试一次呢。其实，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咱们多切磋几次，实力增长的更快！”碧艾塔，在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脸上竟少有的，闪出一丝羞赧。

    凌南杰当然会捕捉到，她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不由得，心中暗喜。不过，他还是略显执拗的摇了摇头，故作深沉的说道：“碧艾塔，我明白你的心意，更谢谢你的好意。只是……！咱们是同学，实话实说~~~！我还是有些介意的。我还是，回学院吧！再见！”说罢，他转身便向别墅的院门走去。

    不出他所料，碧艾塔莺丽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等一下！蒋俊毅。”

    凌南杰心中暗叫一声“好”，便停下脚步，镇定的转回身，脸上露出询问的表情，说了一声：“嗯？”

    碧艾塔却露出了些许赌气表情，对他娇嗔道：“蒋俊毅，既然你说，咱们都是同学。我请你到家里做客，是出于好意。如果，我和我母亲，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让你感受到了某种冒犯。你可以，直言不讳的跟我讲！

    我认为咱们之间，是能够以诚相待的。不必在乎，那些虚礼。尤其是昨天，你跟我讲了，你干妹妹的事。我觉得，咱们除去同学间的关系，应该是好朋友了。你还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呢？请你告诉我，你在介意什么？”

    凌南杰连忙做出，歉然的神情说道：“对不起，碧艾塔，你千万别误会！我说的这个‘介意’，是针对我自己的。你和伯母，对我都很真诚。也正因为你的真诚，我才有勇气，接受你的邀请。正因为伯母的真诚，我才会厚着脸皮，在这里住了一晚。

    只是……！碧艾塔，咱们都很清楚。我跟你，是属于不同世界的人。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许，我穷极一生，都很难得到的。虽然，我不会因此而放弃拼搏。但，这个时候，我还在不要在，你所处的世界里，徘徊的太久。因为，我本就不属于这里。呆久了，会消磨我的意志，让我产生幻想。

    正如，我们刚进入学院的时候。我和其他男同学一样，对你都抱有一种……仰慕！但，时间久了，我终于发现，那只不过是一种，美好的幻想。尤其，当我得知，我妹妹病逝后。让我更加清醒的意识到，我们这些孤儿，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也许才能获得，相同的回报。

    当然，我是不会抱怨什么，命运的不公。因为，命运本来就是如此。当你接受了，别无选择的时候。就只能靠自己，不懈的攀爬。才不会，被命运所遗弃。

    说实话，我对我现在的生活状态，还是非常满足的。起码，它能让我在奋斗中，看到希望！我很感激那些，帮助我走到今天的人。我最大的愿望，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有朝一日，我能带给他们回报。

    毕竟，他们所处的环境，也是曾经属于我的世界。如果，我有了一定能力，我要帮他们，还有和我一样的人，改善他们的环境。甚至，改变他们的世界。

    碧艾塔，我对你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甚至，我还要感谢这个假期。因为，在这个假期，咱们成为了朋友。这是我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好运气。但，也只是一种运气。我的未来，不能靠运气！

    碧艾塔，如果我说的这些，不经意冒犯到你。还请你，不要介意。因为，这是我对朋友，说的真心话！好了，我得赶紧走了。不然，赶不上小食堂的早点了。

    哦！对了，你想再跟我比试，可以到学校找我。还有，等明年的毕业实战试炼。咱们可以，在墨本洲比试一下，看谁的实战成绩好！替我跟伯母道谢。明年见，碧艾塔！”

    凌南杰说完这些，向呆愣在那儿的碧艾塔，从容的一点头。一个潇洒的转身，快步向门外走去。等他刚出别墅院子的大门，却听到碧艾塔，略带焦急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喂！蒋俊毅，把你的通讯号码给我呀！，不然，我再去找你比武，你又去打工了怎么办？”

    凌南杰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心中暗道一声：“这就对了，就是这样！”

    人总说：不能以貌取人。但，世界上的事，都是知之非艰，行之惟艰。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刚才凌南杰那番话，是从卡西莫多嘴里说出来。那一定会让，很多漂亮女孩儿，吐一地！吐完了，肯定还得打他。估计打完他，还得吐！然后，吐完再打！

    “黑夜给了你一双，黑色的眼睛，你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有些动人心弦的诗词，细一琢磨，总觉得有点像废话。黑更半夜的，你瞪俩大眼儿，不找亮儿处看，那看什么呢？那就是睡毛楞了！

    比如说：当我黑暗中孤立，想释放掉了体内污流。等待着，光明的降临，驱散了黑暗后。这些浊物，也随着黑暗，一起消散。可我却发现，光明到来前。那些顽固的，困扰着我的腌臜之物，又在侵染我的脚趾！

    那不就是，起夜不开灯，不小心尿到脚面上了吗？（泛指男性……！）

    眼睛，本来就是视觉器官。尤其是人类眼睛，有很大一部分功能，就是用它来发现美，欣赏美。可无论是，物是人非。还是，人是物非。人类的天性，也脱离不了，感官动物的范畴。

    当然，由于人类拥有感情。有些事物，给人的感官，会随着感情的变化而变化。但，必须要承认，人类也会仅凭感官，就产生感情。否认这一点的人，我觉得…挺虚伪的！哎！言不及义，满纸荒唐。

    而此时，东冕市的太史言。正在当着的夜班岗位，在巡逻车里，跟戴彭闲扯。

    在5号的当晚，尼娅跑到太史言家。还带了不少，海鲜和蔬菜去。这摆明了，要给太史言当家庭煮妇，太史言倒是不反感。他发现，无论尼娅做什么，他都会怀着一种，包容的心态，只要她高兴就好。他觉得，自己的这种心态，很危险。

    等尼娅那边，风风火火的坐上了饭菜。太史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蜜拉贝儿的事儿，告诉了尼娅。因为，尼娅知道他，特情处密探的身份。所以，他就直接告诉尼娅：这个女孩儿，这是他策反的一个，迪利莎组织的成员。自己要保护她一段时间。并把两人之前，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尼娅。

    而尼娅，一边做饭，一边秀眉微蹙，听完了太史言的讲述。随后，脸上依然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等做好了晚饭，她还提议，让蜜拉贝儿，过来一起吃。太史言本来的意思，也是如此。他正想借助蜜拉贝儿，刺激一下尼娅。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用情专一的人。从而，能重新考虑，两人的关系。让她能，渐渐疏远自己最好。

    可是，终归还是事与愿违。等蜜拉贝儿，到了这边。虽然一开始，出于对太史言的忌惮，她略显拘谨。但，当她看到，莫鲁探员的这位女朋友，如此美艳动人。她的心中，反倒轻松了许多。因为，她就此明白，太史言救她，肯定不是为了，想得到她的肉体。不过，她又开始迷茫。那这位莫鲁探员，到底为什么要救自己？

    而太史言，在尼娅面前，对蜜拉贝儿，表现的颇为温和。不过，这时候的老毒，却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没了老毒的导演，太史言想演这出，一脚踏两船的戏，那肯定是演砸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感情戏，也不是老毒的特长。

    所以，尼娅只是在，刚见到蜜拉贝儿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艳，和隐晦的酸楚。但，等两个女孩儿，都强作镇定的，吃上喝上聊上后。没过多久，她们脸上的笑意，就都变得爽朗了起来。

    而且，尼娅还说：等形势没那么紧张了，如果蜜拉贝儿愿意，可以到她和莫鲁的店里工作。而且，那里正好也是，莫鲁警官巡逻的区域。到时候，也方便保护她。

    太史言一看这个场面，就觉得今天这顿晚饭，都吃到肺管子里去了。他就纳了闷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在哪颗星球上都一样。这女孩儿之间，想建立友谊，都是这么一挥而就事儿吗？他实在没辙，就一直在脑海了，召唤着老毒。可老毒，就是不搭理他。

    “毒哥！毒哥！你一晚上没搭理我了！你成心气我是吗？你是不是，去偷吃了我的耳屎，把自己给吃哑了？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啊？你咋能一看到这情况，就开始闭目养电了呢？”

    “滚蛋，谁吃你耳屎了？我要是能吃东西，是不是，还得在你大脑里，排泄点什么？你受得了吗？到那时候，你就只剩下，肮脏的思想了。对不起，关于两性的问题，不是我的专业范畴。我没什么建议给你！”老毒受不了太史言的磨叨，终于义正言辞的回复了他。

    “我擦咧！不是你的专业范畴？你撺掇我，去招惹她们的时候，那可说得是，头头是道的，纲举目张的，严肃活泼的。现在弄个，一推二六五。你这是想，劝和不劝离是吗？我严重怀疑，我前面那99位中，曾经有多名，从事过婚介工作的前辈。毒哥，咱别闹着玩行吗？这俩闺女，马上就要亲如姐妹了，你得帮我想办法啊？”太史言，急赤白脸的在脑海中叫道。

    “好吧！无知的骚年，我给你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仅此而已。不要再来烦我，我要养电去喽。”老毒吼着男高音，说完这些话，任太史言，再怎么呼唤，他就是不吱声了。

    太史言也没招了，只能任由着，两个女孩儿的关系，突飞猛进。等好不容易，三个人吃完了饭。两个女孩儿，又亲亲热热的，一起收拾好碗筷。然后这才，依依惜别。

    等蜜拉贝儿，回到了隔壁。太史言坐在沙发上，等着和尼娅告别。却不想，尼娅也坐了过来，又依偎到他身上。太史言这温香软玉在怀，心中仍是七上八下。

    他忍不住问尼娅：为什么不在乎，自己照顾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子？

    尼娅离开了他的怀抱，坐直了身子，一双晶泓，凝视着太史言，满含柔情。只见她轻启朱唇，柔声说道：“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太史言一怔，刚要问话。

    尼娅凝视着他，又露出一种，怜爱的神情说道：“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我看得出，你不喜欢她。我还看得出，你有一些喜欢我。但，你不爱我！因为，你有深爱的人了。可是，她应该，已经离开了你！”